“你是小風吧?”小南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
“你這個年齡應該叫我哥哥吧。”我故作輕鬆的說道。
“你是來這裏看我爸的?”小南問道。
“恩,是啊。”我有些覺得她的問題顯然是不必問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陪著肖瀟回家的,出於禮貌當然是來看她父母的。
“哦,這樣啊,這樣也挺好的。”小南喃喃的說道,“明天我就要回去了,有你們照顧爸我就放心了。”
“啊?你明天要回哪?”我不解的問道。
“因為爸前幾天生病了我一直在照顧他,婆婆的意思是叫我明天就回去,不能再娘家待太久。”小南理所當然的說著。
漸漸地我明白了她說的婆家的事情了。肖瀟跟我說過,十五歲那年她逃婚跑了出來,但她的妹妹並沒有幸免於嫁給那個人,於是她妹妹就代替她這個姐姐嫁了過去。我再一次很認真的看了看眼前有些瘦弱的小南,看她這年紀不大,我想應該還是未成年的樣子,這麼小的孩子在這裏就開始出嫁了?難道還真的如他們所說,在農村十八歲都能成幾個孩子的娘了?今天我看見小南就突然相信了那句話,以前我是對那句話多麼的嗤之以鼻,突然間我也開始同情了小南的遭遇。
“你一直看著我幹嘛!”小南很是不滿的看著我。
“沒、沒。有什麼事嗎?”我很木訥的照著話說,掩蓋我那容易溢於言表的同情心。
“哦,其實也沒什麼。”小南說著低下頭,我感覺這有點不對勁。總覺得有人低著頭就有什麼想要掩飾的一些東西。
“沒事,你說吧,我能幫的都會幫你的。”我笑著對她說,我要充分的像她展示我的友好一麵給她。第一次跟她見麵的時候似乎讓她很不愉快,我得建立一點在她心目中稍微友善點的形象。
“那個、那個——”小南舒長了一口氣,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對我開口道,“姐姐、姐姐你能好好照顧吧?”
“啊?”我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說的照顧是指什麼方麵的,是什麼關係上的照顧?她這個突然而來的“照顧”使我心生疑惑,難道這一切都是我想得太複雜了?
“啊,我的意思不是、不是。哎,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小南有些手足無措的說,她似乎感覺我想歪到了哪一層,急忙地解釋著,“阿姐和你都是在城裏的不管出了什麼事都會相互照顧吧?而且——”
“而且什麼?”我不解的看著她,她似乎有意說話說一半勾起我的興趣。
“沒什麼、沒什麼,我先上樓了。”小南支支吾吾的說著,這使我好奇心更重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她似乎很是急切的想要逃出我的視野,難道是我哪裏嚇著她了嗎?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應該不算是一張壞人的臉吧?況且還長得挺有愛的,一看就是人畜無害類型的吧。
我剛踏出這個房子,就看見大門口旁邊昨日的那個男人坐在門口,手裏在編著竹簍。壓根就沒有想要抬頭看我,自顧自的弄自己的東西。我想跟他打一聲招呼的,或者對他說一聲“早安”,可看著點就明顯是不對的,這點都快到中午了,而且他也沒有任何願意跟我接觸的樣子。於是我便悻悻地從他身邊走過,滑稽地拿著水杯走到水槽處。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用會“滑稽”這個詞形容自己,感覺自己在那男人這麼沉穩的性子麵前就是滑稽,不夠沉穩是被比出來的。
管子裏的水急火火地衝進了我的杯子裏,讓我有些沒緩過神來。當關掉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水杯裏全是些水泡,散了之後就隻剩下半杯。我無奈的撇了撇嘴,含著一口水吐掉,然後開始自己的洗漱工作。從昨天到今天感覺都暈暈沉沉的,這太反常了,邊漱口的時候邊想想這發生的事情,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覺得大腦有些沉悶,說不清道不明的,真的很神奇。
當我晃過神來的時候,看見了那神出鬼沒出現在我身旁的,剛才還在那編製他的竹簍的男人現在就在我的身邊。他默默地也沒有說話,這讓我頓時歡迎他是怎麼“飄”過來的。長久長久,他在我身邊一句話都沒有說,這讓我不知為何的開始有點緊張,我就想著什麼時候能把這口漱洗完就不用再在這站著了,都覺得是一種煎熬。
我拿著水杯整準備走的時候,他也不緊不慢地也跟在我的身後,我突然回頭看見他還沒有收住的步伐。我看著他無奈的笑了笑,我覺得他應該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我轉身,看著他,他似乎有點手足無措,也不知道把自己手中的竹簍放在哪裏。最後他木訥的將竹簍放在自己的腳邊,在自己的衣角擦了擦手,然後他抬頭看著我說:“今天中午吃熱飯,你不會介意的啊?”
“哦、哦,沒什麼。”我點了點頭,正準備走的時候,發現他依舊站在那裏,我覺得他還是有些話要對我說,或者是要問我什麼事情,“還有什麼事嗎?”我禮貌性的詢問著他。
“就是、就是那個——”他支支吾吾的,又將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突然快速的出現在我麵前,握著我的手,我還真有點反應不過來,“我那閨女,就拜托你了!”
“啊?”我還沒怎麼反應過來,他就開心的拿著竹簍走進了廚房,我就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這搞了半天,是怎麼一回事啊?他就跟我說一聲“閨女拜托給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指——我忘二樓看了看,此時的肖瀟應該是在二樓的房間裏吧。她知道她爸爸之前跟我說的話麼?如果按照傳統的意思,是我得到了女方家長的同意,而照目前的形式,肖瀟也得到了我媽的認可。那剩下的,難道就是我們要步入所謂的殿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