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搖了搖頭,把自己心中所謂的胡思亂想的搖走。我希望這是我想多了,這一切都感覺是在逼我步入他們所安排的情節當中,自己還真像一個任人擺布的棋子。我在心中無聲的笑了笑,以前是肖瀟被逼婚,現在輪到我了嗎?
現在所有人都似乎在對我說,我自己是喜歡肖瀟的,應該把她娶回家。我的腦海中閃過我媽媽、同事、小南、林晨姝他們的臉,我是在被逼的過程中,我的人生——感覺都不像自己的一樣。
“哎——”我歎了一口氣。
“你歎什麼氣呢?是因為到了中午沒吃到午飯?”肖瀟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感覺我能體會你那時的心情。”我淡淡的對肖瀟說道,沒有回頭,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麵對肖瀟,這個有可能成為他們為我選的妻子的人。
“什麼?”肖瀟不解的問道,腳步緩慢地靠近我。
“別過來,就保持這樣的距離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我出聲阻止了想要靠近我的肖瀟。
肖瀟沒有回複我,正如我所說的,我並沒有聽到任何她靠近的腳步聲。她是不是也這樣站在我的身後不說任何的話?正如她對我的關心,平靜而不失分寸。突然發現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求什麼,少軍哥雖然受傷了,但他至少勇敢的去追逐過自己的愛情,而我呢?我可悲的想著,我連自己的追求是什麼都不知道,我該去追求什麼呢?愛情嗎?在我的心中就是應該轟轟烈烈的樣子,可是至今我都沒有遇見過任何轟轟烈烈的愛情,它感覺就一直是我心中的夢。是不是夢做久了之後,醒來的現實才是最殘酷的?正如我現在,連自己心中的夢都無法自己的捍衛,我連去看肖瀟的勇氣都已經失去了。
他們一個又一個的對我說著同樣的話。我喜歡肖瀟嗎?我愛肖瀟嗎?這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卻能很肯定的給我回答。那我是該依照自己心中的不知道,還是按照他們所說的呢?不,這個答案一定是否定的,我並不是那種甘心被人操控的人,就算是自己的親朋好友也不例外。
良久,我緩緩地開口道:“什麼時候回去?”
“不是說,要陪我待到假期結束嗎?”肖瀟的聲音由我身後傳來。
“我想早點回去看看少軍哥。他出院以來我一直沒有去照顧他,我還是挺內疚的,我也不放心我媽一個人在家裏照顧少軍哥。”我緩緩地回頭,努力的不去看肖瀟,“而且你爸爸也沒有對你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我想應該不會再出那種事情了,所以我想回去看看。”
“好,也行。你什麼時候回去?”肖瀟反問道,然後頓了頓又說道,“要我送你嗎?你第一次來這裏都沒有怎麼好好招待你,而且你對這裏也不是很熟悉,到時候我送你出去吧。”
“好,我想後天吧。”我看著端著熱飯從廚房裏出來的男人,他的背有點駝,仔細看就能發現他的左手端著碗都有點顫顫巍巍的。
我連忙過去幫忙,從他左手中接過那碗燙飯,將飯放在桌上,肖瀟把廚房裏剩下的都端了過來。四碗飯工工整整的放在桌的四邊上,男人坐下,我坐在他的下首處,肖瀟坐在我的對麵,小南坐在男人的對麵,這樣看上去確實像極了一家人。
吃完中午飯之後,小南就自覺地扛起鋤頭往外走,肖瀟讓她不要這會去,這會太陽是最大的。小南卻搖了搖頭,肖瀟無奈的回頭看了看坐在門口的男人,男人對肖瀟罷了罷手,同意讓她跟去照顧小南。肖瀟像得到了認可一樣,急忙地跟在小南的身後走了出去,兩姐妹一起一前一後的走向外麵。
整個家裏就剩下我和男人,我們坐著沒有任何的言語。我壓根任何的話題給他聊了,我想他也同樣找不到任何的話題跟我聊。就在我起身準備上樓休息的時候,他的聲音有些急切的響起。
“肖瀟小的時候,很安靜的,也很聽話。但是全家人都很喜歡,雖然她不是一個男孩,但她卻格外的懂事聽話。第二個也是一個閨女,在全家人眼裏第二個閨女就是個拖累,年輕的時候我也挺不喜歡第二個閨女的,覺得養活一個挺不容易了,還要養第二個。”男人緩緩地開口,“我也是知道的老婆子虐待第二個閨女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阻止,於是我就想著把大閨女嫁出去,這樣家裏人就不會想著再虐待小閨女了……”
他說的途中我緩緩地坐了下來,聽他聊起以前,從這個男人的口中了解關於那兩個姐妹的事情。
“好不容易有一個家人要了大閨女,雖然那男人對於還十五歲的大閨女是有點大,但他老實本分啊,能夠養得起大閨女,而且在我死之後也能照顧照顧大閨女,小閨女在家裏也會少受點委屈,這樣家裏的負擔也會介紹不少。可是——”男人點起了煙鬥袋子上的煙草,“沒想到一直很聽話懂事的大閨女突然逃了出了家,我當時也是著急的找,就是找不到。很多人都說她是被山裏的狼叼走了。沒想到啊——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能見到她,我這一輩子就沒什麼不安心了的。”
“那你怎麼舍得將小南嫁過去?她現在才多大一點啊,也許連十八都沒有,你怎麼就那麼狠心的對待一個那麼小的女孩呢?她也是你的閨女啊。”我略有些質問的詢問著眼前抽著煙的男人。
“當時是沒有辦法。”男人無奈的說著,“難得的是小閨女從來沒有怪過家裏。”
“你真是太自私了!”我看著這個男人,無情的說著他的不是。因為肖瀟的逃婚迫使得小南嫁給一個比自己大那麼多的男人,那麼小的就要承受著這些她根本不能夠承受的東西。也許對於她來說,她連童年都沒有怎麼記得。
“是我對不起她們姐妹倆。”男人垂下頭,有些哽咽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