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士操練讓嚴輿有些失望,亂哄哄的一團,根本沒有什麼章法,看上去就像是在打群架。不過即便是打群架也還分個好賴,朱二幾人手下士卒明顯略勝一籌,雖然其中士卒略顯老態,但細看之下卻是個個經驗豐富。就算是士卒裏麵青壯最多的也不是他們的對手,見到這裏,嚴輿滿意的點點頭。
他是打算重用朱二等人,不過前提條件是他們還得有本事才行。如果是無用之人,那麼嚴輿又何必去保他們?當然,僅僅憑借一場低水準的操練是看不到太多東西的,消滅餘杭地區的黃巾賊就是嚴輿給朱二等人的一個考驗。
操練結束,嚴輿並沒有跟張玄等人糾纏,而是離開了軍營。當嚴輿離開之後,朱二等人回到自己的營房,那朱三仰頭喝了口水,然後將陶碗摔碎恨恨說道:“沒想到那嚴輿小兒竟然如此膽小!朱二哥,是我連累你們了。”
“朱三,你太莽撞了。那嚴輿不過是一個黃口小兒,怎麼鬥得過張玄?好了,你也別說這些,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剿滅餘杭黃巾賊。”朱二搖了搖頭,朱三其實就是個直腸子,忍不住話。不過這種性格雖然容易得罪人,但卻也有好處。至少在軍卒裏麵,朱二是頗受愛戴的。
“據說餘杭黃巾賊是從揚州那邊過來的,數量足有五千之眾。我們不過五百多人,如何能剿滅他們?”說起剿滅餘杭黃巾賊朱三就一肚子火,那嚴輿分明是怕了張玄,派他們去送死。
“無論如何我們兄弟總得拚一把,無非就是死中求活。”朱二搖搖頭,黃巾賊說白了無非就是一群吃不起飯的農民,而且不少還拖家帶口的。這夥黃巾賊也不例外,說是五千之眾,但是有戰鬥力恐怕最多也就不過兩千左右。
以五百對兩千,看上去似乎沒什麼勝算,但是朱二還是有信心搏上一搏的。他手下的士卒都是老卒,經驗豐富,而隻是略顯老態,戰鬥力還是能夠保證的。
“好了,你們各自回營準備一下,明日我們去領糧草物資軍械,過幾日就出發。”軍隊出征可不是說走就走,有不少東西要準備,朱二便讓其餘人回去準備準備。
朱三等人離去,朱二叫了兩個人進來吩咐道:“你們現在立刻出發,前往餘杭打聽那夥黃巾賊的情況,無論什麼消息,越多越好。”
兩名短小精悍的漢子點點頭,然後便是離開。做完這一切,朱二才是歎了口氣,反正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回到座位坐下,朱二拿出餘杭一帶的地圖,開始思考這一戰到底該怎麼打。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站崗的親兵卻是探進頭說道:“軍侯,有信。”
朱二一愣,他認識的人裏麵可沒幾個人是識字的。誰會給他寫信?
“誰送來的?”朱二問道。
“不知道,托人送進來的,隻說要交給軍侯,人已經走了。”那親兵搖頭說道。
朱二沉思了一下,說道:“信呢?”
“在此。”親兵進入營帳,將信交給朱二。
“你出去吧。”朱二接過信,吩咐親兵出去。他則是打開信封,裏麵並非是紙,而是一張絹。
自東漢蔡倫改進造紙術以來,紙已經逐漸成為了主要的文字載體,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用紙書寫。豪門大族裏仍舊有不少人用錦用絹,這是身份的象征。手中這張絹雖說並不是上等的絹,但也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朱二並沒有著急看內容,而是在絹上尋找,果然,在絹的左下角見到一個嚴字。
見到這個字,朱二愣了一下,然後趕緊是看起信的內容起來。信的內容不多,但卻是讓朱二精神一振。
“剿滅餘杭黃巾,升爾校尉,嚴某手下不留無用之人。另,吾將派遣一千精卒同去,若爾無能,也可保爾等性命。”
“信已送到?”嚴輿問道。
那名送信的仆人點頭說道:“已送到。”
“沒人知道此信乃是從嚴府出去的吧。”嚴輿說道。
仆人躬身道:“輿少爺放心,絕對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