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所有人都散了吧!”楚寅低沉的喝了一句,“難道你們都沒有別的事要做嗎?都去修煉吧,明年,如果無法通過測試,被趕出太學院的就是你們!”
楚寅在太學院頗有威望,眾學子見楚長老開口,紛紛散了。盡管他們很想看薑軒與薑縝之間的恩怨情仇,但是攝於楚寅的威嚴,隻好跟這場戰鬥無緣了。
身為太學院的一位長老,其實楚寅應該在薑縝剛開始出言挑釁的時候就疏散所有的學子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發生打鬥,有損太學院的風氣。但是楚寅想更一步的了解薑軒,這才耽擱了一會兒。
挺直的腰杆,犀利的言語,痛打陳平的那一巴掌,薑軒今天的表現,的確是一個充滿血性的少年,楚寅已經很滿意了,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收下這個弟子。
轉頭,看著薑縝還站在原地,楚寅沉聲問道:“嗯?薑縝,你為什麼還不散去,留在這裏做什麼?”
不滿的哼了一聲,薑縝的眼光直逼楚寅,冷冷地問了一聲:“楚長老,你是否還記得,當年我娘與我親自登上貴府,你卻不肯收我為徒之事!”
這時候大多數學子已經散去,聽到這話的人沒有幾個。隻是那一直躲在後麵的薑浩仍在豎著耳朵聽著,這時候他聽到這句話,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得意,“竟然當麵質問楚長老,哈哈,親愛的大哥,你真是笨的可以啊!惹毛了太學院,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
立在楚寅身邊的薑軒,微微低著頭,似乎也不經意地在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沒有人發現,此時此刻,薑軒與薑浩臉上的笑,幾乎如出一轍。他們心中所想之事,正是同樣一件事。
“小肚雞腸,稍有怨恨,就懷恨在心!”這就是楚寅對薑縝的印象,當初他就是看不慣這些王侯世子驕橫的習性,盡管清武侯的大夫人曾親自登門,禮數盡至,他依舊一口回絕了,毫不留情麵。
楚寅是個直來直去的人,從不拐彎抹角,聽薑縝質問,他麵無表情地說道:“不錯,我記得的那件事,我不會收你為徒,別說你母親登門拜訪,就算你父親來了也沒用。”
薑縝的眼神緊緊的盯著楚寅,“可你今日卻收薑軒當弟子。”
“沒錯,我是要收他為徒,難道世子還有疑問嗎?我楚某收徒,是楚某自己的事,任何人都管不著。”楚寅的口氣,斬釘截鐵。
眼角由於憤怒而抽動了一下,薑縝的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難道楚長老的意思是……我還不如這個府裏的區區庶子是嗎?”
此問一出,薑軒微微一怔,抬起頭來,他也想知道這個答案。
從小到大,除了娘親在他小時候會稱讚他“小軒,你很棒,很不錯”之外,就再也沒有人肯定過他。甚至是侯府裏的下人、婢女都看不起薑軒母子。
娘親死後,就無人肯定他的存在。
盡管薑軒是一位冷靜理智超乎同等年齡的人,但他畢竟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在這個年紀裏,每個人都很渴望得到別人肯定的人。多年以來,無論寒暑,薑軒都能付出比常人多四五倍的汗水來修煉,他想要變強,想獲得所有人的肯定和尊重。但是由於血脈上的內傷,嚴重的阻礙了他的修煉。在侯府中,不但他的地位比不上兩位兄長,就連他的修為也一直比不上兩位兄長,所有人都認為“薑軒,他是個沒用的廢材”,沒有一個人會鼓勵他,更不會有人認可他。
但是現在楚寅卻一字一頓的說道:“沒錯,我覺得薑軒要比你強得多,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你非常差勁,所以我收他為徒,而不收你。”
楚寅的大手,輕輕的放在薑軒的肩頭,溫暖而有力。
薑軒突然怔住,眼睛睜得大大的,流露出不可置信的感動。
“我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這種鼓勵的話,是薑軒在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他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弦,在這一瞬間似乎被悄然波動,令他冷靜的外表之下輕輕泛起波瀾。
“楚長老,你說……他比我強?難道你老眼昏花了嗎?”已經惱羞成怒的薑縝,緩緩的抬起一隻手,拳頭猛然握緊!
話音未落,薑縝全身的骨骼立刻發出一輕巧妙的輕顫,好像一首優美的樂曲。周身衣衫鼓蕩,周圍的空氣都要卷動起來,展示出他練體期第八層的力道來。練體期第八層強大的肉身,比薑軒那練體期第六層要強大的多。
“哼,既然楚長老說這庶子比我強,那就讓這庶子跟我打一場,看看我們到底誰弱誰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