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漫天,狂風虐起,一道一道飛旋的紫色天火朝著金刀兄弟迎麵殺來,像是密密麻麻的箭矢,又像是突如其來的驟雨,使得這原本寂靜的黎明狂暴起來。
轟!
亂石穿空,十數棵大樹被攔腰折斷,大地,正在不斷燃燒著。
金刀兄弟腳下的地麵更是坑窪不平,像是被許多重物擊打出來一般。一縷鮮血從金刀弟的嘴角溢出,他的傷勢越發嚴重了。
這傳聞中出身正道的金刀兄弟,甚至連金刀都尚未出手,就明顯已經落入了下風。
索命潭的水麵激蕩,一道道波紋擴散而開,沒有人會注意到,有一片看似尋常的落葉,正毫無目的的隨波逐流。
薑軒與夏侯依舊藏身在這片落葉之中,銷聲匿跡的變形術。
“夏侯,你在想什麼?”
薑軒知道夏侯最怕的人就是金刀兄弟,可如今金刀兄弟被人暗算,被痛打至此,昔日最害怕的敵人已經被打得不成人形,這個時候夏侯心裏又會想些什麼呢?薑軒挺想知道的。
“嘿嘿。”
夏侯笑了起來,似乎他再也不怕什麼金刀兄弟了:“我希望金刀兄弟不要這麼容易就被打死,最好跟淳於棕打個兩敗俱傷,這樣一來,咱們漁翁得利,‘冥王咒印’就是咱們的了!”
“是嗎?”薑軒輕笑起來,“這回你終於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原本夏侯怕金刀兄弟怕的要命,以為金刀兄弟就是煉屍堂弟子的克星,可看見金刀兄弟被別人打傷,那種天生而來的恐懼感頓時煙消雲散了。
“其實我也可以打敗金刀兄弟,哈哈,傷成這樣的金刀兄弟,還能有什麼作為呢?”
當薑軒與夏侯打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時,重傷的金刀兄弟手裏撐著金刀,再次站了起來。
他們手中的金刀,依舊金光湛湛。“哼,淳於老賊,別以為我們兄弟是傻子,難道我們交出這寶貝你們這對狗男女就能放過我們兄弟嗎?”
說話的人是金刀兄,他的嘴角鮮血淋漓,呼吸急促,原本在索命潭底就已經受了重傷,後來又受到淳於棕與蘇流紫的合力一擊,這讓他們的傷勢雪上加霜了。蘇流紫眼中狠辣之色一閃,咯咯嬌笑道:“淳於兄,既然這兩人不識抬舉,那咱們就直接出手將他們殺掉好了,到時候自然就能得到那件寶貝,免得糾纏下去夜長夢多。”“不錯,既然如此,你們兩人便去死吧!”
淳於棕陰沉一笑,揮手間,周圍黃沙狂卷,猶如吞噬一切的沙暴,吞沒了千萬大樹,朝著金刀兄弟轟然撲來。
他比兒子淳於儒強大了幾百倍,不但精通風係法訣,還懂得土係法訣,風與土形成的巨大沙暴,就算是金刀兄弟也要動容。
不論從哪種角度來看,淳於棕都不僅僅是恒山派的棄徒。
蘇流紫咯咯一笑,揚手祭出手中一隻靈劍,纖細的手指在劍身上一抹,頓時爆發出一陣火光,揮手遙遙將靈劍斬下,一股滔天火焰自劍尖迸發,呼嘯間向兩兄弟洶湧而去。
在半空中,變化又生。
火焰與沙暴融合在一起,陡然暴漲十倍,當薑軒再看時,此刻已經是漫天火海,徹底將金刀兄弟吞沒,幾乎連整個迷蹤林都要燃燒起來!
金刀兄弟麵容慘然,但兩人絲毫不敢鬆懈,連忙在體外撐起護體真氣,拚命抵抗起來。
他們重傷的身軀已經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實力了,金刀上的金光漸漸暗淡,滔滔火海徹底淹沒了金刀兄弟。
但他們生死未卜。薑軒盯著蘇流紫手裏的火劍看了一陣,旋即就想到此物一定就是法寶了。法寶對於修真者而言,就如同武器對於武者般重要。
這火劍,隻是虛空一劃,就能施放出這雄偉壯觀的一幕,弄得薑軒很想得到一把這樣的法寶。
“這火劍,可是難得的好東西。”夏侯低聲說道,眼中貪婪的望著蘇流紫手裏的火劍,幾乎要流下口水了。
他的想法再次與薑軒不謀而合。
“如果咱們倆真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那麼這‘冥王咒印’和火劍法寶咱們一人一件吧。”薑軒嗬嗬一笑,心想這確實有趣,八字還沒一撇呢,咱兩人就開始在這裏坐地分贓了。
“行,那咱先說好了,我要火劍就行,那什麼寶貝還是留給你吧。”畫著符咒的石頭無法對夏侯產生什麼吸引力,反而是那火劍令他覬覦不已,事實確實是這樣,這火劍的品質不錯,就連煉屍堂的內門弟子都不一定人人都有,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
火海漸漸的消散而去,金刀兄弟竟還活著。
真不愧是金刀兄弟,雖然是重傷之軀,憑借著微弱的護體真氣仍舊可以接下這種高強度的法術,築基期就是築基期。“大哥你快點帶著‘冥王咒印’離開,兄弟去牽製他們一會!”一陣高喝傳來,隻見那金刀弟暴喝一聲,突然反身向敵人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