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的倒是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謊話說的拙劣。
可能是終於抱得美人歸了吧,此刻他顯然誌得意滿,像是跟林予寧很熟一樣,帶著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拍了拍林予寧的肩膀:“大兄弟,你這件事哥實在是無能為力了,凡事都看造化了,實在不行換一個唄,女人,都是衣服,有什麼放不下的。”
看著他還有些稚嫩的臉,林予寧隻覺得這聲哥和這些話可笑。
但他現在可沒有笑的心情。
林予寧斜眼看了看他拍在自己肩膀上那隻手,指甲縫裏有些許的汙垢。
林予寧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躲開了他的關心,雖然表麵上還是一副笑意盈盈的爽朗樣子,但實際上聲音已經冷了下去:“這兄弟就不用費心了,那邊那個小姑娘還在等著你呢,別讓人家等太久。”
男子絲毫沒有聽出林予寧話語裏的嫌棄,自然更看不出他微變的表情,也沒什麼在意的。
隻是他這麼一提醒,果然立刻想起來了那個姑娘還在等著他,腦海中不由得想起的就是與她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場麵。
他的喉結動了動,馬上就顧不得林予寧了,匆匆道了個謝就走了。
世界終於清淨下來。
隻是他折騰了那麼久,還是徒勞無功。
他的百般心計沒有人響應,他也沒辦法。
安寧不肯見他,林予寧說不上難過,也說不上不難過。
他說不上是什麼樣的心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在乎她,為什麼會這樣想見她,為什麼總是想著她。
他為人處世不可謂不世故,不可謂不圓滑,但是他在感情上太過於淡漠,所以一旦真的動了感情反倒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辦才好。
安寧說的很對不管他在別的事上怎樣通透,但是在感情這件事上他絕對是個孩子。
愛人而不自知,傷人也不自知。
腦海裏空蕩蕩的,林予寧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幹些什麼,隻是一回過神來,桌子上的酒瓶依舊數不過來了。
再能喝的人也經不起這樣沒有限製的灌。
林予寧搖搖頭,他有些暈,他要睡了。
此時他也不再去想他在這兒睡到底合不合適,隻知道自己想要睡覺。
這樣想著,便要往桌子上趴上去。
這時候,手機響了。
林予寧用最後殘存的一點清醒意識接了電話,也不知道打電話的人是誰,老老實實的她問什麼就答什麼。
也難得他醉成這樣還記得酒吧的地址。
安寧在那頭則是心神不寧的想著自己的事,絲毫沒有察覺到剛開始打電話的人和之後接電話的人已經完全不是一個人了。
安寧打車急匆匆的趕來,盡管理智上知道他不會有什麼事,但情感上卻無法控製的還是會著急。
從嘈雜的人群中擠過來擠過去,找了半天,安寧才終於在一個小角落裏找到了已經趴在桌子上熟睡的林予寧。
還真的醉了啊。
有點疑惑的是,他身邊怎麼一個朋友都沒有,難道就是看他落魄了就真的忍心把他一個人丟在這兒。
還真是涼薄。
安寧過去拍拍林予寧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