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沁十二歲便跟了王清譽,如今十八,六年下來不僅身子被調(和諧)教得如油似蜜,沾火就著,心理上也仿佛認為自己是半個女人了,一遇到比自己強壯的男人,就心甘情願地被壓在下麵,胳膊大腿就是被劈成十八彎,也能將意念彎彎曲曲的引領至佳境,登峰造極。且著實有些以自我摧殘為悅事的異向,被扭得零落狠歹,反而快樂異常。情到鼾時,他低低一吟,仿佛一勺舀進鼻腔的蜜糖囤在喉嚨裏,悶悶地在其中轉著勻著怎麼也不能響亮,結果一滴滴淌出來的聲氣都是甜烏烏的,說不出的濃稠蕩漾。萬青柏聽在耳裏癢在心頭,那聲聲酥麻的淺吟低轉仿佛膩在了心尖,漸漸包裹,結成了厚厚的糖衣外殼,任憑意誌左衝右突,最終還是敗在了柳文沁的甜蜜心屋中。
他早早泄了精,麵孔朝下俯臥在褥榻上,無聲地倒著氣,神情是委頓的。
柳文沁不知他頭一次碰男人,還以為是公事繁忙身體欠安這才箭在弦上而不能發,於是不敢造次,翻身摟住了他頭擱在自己胸脯上,撫摸著鬢發體貼道:“大人是累了。”萬青柏懨懨地說:“不是…”柳文沁微微一笑:“大人千萬保重。”萬青柏一刺,被傷了自尊:“保重什麼?”文沁沒聽出他的口氣,隻是說出真心話:“保重身體呀,大人日夜為公務操勞,勞神傷骨,這才力不從心,隻要大人放心將自己交給真心,用我密製的‘禦生丸’搭配上十幾種名貴藥材共同調理,不出個把月,大人必定精神煥發,精力蓬生,雄壯威武…”萬青柏見他說得澎湃,不禁問道:“你還會製這種藥?”柳文沁笑道:“不怕大人見笑,真心自小便跟著師傅學醫,雖不及華佗扁鵲,但一般疑難雜症,養生之道,還是可以應付的。”一提到王清譽,萬青柏酸溜溜地發起了醋:“你說,那王大人…他也是服用你的‘禦生丸’?”柳文沁怎不知他心意,勝券在握地點了點頭,“是。王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我當然要傾囊以報,一個秘方子又算什麼?”“那你…你跟…跟…”萬青柏本想打破砂鍋問到底,臨了又支吾了起來,柳文沁再三詢問之下才不好意思問說出來:“你跟那王大人,除了知遇之情,沒有別的什麼吧?”說完他麵孔一紅,羞愧萬分,但覺自己堂堂知府,竟然為了一個小道士吃起下屬的幹醋來,真是太不體麵。
柳文沁心裏一動,捧起他的臉柔聲問:“大人覺得我們還有什麼?”萬青柏皺起眉頭道:“本官不知。但據我看,你二人的關係非比尋常,恐怕不是一般的朋友。”柳文沁一怔,沒料到他觀察細微,不知酒席上自己哪裏掩得不妥,想必是一句話,一個動作,甚至隻是一個眼神,便泄了春光。為了打消他的疑慮,免不得要下些猛料了,於是莞爾一笑,伸出大拇指讚道:“大人高明!小道當年的確承蒙王大人救助提攜,為我重修這道觀給我一個容身之處,但如果這樣大人就以為小道要以身相許的話,也太看輕了王大人的為人和小道的為人了。”說罷神色一轉,豎起手掌亟待起誓:“大人,容真心再向您真心起一番誓言,我真心對王清譽王大人隻有報恩之念,絕無其它雜念,我與他也是清白之身,若有半點欺瞞之說,必遭五雷轟頂,烈焰焚身,不得好死!”
萬青柏聽他發此毒誓再無不信,捏起他的下巴湊上了嘴唇,大起膽量在他唇上輕輕舔了一下,情真意切地說:“真心,本府是真心喜歡你,真心想與你共度餘生,等薊縣的案子一完,你就還了俗同我一起去滄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