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五一的一天，趙翊在學校忙到七點多才回家，終於將春遊的車輛安排分配好，正在狼吞虎咽的吃晚飯。媽媽拿出來兩套新的秋衣秋褲，放在旁邊的凳子上。
“吃晚飯試試，不合適我好換。”
“天熱了您買這幹嘛，要買我買唄，我上貨的地方有這東西，我買便宜。現在有新的樣子了，這連包裝都沒有的東西不好賣了。”
“是呀，你記得不記得我那個同學龐姨。”
“知道，跟咱家離兩條胡同那個嗎，他兒子跟我小學同學。”
“就是她，今天找媽媽來了。”
“怎摸了。”
“她不是離你中學不遠的那家針織廠的嗎，她們單位沒錢發工資，一人給了一堆這個，當工資。這也吃不了呀，她這不找熟人還錢嗎。”
“多少錢？”
“十塊錢一身，我給你買了兩身，給你爸買了一身。聽說她們單位存了好幾倉庫這東西，發工資，福利都是這。”
這個工廠是趙翊上中學時的必經之路，而且和趙翊的學校鄰居，初一的時候，工廠生產時發出的噪音，弄得教室裏都不敢開窗子，可吵呢。後來慢慢好了，到了初三時連煙囪都不冒煙了。
“你說這不缺德嗎，幹了一個月，給這個，哪都用錢，哎呀，一說話急的都快哭了，挺好的東西，前些年有布票都不好買，我在我們單位給他賣出去十來套。”媽媽自己嘀咕著。
“龐姨還有多少沒賣的？”
“不少，她們一年來的沒怎沒給錢了，你算算，就算廣發基本工資，一個月也要二百多，一人怎莫也要攤二百來套吧。”
這東西在“大市場”有賣的，和圓領汗衫，背心**什麼的一起，叫什嗎家用紡織品。
批發價差不多，好像在十一二塊一套左右，主要是鄉下上貨的人喜歡買這個。
趙翊學校附近，新開了一個建築工地，有人在工地附近賣舊衣服給那些農民工，就擺著這種東西，賣二十塊左右一套。
我應該能做點什麽，龐姨和父母一所中學，又一起戰天鬥地，回來後住的又近，沒搬家時，兩家走動的挺近。
原來買衣服要票時，趙翊一家人沒少穿龐姨給買來的“殘次品”，其實不過是一個線有點偏，或者皮筋斷開，沒有大事。價錢又便宜，還不要票。
其實種東西質量真的挺好，又透氣，又軟和，還特別結實，比起現在那些所謂的保暖**穿著舒服。那些東西好的太貴，便宜的不透氣，弄得身上出完汗臭烘烘的，還特別愛起球，穿不了幾天就毛絨絨的了。
吃完飯，趙翊將兩套衣服收起來，找了個塑料袋裝好，放在抽屜裏。現在的存貨不多了，昨天和江老板通了電話，約好周日去上貨，順便帶過去，求人家幫著想想辦法，給龐姨換點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