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娃娃親的甜辣劇(2 / 3)

她的臉紅和美夢讓自己列的這三個“的”給雷飛了。

話說,言情小說真雷人,她想起了小說裏常用的那句“眼裏充滿著柔柔的寵溺”,吐!

娃娃親?

不,我允歡歡上頂天、下頂地,讀得了詩書,掃得了髒地,我居然要受那可笑的、過時的娃娃親的約束?――才不相信!不經過費心費力的追,就想娶我允歡歡?門兒都沒有!我也是看過韓劇、受過愛情教育的!

下定決心後,暴躁的、異動的允歡歡立刻收了心思,天天在家煮煮粥、看看書、養養烏龜、寫寫字。

她的清靜,可急壞了某些人。

允教授難得關注一下女兒的生活,看一小時書就要從房間裏出來,看著悠閑的人,“歡歡,你怎麼還不去那找那誰?”

“那‘誰’是誰?”這一招是跟某人學的,不想回答的、可以抓著人發?的一切機會,絕不放過。

“就是那誰啊。”允教授的修煉不到家,和當初的小允一樣,隻能用這樣的句式。允歡歡心裏樂,哼,讓某人給治住了吧。

“那‘誰’是誰啊?”允歡歡裝的很像。她突然體會到了克知非以前的快樂,原來,看著別人發?是這樣歡樂的一件事。

“你的夫婿啊。”

允教授仿佛京劇念白的這一句,讓局勢登的扭轉過來了,好一句又酸又雷的話。

“爸,你不要這麼急好不好,難道你不覺得有賣女求榮的嫌疑?”

“唉,女兒啊,饒是父母掌上之明珠,終要化為他人之娉婷。感歎、感歎。”允教授搖頭做感歎狀,允歡歡隻眼皮動了一下――甭跟我來這套,我也經曆了二十幾年的修練,早已見慣了你這披著古言的皮、行迷糊我之實的伎倆。

她翻了一頁自己手上的書。前些日子,接踵而來的言情小說台詞的現實演繹灌的她倒胃,於是,最近堅決的換口味――看武俠小說。

允教授見女兒無動於衷,背著手轉了一圈,又換了種手段,“歡歡,吾與汝母已垂垂老矣,終日惶恐,不知將何盡得父母之責,隻思你覓得夫婿,吾方卸下心頭之石。汝當體察父母之心,早結良緣矣。”

允歡歡這次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這一套也甭來了。什麼垂垂老矣、終日惶恐――想當初,你想留我在你身邊當資料小僮時,你想沒想過,要盡“父母之責?”另外,老爸,你不覺得你這套文不文、白不白的話說的很別扭嗎?

想到這裏,允歡歡終於徐徐抬頭,“爸,我怎麼覺得你這話說的不夠雅訓,用你的話來講,就是――不夠‘翩翩’?”

允教授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怎麼教出這麼個女兒?他一激動,正經嚴肅的大白話終於出來了,“歡歡,你難道真的不嫁?”

允歡歡過濾了這句話,動了下眼皮,繼續盯著小說。書裏的大俠正在說,“你以為你是誰啊?”

“你到底是嫁,還是不嫁?”允教授的現代漢語顯然順溜多了。

允歡歡抬頭,“爸,礙著你什麼事兒了?又不是你要娶?你激動什麼?”

“你――你――我是你爸!”

“哼,”允歡歡的腦子轉一轉,“他答應你什麼條件了?”

允教授像是被人看中心事,眼神貌似有點心虛,“沒。”

“別騙人啦,說,他給你什麼條件?”久病成醫,吃了無數虧的賴小鳳常用手段――“兵不厭詐”也讓她給出神入化的用上了。

“沒有,絕對沒有。”允教授矢口否認。

“那我就不考慮嫁。”什麼叫製高點?什麼叫主動權?這就是啊。

果然,允教授害怕了,“歡歡,說起來,也不是什麼條件。我也不是見利忘義之人,我也飽讀詩書,做人的根本我是有的。我隻是覺得,他深深讚同我的學術之道,也深深讚同我們家現有的學術模式,深深讚同學術的人生才是有意義的人生,深深讚同……”

允歡歡打斷,“結論是什麼?”

“他也認為,你作為一個學術的人、哪怕是輔助人也好。”

學術的人?輔助的人?

允歡歡甩了書從床上站了起來,“我這輩子還有沒有希望從故紙堆裏鑽出來了?”

這個克知非,還真會投其所好!這兩個學術古董,隻要一聽說女兒還可以繼續給他們當資料小僮,他們會連彩禮都不會考慮。

“告訴你們,我不嫁、不嫁,就不嫁!”

允歡歡不嫁的消息很快就傳到某人的耳朵裏。某人皺眉,不嫁?還敢不嫁?你說不嫁就不嫁了?

世界上,最強大的戰略永遠是裏應外合,世界上最致命的部隊永遠是第五縱隊,世界上最恐怖的病毒永遠都是特洛伊木馬。

這天,允歡歡照樣在家裏看躺著看書,門鈴響,她一動不動。

哼,我最近地位升高了,開門的事,誰愛幹誰幹。

這次的門鈴並沒有響第二遍,很快就有人來開門。

然後,一句再自然不過的問話,“爸,你在呀。”

允歡歡的眼睛直了,爸?

“嗯,知非,快進來坐。老李,知非來了。”

允歡歡的第一反應是迅速的扔了書,拖起毛巾被蓋住頭,還要再拖過枕頭,按在腦袋上。

外麵的知了叫、車輪輾等噪音都被隔離了,耳朵裏就剩下血管緊張的“怦怦”聲,還有那明明模糊卻清晰的聲音,“媽,這小西瓜挺甜,您看書累了,可以挖個吃,又不占地方。”

允歡歡心裏恨啊,緊張啊。打上門來了?

哎呀呀,怎麼辦呀。他們居然還談笑風生、恍如一家人,我呢?我呢?

撞牆、撞牆,怎麼辦、怎麼辦?

“歡歡、歡歡?”是爸爸的敲門聲。

允歡歡貓在毛巾被下,就是不吭氣。

允教授又敲了幾下,有點尷尬,“歡歡可能睡覺了。”

“哦?”某人清淡的聲音,“才七點。歡歡原來還有開燈睡覺的習慣。”

“偶爾會、偶爾會。”

三個人在客廳中客套,說是什麼天氣熱啊。

一個人說,“真熱啊。”

另一個人附合,“是啊是啊。”

再一個說,“三十幾度了。”

又有人說,“夏天就是熱,”――orz,夏天不熱,難道冬天熱?

廢話之後,某人說,“爸、媽,我聽說,你們二老最近都出了新專著,不如拿來我在這裏學習下。”

靠,某人,你還真會投懷送抱,是不是摸透了這兩個人肚裏的蟲蟲,知道他們的平生樂事就是有人追著他們要專著看?

很快,客廳裏換了話題,是兩位教授假惺惺的“拙作”、“缺點”、“不吝指正”之類的話。某人照樣以“大作”、“光輝”、“學習”等詞語進行對付。一時客廳氣氛相當融洽,枕頭下的允歡歡想起老爸常說的一個詞,“蔚蔚然,壯觀矣。”

一陣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客套後,慢慢靜了下來。

允歡歡舒了口氣,然後又一口氣提了上來――什麼意思?他的意思是,他要這裏看?這和看有什麼區別?

看書?看(守)人?

允歡歡大大的焦慮了。

克知非明著是看書,實際上就是在看守她的。這借口,多麼的冠冕堂皇。人家不說等,說是學習,在客廳裏學習,你能說什麼?

淚奔。漢字也欺負我,一“看”字,還是多音多義字。為毛他會用的這麼純熟啊?

我悲摧了。

不,這絕對不行,絕對不行。

她雖然躺著不累,可是,內急啊。剛才想去就懶得動,結果……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越急就越急,這“內”像是要憋不住了似的。不行,要想個辦法。

允歡歡忽的拉起被子,扯了扯毛巾被,比劃了下,又撩了床單,係在毛巾被上。自己撩了撩,似乎不大夠長。一眼瞥見窗簾,下下來,再係上去。

正在幹的起勁,忽然聽到客廳裏有人說話,“哈哈哈,知非啊,你真用功。不好意思,我和老李早約了要去拜訪一位老教授,所以要失陪一會兒。”

扯吧,老教授?怎麼隻我在的時候,從來沒聽說什麼老教授?難道這是新近才變老的?不管,出逃第一。

又是哈哈的客套,門關了,爸媽應該是走了。

允歡歡拉開窗子,把係的長繩子試了一試。好像是夠的,可是這個東西,會不會結實?

她把長繩子拽上來,正在挨個結的扯,忽然,門鎖“哢嗒”聲,沒等她反應過來,克知非已經悠然的出現在房門口。

允歡歡的第一感覺是,神啊,讓我倒下吧。

克知非的嘴角略斜,隻說了兩個字,便讓允歡歡放棄了倒下的念頭,改而去抓毛巾被。

“春光。”

她穿著吊帶睡衣,頭發本就挽的鬆,因為躺的久,已經掉下幾綹。更因為她為了試繩子,雙膝跪在床上,由於忙著檢查結子的牢固程度,睡衣肩帶垂下一條,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