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與雅娟同睡一炕覺得怪怪的,以前也曾有過,那是白老爺躺中央兩個姨太太左右伺候倒也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這回大姨太的手往她身上遊弋,感覺就像一支毛筆在掃她似的,躲了躲羞怯地說:“大姨太,不要這樣啊。”雅娟支起身軟綿綿地回道:“賀蘭妹子,姐是喜歡你才邀你一炕頭,可不要辜負了我啊,你看那二姨太這騷裏吧唧樣子,現在正和老爺快活著呢,咱姐妹倆可不能自甘寂寞。”說著變本加厲的手在賀蘭身上撫摸起來,賀蘭也是個燙身子,嘴裏說不要,一會就迷糊著眼低吟起來。
西廂房那邊白茂聰跟媳婦越吵越凶,白茂聰罵道:“你這女人給你點顏色就要開染房,沒完沒了啦?小心我抽你丫的。”雲璐是年輕氣盛嬌慣了的女孩子,也不看看丈夫此刻的臉色,不依不饒地道:“你敢!”白茂聰二話沒說撩起就是一個耳光,雲璐是坐在炕上,一下跳起來與白茂聰扭打起來。白茂聰其實今天心情不好,白天外麵賭博輸了不少錢,心裏就怪著可能是早上起床前那雲璐拉著他非要再纏鬥一回,結果撞了紅認為晦氣,回來憋著沒提這事,剛才聽媳婦說話傷人就忍不住借題發揮了幾句,沒想到被頂回去,白茂聰的性格平時在家比較悶,話不多,兩夫妻也沒啥原則問題,他的心思不在家裏,所以很多時候雲璐好那就好,不過他內心卻非常狡詐,不輕易相信人,今天不一樣,輸了錢,撞到了他的槍口上了,本來他說一句雲璐不響也就完了,可是她偏偏今天生理潮期也有點煩躁,於是兩人各不相讓,一個22歲,一個19歲,就這麼傷人的話越說越多,倒了動起手來大家都往死裏對付,白茂聰自然力氣大,攥住雲璐的長發使勁的絞,膝蓋頂住她的腹部,雲璐咬了他一口,待白茂聰一鬆手,雲璐從炕上跳下去揀凳上的衣服要穿,白茂聰哪裏肯罷休,抓起炕台上一枚長長的簪子紮過去,雲璐見勢不妙逃到外屋,白茂聰赤條條晃蕩著追她,雲璐無路可逃,一橫心打開房門逃了出去,現在是臘月,北京城天凍地寒,雪下不下來,冷得刺骨,雲璐已經顧不得了,穿過天井往東廂房的婆婆房間跑,然後砸門喊救命。雅娟與賀蘭兩人脫光了在炕上纏鬥,兩人蔫呼呼的身體燙得無處消火,這猛的一聲把兩人嚇得魂飛魄散,賀蘭說:“是你兒媳婦。”雅娟連忙跳下來套上棉襖棉褲,邊說:“你快躲起來。”賀蘭揀地上的衣服要穿,門越砸越凶,像是要被撞開似的,雅娟怕被兒媳婦發現她的醜事,心急火燎地道:“你還穿什麼衣服啊,快抱著躲櫥櫃裏去。”說著往外屋走,賀蘭抱起衣服鑽進大櫥櫃,黑洞洞的抓了條毯子裹身上,仍然簌簌發抖,當然這全然不僅僅是因為寒冷,如果這事被老爺知曉,這家法她是看見過的,當年大姨太犯錯,老爺令蔓麗用縫衣針刺她的敏感地方,血淋淋的場麵實在恐怖。
雅娟打開房門楞住了,問:“怎麼光著啊,你這是,半夜三更的跑我屋裏喊救命?”雲璐哭著衝進臥室一下鑽進被窩裹住自己牙齒直打顫。雅娟過去問:“璐兒,這到底怎麼回事?”雲璐撲到雅娟懷裏喊道:“媽,茂聰打我......”說完泣不成聲。雅娟雖然挺喜歡這個兒媳婦的,可沒有那麼好脾氣,這回心虛,賀蘭還在櫥櫃裏受凍,必須趕緊處理了送她回去,便安慰道:“他為什麼打你啊?小夫妻倆打打鬧鬧算什麼,你們這被窩裏一捂,不什麼事兒都沒啦?來來,穿上媽的棉衣褲回去吧。”她脫下來自己鑽進被子,催她:“穿起來呀,別一點委屈都受不了,聰兒這孩子平時不是挺溫柔的嘛,你看你衣服也沒穿就跑出來,冷不說,要被別人看到丟不丟人啊?”雲璐哭著說:“他,他剛才還想殺我,我才逃出來的,現在回去就沒命了。”雅娟笑著說:“不會,他哪敢殺人?我的孩子我怎麼不了解?快回去。”說著捋了捋她頭發哄她說,“好了,明天我狠狠的教育教育他,替你出氣成了吧?”雲璐哇的一聲撲在婆婆懷裏抓住她央求說:“媽,我不回去,不回去。”雅娟看這孩子可憐,也覺得今晚上勸不回去她,也就沒再堅持,心裏想著櫥櫃裏的賀蘭,連忙熄了燈說:“好吧好吧,看都什麼時辰了,那就在這睡吧,別哭了。”
賀蘭這下要崩潰了,二奶奶不走她隻能夠等她睡著了才溜回去,大姨太的櫥櫃裏疊著亂七八糟的衣物被褥,能夠站的空間很少,而且櫃子不高,她半蜷縮的站著,仔細聽外麵的動靜,大約個把鍾頭,外麵沒聲了,她這才悄悄溜回了自己屋裏。
他們吵架的聲音隔壁的白茂山早聽見了,他不想管這事情,本來對這個弟弟就很反感,說他好吃懶做,遊手好閑,香娥對他的印象卻很不錯,這個小叔年紀輕,又長得帥,而自己丈夫高個子,五大三粗,香娥的審美觀完全是白茂聰那樣的秀氣男人。香娥是個孤兒,天津人,父親很早就去世,由她的姑媽收養著,後來她覺得姑媽對她不好,隻身到北京來打長工,就這樣進了白府家的紡織廠,當年嫁給白茂山一是他家有錢,在周圍方圓幾裏屬於首富,今後可以有個依靠,二是他人老實本分,這門婚姻可以長久,而白茂山看中香娥純粹是她人長得漂亮,身材又好,尤其天熱時胸部的那對沉甸甸的東西格外的吸引他。白茂山在性方麵笨手笨腳的,香娥卻有著天然的成熟,跟丈夫行房事多有不滿足的遺憾,所以她暗地裏對二弟常常幻想,但僅僅幻想,見了麵畢恭畢敬的喊聲小叔,白茂聰回她一聲嫂子,彼此絕無輕佻之言,這回香娥聽到他們隔壁屋裏鬧翻了天,有心讓丈夫出去管管,白茂山說:“管他們幹嘛?我弟弟要扭起勁來我這哥哥管不住,別出去自討沒趣了,這事兒還得爹來管。”香娥披了衣到窗台那頂開窗戶往外瞧,正見到雲璐半裸著跑向東廂房,激動的說:“快看呀,這麼冷的天雲璐居然光身跑去找大媽了,小叔不管嗎?”白茂山一骨碌下炕跑過去看,遠遠的雲璐哆嗦的在砸大媽的門,月光下她圓滾滾的背部散發出肉蔫蔫的臊氣,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香娥說:“一定出大事兒了,還真別說,這丫頭平時看不出,身段倒挺誘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