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娥翰手上的筷子驚落在地,害怕的事終於發生,慌忙站起身想替自己狡辯,說:“聰兄弟別發火,你聽我解釋。。”白茂聰疑惑的盯住他說:“什麼?”詩琪也認為事情敗露了,擔心丈夫被打吃虧,衝過去說:“白先生,有話好說,別傷兄弟之間的感情啊。”白茂聰越聽越糊塗。這時,雲璐下樓走進來嗲聲嗲氣說:“茂聰您別生氣嘛,我下來吃便是。”——其實剛才隻是誤會,在樓上時,雲璐挺挺似乎有點隆起的肚子說:“好累,我不下去吃了,你讓詩琪送上來。”白茂聰不滿地說:“剛睡醒就喊累,你這個孕婦太誇張了,早晨外麵空氣好,吃完飯適當的去走幾圈,別老像王八羔子一動不動。”雲璐聽這話很不樂意,回敬他說:“我王八羔子,那我懷裏是你的王八崽子?”白茂聰伸手不輕不重的抽了她一巴掌罵道:“你現在越來越無法無天,別以為我最近讓著你是怕你,你要覺得我在子夜這件事上對不起你可以離婚。”說完自己下樓了。雲璐聽丈夫重提離婚的事,知趣的趕緊下來吃飯,摟著他脖子說:“老爺別生氣,看您板著臉我好怕呢。”詩琪略有領悟,問:“你們這是?”雲璐討好的口吻說:“是這樣的,他剛才讓我下樓吃飯,我不下來,他打我一耳光教訓了我,你看,我乖乖下來了呢。”汪明翰回過神來也獻媚起來說:“你們倆真是一對夫唱婦隨的模範夫妻啊,不像詩琪總指揮我,嗬嗬。”詩琪忙說:“誰指揮過你啦?說話不實事求是。”雲璐製造氣氛,笑眯眯地說:“就是嘛,明翰哥是不知足,嫂子明明不喜歡做生意卻每天伴著你,這
白茂聰在和媳婦打冷戰,他趴在炕上一聲不吭,雲璐用溫毛巾替他擦過傷口後敷上藥膏,白茂聰那是年輕力壯,疼過後慢慢也適應了,他心裏有恨,但絕對不是雲璐,等自己傷完全好了後可以向她撒氣,所以不恨,他恨的是父親,認為父親一向偏心於哥哥,隻因為他是嫡子,自己是庶子,地位上的貴賤之分決定的。
他在炕上臥了三天自認為基本恢複了,那天清晨,雲璐見他醒來刻意的與他纏綿起來,並關心地問:“茂聰,平躺了一晚沒事吧?”白茂聰冷冷地應了聲:“沒事,你讓我多睡會。”雲璐怕的就是這種冷漠,拽過他說:“你說等身體好了就狠狠教訓我,現在你就打我幾下吧,我絕不還手。”白茂聰鄙視的望望她,就像看一個陌生人,雲璐問:“怎麼了?”白茂聰說:“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賤了。”雲璐理直氣壯地說:“媳婦對自己男人賤是在意,是愛。”白茂聰反唇相譏說:“那你前幾天與我對打,對了,還咬我,那證明你不在意我,不愛我嘍?”雲璐撒起嬌來,搖晃著他說:“好了嘛,我錯了,都向你陪禮道歉多少遍了,別生氣好不好?”白茂聰敷衍道:“我沒生氣。”雲璐說:“那你打我幾下,不然我不安心。”
就這樣兩人你來我往的沒再睡多少時間就到了大天亮,雲璐問:“餓了吧?我起來替你盛點米粥,拿倆饅頭,你這些天都沒怎麼吃飽。”
雲璐出去時開飯的時間尚早,白老爺在天井裏練完太極拳準備回屋再歇會養養精神,一會早飯時跟小兒子談去工廠的事,雲璐過去喊了聲:“爸,您打拳啊?”白老爺應道:“是啊,剛打完,茂聰睡著?”雲璐答道:“躺著,不過醒了,他肚子餓,我去拿早飯送屋裏吃。”白老爺想了想說:“那好吧,他要起床的話,讓他到我屋裏來一趟。”
雲璐親自托了個盤子,上麵放著粥和饅頭,還有幾小盤酸辣的菜,白茂聰愛這一口。回到屋裏發現丈夫不見了,跑出來看見孫伯在掃地,便問:“你看到二少爺過嗎?”孫伯揚頭高亢的聲調回答道:“剛看到他出去了。”雲璐忙追出去,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白茂聰在家憋了三天渾身不自在,今天天氣不錯,想到外麵溜達溜達,在胡同口碰見秦四爺,他是白茂聰的狐朋狗友,一個沒落的紈絝子弟,打爺爺那輩他家還是大戶,父親抽大煙給敗了,以前造了一處比白府還要寬大的四合院,現在隻能夠靠出租養他們一家兩口人了。秦四爺38歲排行老四,父母前幾年相繼去世,前三個哥哥一個倒茬門去了山東,兩個參軍死在了軍閥混戰中,所以隻剩下他和28歲還沒人要的妹妹。秦四爺見了白茂聰驚喜的招呼道:“吆,是白二爺,有日子沒見您了,在家做月子那?”白茂聰傻笑了聲說:“哦,秦四爺啊,您別取笑我了,白爺前幾天倒運,先是輸了錢,回家又跟媳婦吵架,被我爹打了。”秦四爺兩手相互插在袖子裏抬了抬嚷嚷著:“噯,我說給誰打,給爹打了算個啥?現在您準備遛哪,帶爺一塊去?”白茂聰歎口氣說:“還上哪?口袋裏沒有子兒,想玩幾把能給玩嘛?”秦四爺拉著他說:“您就知道賭錢,家裏放著個好媳婦不浪費了,來來,到我家去坐坐。”白茂聰問:“幹嘛?”秦四爺說:“喝酒去唄。”
秦四爺對白茂聰的媳婦早就垂涎三尺,把白茂聰請到家裏擺上酒,熱情的招呼道:“來來,喝幾口壓壓驚。”白茂聰也是個愛喝兩口的主,端起半碗白酒就咕嚕了幾口,說:“真舒坦,這早上喝酒我第一次,不瞞您說,我是乘媳婦不在屋裏偷偷跑出來的,這牙也沒刷臉也沒洗就空腹喝上了,哈哈哈。”秦四爺忙說:“這不打緊,我讓妹子替你打熱水。”說著朝院子裏喊:“秀兒,替哥打盆熱水來。”秀兒是秦四爺的親妹妹,今年28歲,因為長得一身男人樣,臉又粗氣,所以至今沒有嫁出去,一會端了盆熱水過來搭著根毛巾,邊走邊說:“哥你不是洗過了嘛。”一進屋就看到白茂聰,頓時被他的俊秀震住,楞楞的端著臉盆站著,秦四爺說:“幹嗎?把盆放桌上,這是我兄弟白二爺,行個禮呀。”秀兒放下臉盆原地蹲了蹲,說話倒很秀氣:“白二爺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