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茂聰受罰埋恨意 三姨太高燒險暴露(1 / 3)

白老爺一共在小兒子身上抽了九鞭才罷手,雅娟急了,喊道:“老爺,不是說三下,怎麼還打?”

白老爺手中的鞭子是爺爺那輩傳下來的,一米多長,用牛皮製成,抽在肉上就是一條紅印,馬上紅腫,但是不會皮開肉綻,個把月鞭痕褪去,當然這還要看打的力度。白茂聰雙臂緊抱著與他麵對麵跪著的母親,一鞭下去身體抖了抖,沒有喊出來,最後一鞭抽完,白老爺將鞭子重重往桌上一扔,哼了聲揚長而去,雅娟連忙看傷口,那一條條犬牙交錯的降紅色鞭印布滿了兒子整個背部,她心疼地問:“聰兒,疼不疼?啊,疼不疼?”白茂聰身子一挺從牙縫裏蹦出兩字:“不疼!”雅娟埋怨道:“老爺也真是,下手那麼重,庶子不是兒子嗎?”白茂山一旁使壞,說:“大媽,這麼冷的天,衣服穿上吧,別凍著了。”雅娟扶著兒子一起站起來,說:“對對,聰兒,媽給你穿衣。”白茂聰的衣服剛一套上,疼得哇哇直叫,說:“不行,不行,我還是光膀子。”雅娟眼淚汪汪的說:“那我們回屋去。”管家躲在大堂門口的矮樹後一直看著,這時走進來討好道:“哎呀,傷那麼厲害,我這有療傷的膏藥,要不給二少爺塗塗,可以緩解疼痛。”

管家扶著白茂聰往西廂房走去,香娥偷偷笑著對丈夫說:“你真壞,故意的吧?”白茂山不屑地回答道:“這種人就得讓他吃點苦頭,整天不知道在幹什麼,我看挨鞭子的日子多著呢。”香娥今天總算看到心目中的王子袒露了上身,胸部兩塊發達的肌肉抽一鞭抖一抖,看得她既心疼又心動。

白茂聰趴在炕上,管家拿了一隻青花紋的小瓶子進來,雅娟接過遲疑了下,問:“那弄來的,不會起反作用吧?”管家忙說:“不會不會,塗上保證管用,這是我以前一哥們給的,用過很多次了。”雅娟擰開蓋子,手指往裏麵摳出一點淡黃色膏藥,小心翼翼的抹在兒子傷口,白茂聰輕哼哼著說:“好陰涼,好舒服。”管家得意的附和著:“怎麼樣,我說管用,這藥膏不僅可以治痛,還有消毒療效。”雅娟禮貌的笑笑,說:“謝謝你,管家,這瓶子先放這幾天,用完了還你。”管家欠身說:“沒關係,沒關係,大媽要喜歡就留著用。”雅娟臉微微一沉瞅著管家問:“留著以後二少爺用起來方便是吧?”管家自知說錯了話,慌忙要解釋:“不,不是這個意思,大媽,我......”這時,雲璐怯生生的走進屋,白老爺用家法她在婆婆屋裏隔著窗戶全看見了,雖然心裏恨丈夫昨晚打得她太凶,但是看到他被鞭子抽打,馬上又後悔自己不應該去向婆婆告狀,白茂聰不待見她,她對丈夫還是有感情的,何況這日子往後還得過下去,想來昨天晚上也就是一兩句話對不上才鬧大的,何必呢?——她想到這決定回去照料丈夫,跟他認個錯,正好婆婆也在,從中說上幾句好話興許就過去了。雅娟都快忘了這個兒媳婦的存在,見她來也想乘機為他們撮合撮合,一眼望見管家仍傻傻的站著,說:“管家,行了,你忙去吧。”待他一走,雅娟向怯懦的站在臥房門口的雲璐招招收說:“你過來呀,蔫那幹嘛?”說著頻頻向她使眼色,又一本正經地說,“昨晚的事啊,聰兒打人是不對,可你也不應該嚼舌頭說三媽那麼難聽的話,所以你們倆都有錯,現在他讓爹抽成這樣,已經接受教訓了,你也表個態度吧。”頓了頓話峰一轉說,“白家的家法是鐵麵無私的,所以你以後也要注意點,觸犯了可不是抽鞭子啊,想必你也應該聽說過......”雅娟還沒有說完,雲璐聽出畫外之音嚇得咕咚跪下,求饒道:“媽,不要懲罰我,我以後一定改。”雅娟笑笑說:“好了,起來吧,你丈夫在這躺著呢,過來好好服侍他,我去燒水房衝隻暖壺過來,他不能穿衣服,也蓋不得。”雅娟走後,雲璐坐在炕上怯怯喊了聲:“茂聰......”手伸過去輕輕觸了觸傷口,白茂聰“啊”的驟然喊叫一聲說:“你別碰我。”雲璐驚怵的縮回手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不能碰。”白茂山氣哼哼大聲說:“你還回來幹什麼?給我滾!”雲璐哭起來,說:“我錯了,茂聰,我錯了。”白茂聰趴著側過頭怒道:“那我鞭子白抽啦?”雲璐忙說:“你打我吧,我保證不跑讓你打。”她抓住丈夫的手腕使勁往自己臉上抽,白茂聰縮了手說:“別給我來這一套,我現在行動不自如,等我好了些看怎麼收拾你這賤人。”

賀蘭昨晚光著身在大姨太的櫥櫃裏躲了個把小時,第二天發現自己感冒發燒了,外麵那麼鬧哄哄的白老爺掌家法她聽在耳朵裏,想起來看看渾身無力,一摸額頭滾燙的,沒有人關心她,或許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想起她,本來平時吃早飯時,白老爺與正偏房和兩兒子還有孫子都圍攏在一起吃的,出了這擋子事,白老爺使完家法後,那吃了一半的雜醬麵也撩著,一扔鞭子回屋生氣去了,白夫人也隻管念經,其他人各吃各的,出了點事的白府全然沒了章法。白茂山匆匆吃幾口說要趕去工廠接貨走了,香娥陪兒子慢慢吃著東張西望,心想怎麼沒看見到賀蘭?蔓麗昨晚讓老爺點了蠟這回滿麵紅光,翹起蘭花指捏著小調羹在往自己嘴裏優雅的喂粥,今天的事她不想說,也知道在白府言多必失要倒黴的,香娥忍不住問:“二媽,今兒個怎麼沒見著三媽?昨晚我公公沒有點她,會不會想不開啊?”她嘲諷了一句。蔓麗“撲哧”,半口粥噴出來,連忙跳起來擦身上的白粥,她隻是笑,不評論,但心裏也覺得很不對勁,雅娟給兒子衝了暖壺後過來吃早飯,隨口問候了句:“你們都在啊。”一看桌上噴灑的白粥,蔓麗還在那裏擦拭衣服,嗬斥道:“怎麼搞的?”蔓麗樂嗬嗬說:“剛才香娥說了句笑話,我沒忍住。”她是故意想把話題扯到賀蘭那,雅娟沒心情跟她們貧嘴,兒子被老爺抽了鞭子正胸悶著,板了臉話裏有話地說:“我看你今天骨頭蹦兒輕,人逢喜事精神爽吧?”蔓麗尷尬的收住笑容坐下吃飯不言語了。在白府等級觀念很強的,雖說雅娟這個大姨太在老爺那失寵,但她管著下麵兩個紅得發紫的二姨太三姨太,別說平時可以訓斥她們,就是打罵都可以,有一次她偶然聽到賀蘭在跟張媽議論她,那是張媽做事粗糙打翻了端上來的蓮子羹,被她罵了頓,很難聽,張媽回到廚房偷偷的在抹眼淚,賀蘭準備午睡,去廚房吩咐張媽下午3點鍾將蓮子羹送她屋去,正瞧見張媽在流眼淚,了解後就安慰了幾句,諸如別記在心裏,大姨太現在更年期了,心態不正常等等,正好被雅娟進去催張媽送蓮子羹聽到,衝過去揮手就給了賀蘭一記清脆的耳光,賀蘭嚇得跪在地上,所以兩個姨太裏賀蘭吃雅娟的苦最多,最怕她。這回雅娟定了定神,喝了幾口粥才想起賀蘭怎麼沒到,問:“三姨太呢?”話剛出口猛然想起昨晚她可能受凍了,便差蔓麗道,“去,到三姨太房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