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施家法懲罰大姨太 赴上海投親戚開店(3 / 3)

詩琪的姨媽家住在霞飛路一棟小洋房內,兩層樓,足夠他們四個人居住,家裏還有一個女兒叫子夜,今年18歲,是國際禮拜堂內唱詩班的人,長得十分秀氣,一看就是個虔誠的基督教徒。白茂聰見了他心裏咯噔了下,這是他看到的最美最純潔的女孩子,子夜被他看得也心慌意亂,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奇怪的感覺,追求她的男孩子很多,母親為她介紹過幾個富家公子,都被她謝絕,母親也沒有辦法,直說她是個清高的人。

幾天後,王奎發替他們在貝當路找了一塊毗鄰高級住宅區的店鋪,原主人舉家要遷移國外急著想租出去,所以租金不貴,這其實是子夜提供的信息,她每天去教堂路過看到有出租牌。這家店鋪除了門麵朝外的鋪麵,內有兩間屋和一條可以燒飯的走廊,正好符合白茂聰和汪明翰夫婦居住。白茂聰將帶來的兩萬銀票在王奎發的彙豐銀行兌換成若幹小票麵的銀票和幾百個銀元,與汪明翰一起去蘇州采購絲綢布料,王奎發在上海灘有一些門路,在他的幫助下,絲綢店很快開張,取名為“興旺絲綢行”。

子夜的國際禮拜堂與他們的店鋪很近,她下午一般空閑著,就常常跑來說是幫忙其實與他們閑聊,那天初到上海的雲璐讓詩琪陪著要到外麵去玩玩,詩琪自己也不認路,就要汪明翰這個“老上海”帶路,這樣店鋪就由白茂聰一人守生意了,子夜笑吟吟的走來,自從第一眼見了白茂聰,她猛然發現自己的心不平靜了,每到下午就要來這,兩人相談甚歡,又隱隱之中彼此刻意保持了一種距離,既想接近又生怕超越,店鋪隻有白茂聰一人時,子夜就像模像樣的當起了店主一起叫賣,而這一切雲璐和汪明翰夫婦根本不知道。

安頓下來後,白茂聰往家裏發了份電報報平安,並留下了地址,白府這回已經惹上了麻煩,白茂聰出逃那天下午,警察拿著血衣去辨認被白茂山搪塞走,出了門又碰上了那個提鳥籠的公子,警察上前要抓他虛報案情,那人急了,將警察帶到其他幾個牌友那,牌友們一直認出這衣服就是白二爺的,有個人說得還要玄乎,稱這件羊皮襖的領子上有塊地少了幾一撮毛,是白二爺那天喝醉酒與人打架被扯掉的,警察一檢查還真是這麼回事,就又回到白府去興師問罪。白老爺處罰完大姨太後,白府又恢複平常的氣象,下人們該幹啥的幹啥,那個劈柴的夥計街上買了新的砍柴刀回來正在天井裏劈柴,兩個警察一人提血衣,一人提砍柴刀氣勢洶洶進來,夥計看這把刀認得,就過去問:“官爺,這刀你們是哪找到的,我今兒個找了一天了?”警察問:“這是你的?”夥計說:“是啊,千真萬確,你看這刀口邊上有個小小的口子,我用了都五、六年了,咋會不認得?”警察馬上將他帶著去見白老爺當麵對證,白老爺馬上叫來兒子,白茂山當然單憑這個證據不會承認,又訓斥下人胡說八道,弄得那夥計隻好改口說認錯了,但為時已晚,警察對白府的下人進行一一的單獨詢問,有幾個也認出很像白府裏夥計砍柴的刀,孫伯昨天半夜看見白茂聰進出了柴房,他什麼都明白了,可他不會去報告警察。警察立刻搜查了白茂聰的屋,屋內住沒住人一聞就清楚,關閉兩個多月的屋子透著澀澀的味道,而這裏就像剛有人住過似的,白家一口咬定白茂聰在西安什麼地方做生意不知道,警察也無計可施,畢竟白府是當地有些財勢的人家,悻悻的封了白茂聰的屋子,在白府門口安插了名探子,幾天後撤走,但時不時的會來看看情況,訓斥一遍白老爺讓他交人。白茂聰發來電報後,雅娟非常緊張,連忙根據地址發了回去,告訴兒子無大事不要往家裏發電報,以免暴露行蹤。

白府解雇了那個砍柴的夥計,說他吃裏爬外,他是外鄉人北京沒有親眷,走的時候背著破被褥連工錢也沒有拿到一個,跪在白府門口求饒,圍著好多街坊鄰居。白老爺召集所有下人訓話,威脅誰要再敢胡說八道立刻滾蛋,弄得人人風聲鶴唳。從此,雅娟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被徹底澆滅,每天在白府小心做人,對其他的兩個姨太太也客客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