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娥今天特別積極是有目的的,白老爺主動提起總管的事正中下懷,便問:“爸,大媽不是總管嗎?”白老爺歎口氣說:“這裏的事你不懂,聰兒出事後我冷落了你大媽,她生怕被我休掉,整天戰戰兢兢的過日子,以前被她欺負的那兩個姨太太也乘機報複她,特別是三姨太,上次還挨了她一巴掌,這三姨太打大姨太簡直亂了章法,我現在年事已大沒精力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了,她們鬧吧,鬧到最後誰也別想得到我的財產。”香娥故意問:“爸,您不是很喜歡三媽的嘛。”白老爺笑了笑說:“她呀,心裏在想什麼我全知道,今天一定是她指使大姨太來討總管位子的,大姨太主動請辭我不挽留,可是她不幹,我給哪個姨太太幹都要得罪她們中一個,鬱悶哪。”說完狂咳起來,香娥連忙手伸進被裏輕輕拍著,心裏卻七上八下,想當總管的話就在喉嚨裏卡著。
賀蘭見大奶奶進老爺房裏沒有出來,心裏頓生忌妒,別人都回屋了,她跑到老爺房間門口喊道:“老爺,您身體舒服點了嗎?要不要賤妾服侍您哪?”香娥慌忙抽出手,白老爺說:“別緊張,她不會進來,沒有我允許誰也不敢擅自闖入的。”賀蘭又喊了聲,白老爺對香娥說:“你去跟她說有你照顧,讓大媽替你看兒子。”香娥過去挑開門簾,說:“三媽啊,爸說不用照顧,你回去告訴大媽,冬子就麻煩她了。”賀蘭聽這話覺得怪怪的,兒媳婦夜裏照顧喝醉酒的公公豈不亂了天倫了?驚詫的望著她說不出話來,香娥是明白人,笑笑說:“你放心吧,他現在這正在睡著呢,我看護一下就回去。”賀蘭不置可否的說:“哦,那就辛苦大奶奶了,要幫忙你來叫我。”
賀蘭走了,房間裏充滿了曖昧的氣息,白老爺說:“屋裏燈太亮堂了。”香娥過去熄了大燈,隻留下炕邊的小燈灰蒙蒙的亮著,她坐下沒有說話,想馬上離開又怕失去了這絕好的機會,偷偷望了望年愈古稀的公公,白老爺也在看她,兩人奇怪的眼神不約而同的碰撞在一起,觸電般直打到香娥的心裏,她快要癱軟下來。
屋內鴉雀無聲,窗外也沒有絲毫的風,寂靜得像在另外的世界。
白老爺突然開口說:“你冷嗎?”香娥搖搖頭,白老爺說:“我見你在哆嗦。”香娥說:“不,一點也沒有。”白老爺說:“有,抖得很厲害,是不是?”
香娥隱隱的接收到了一種強有力的暗示,她不敢說冷,因為公公炕上是溫暖的陷阱,她愛著自己的丈夫,行為上從來沒有出過格,雖然她深深的被小叔子的英俊所傾倒,此刻,她莫名的感覺到自己到了身不由己的邊緣,公公的眼神猶如一把利劍穿透了她的五髒六肺,白老爺咄咄逼人地說:“你要是冷的話..”香娥慌亂地驚呼:“別說了,爸。”
白老爺走南闖北一輩子對女人可謂了如指掌,兒媳婦此刻的表情說明她心裏對白府也是有所圖的,今天晚上積極的表現不會僅僅是出於孝敬,他明白了,原來她也在覬覦總管一職,麵前的女人充滿了誘惑,要在平時,白老爺不會有此非分之想,可人到了一定的環境下思想就會發生劇烈的變化,酒後亂性亂的是內心深處清醒時不敢說出的話,做出的事情。——他突然很想得到這個女人,哪怕一次,為此他可以付出,想到這他試探道:“香娥,你想做總管嗎?”香娥一怔,怯生生答道:“我想有什麼用。”白老爺說:“你想就有用。”香娥抑製不住喊了聲:“爸。”話又縮了回去,隱隱之中覺得這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她惶恐不安,真想馬上離開這兒,可是屁股仿佛被粘在炕上,白老爺直起身湊到她耳邊說:“別叫我爸。”這句話伴隨著公公嗆人的酒氣在她臉上散發,意味著什麼不言而語,香娥的靈魂快要出殼,突然白老爺的手觸到了她的肩膀,仿佛按動了開關,渾身的神經末梢一根根的豎立起來,驟然站起身驚呼:“爸!”
白老爺被她這強烈的舉動驚醒,楞了片刻淡淡地說:“好吧,公公剛才冒犯了,對不起,你不想做總管就算了,請回吧。”說著失望的重新躺進被子轉過身去,心裏有些自自責。
香娥惘然若失的轉身往門口走了幾步,瞬間全身熱血沸騰,艱難的繼續慢慢走著,感覺有種力量在將她往回拉,心裏罵了通自己,猛然她回頭哀求般的喊了聲:“老爺..”衝到炕前跪倒在地,白老爺激動的跳下炕,香娥一頭磕地了他的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