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從屋裏保險箱裏取出三萬元銀票交給雅娟說:“你同管家一起去銀行兌換然後送去。”
管家提了隻空箱子和雅娟離開白府,等趕到醫院時,其實歐陽老板已經手術結束,錢在路上,病人情況危急就提前做了,槍傷位置是肩部以下,右胸以上一點,子彈是穿膛而過的沒有留在體內。他蘇醒了,擔架車推出來的時候,香娥熱淚滾滾的握住歐陽老板的手激動的說:“謝天謝地,您沒事了,我。。我。。”情不自禁的將他的手貼在臉上,歐陽老板還不能說話,甜甜的朝她笑著。
雅娟和管家把錢送到醫院付了帳後,去病房探望歐陽老板,醫院說在一個禮拜裏病人吃喝拉撒需要家屬照料,他們三人到走廊上商量,香娥咬咬牙說:“我留下吧,歐陽老板為我擋的子彈,我應該有所表示。”雅娟說:“這不行啊,吃喝還好說,這大小便我們女人怎麼好意思啊?”香娥靦腆的說:“他要上廁所我在旁邊扶著就行,又不用。。”雅娟突然想起件事沒有告訴她,連忙說:“對了,大奶奶,差點忘了,大少爺被警察抓走了,老爺和夫人正發愁呢,你還是先回去吧。”香娥尖叫道:“啊,被抓走啦,這怎麼辦?”雅娟說:“你也別太著急,老爺正在商量救人的事,好像準備讓三姨太去求求情。”香娥的心冷了半截,說:“三媽對我一向不友好,也不知是為什麼,她會答應嗎?”雅娟說:“不用你去求她,老爺自會說,還是先回去。”香娥急了,問:“那歐陽先生誰來照顧?”雅娟為難的看看管家說:“要不今晚就麻煩你了,明兒我去挑挑別的心細點的家丁來換你。”
香娥回病房向歐陽老板告辭,他說不出話,眼神中充滿了希望破滅後的惘然。
賀蘭一口答應白老爺的請求,盡管她從心底裏高興最希望讓白茂山坐監牢。白老爺也是一味的說軟話求她幫忙,知道三姨太是個得寸進尺的女人,晚上點她的蠟到屋裏一本正經的說:“這次大少爺被你哥哥抓去,夫人很惱怒,要在你身上施家法報複,這白府的乳刑不是女人熬得住的,你看二姨太就知道了。”賀蘭慌忙說:“老爺我願意將功贖罪,明天我就去警察署找我哥。”
次日,賀蘭早飯後就積極的去白府這片管轄區的警察署了,可是那裏說沒賀昆侖這個人,賀蘭說:“怎麼可能呢,我們當時是向你們署報的警,而且警察也到了,領頭的警長矮矮胖胖的。”接待她的警察笑了,問:“你到底是找賀昆侖還是我們警長?”兩人繞了半天正巧昨天抓白茂山的那名警長路過,打量了她番問:“你是白府的?”賀蘭說:“是啊,你昨天不是來我們白府的嗎?我見過你。”警長應了聲問:“你找我?人不在這兒,是政治案件移交總署了。”賀蘭問:“我哥哥也在哪嗎?就是賀昆侖。”警長有點糊塗,問道:“你既是賀先生的妹妹,又是白府的人?”賀蘭道:“是啊,我是白老爺的三姨太。”警長罵道:“真******亂,你去總署找吧,我還有事,失陪。”
香娥在堂上坐立不安,白夫人頭暈,說:“香娥,你別焦躁躁的樣子,把我也給弄急了,等三姨太回來再說吧。”雅娟想起還沒有給管家找替換的人便去後院挑選,這家丁和男夥計中心細的還真不好找,都是笨手笨腳的,不像管家那副娘娘腔。佳佳從香娥的房間裏跑進來哭喊著道:“爺爺奶奶,哥哥說不跟我玩。”香娥罵道:“冬子這小兔崽子也真會來事,我去教訓他。”說著要回屋裏,白老爺說:“香娥,別衝動啊,小孩子鬧著玩而已,你別去,讓你二媽跟他們玩。”蔓麗早就想離開這沉悶的大堂了,她在那插不上話,也怕說錯話反而不好。
蔓麗管倆孩子去了,白老爺站起身在堂上來回踱步,嘴裏嘮嘮叨叨的說:“哎呀,我的大煙在屋裏。”白夫人厭煩的說:“好不容易清靜你又來回走來走去,回你屋去抽吧。”白老爺頓了頓拄著拐杖哆哆嗦嗦的自個兒要回屋,這是他裝出來的,白夫人見他這樣子忙對香娥說:“別摔著,香娥扶你爹回屋。”
香娥也沒多想攙扶白老爺回屋,到了屋裏白老爺腳一勾關上門,扔掉拐杖抱住她氣喘籲籲喊了句:“我的香娥——”香娥瞬間像觸電一般渾身發抖,臉刷刷白,輕輕喊道:“老爺,不要!”雙膝軟了下來。白老爺把她攥起來頂在門上,香娥兩臂自覺的舉過頭頂,綻露出痛苦的表情,那對豐乳不由自主使勁的挺起,一時間充滿了期待。
白老爺迫不及待的解開她旗袍的盤口手伸進去,香娥呻吟著猶如在寒風中發出的顫音。
時間大約有半個小時,白夫人閉目養神在想兒子的事,雖說賀昆侖是尋釁滋事,但他說得有鼻子有眼,還帶上了小少爺,她記得他們倆沒有見過麵,唯一可能是白茂聰在上海真的墮落成漢奸,然後拉攏自己兒子下水?——她想問雅娟,兩人話不投機,前幾日在言語上冒犯了她,遭來菩薩的懲罰,老爺的生日攪黃,兒子也被抓走,她不敢問了,打算讓老爺代勞,詳細詢問白茂聰在上海的情況。
她轉臉說:“老爺——”一看不在,自言自語道,“人老了,這大腦也該報廢了。”思忖半天感覺香娥攙扶老爺回屋很久了,猛然醒悟,他們會不會又在做見不得人的事情?
白夫人不能再忍了,憤怒的站起身要去捉奸,喃喃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不要臉。”
雅娟帶著張媽走進大堂說:“太太,我找來找去那些家丁和夥計都很粗糙,怕幹不了照顧人的事,我看就張媽去吧,她歲數大沒關係,讓她和管家兩人輪換,堅持一個禮拜即可。”白夫人沒心思管這些,敷衍道:“好好,你決定吧。”說完要走,又停住對張媽說,“這事就辛苦你了,先退下吧。”張媽告辭後,白夫人回椅子上坐穩說:“大姨太,老爺腰不好,剛剛香娥扶他回屋了,你她過來,我有事向她交代。”
雅娟在白老爺屋門前喊道:“老爺,我是大姨太,大奶奶在嗎?太太讓她過去。”白老爺和香娥脫光了衣服在炕上,慌忙穿衣服起來,香娥開門出來問:“大媽是你哪,娘叫我?”雅娟心裏咯噔了下,香娥出來匆忙頭發還是亂的,旗袍的盤扣有一粒沒扣好,她渾然不覺的往大堂疾步而去,雅娟趕上去提醒道:“大奶奶你的盤扣沒扣好,還有頭發梳理下。”香娥馬上緊張的扣好,理理頭發,埋怨道:“這旗袍的盤扣眼太大了,明明是扣好的自己會鬆開,還是對麵那老裁縫製的,真差勁。”雅娟之前並不知道她與老爺之間的醜事,可是看她剛才出來的情景,又是隔了會才出來的,傻子也看得出其中的奧妙,這回她反倒有點尷尬,慌忙附和道:“就是,我有件旗袍也這樣。”
白夫人把香娥叫出來純粹是為了防止她跟白老爺會有什麼出格的事情,甚至在懷疑他們已經在做了,所以不敢自己去,白府已經很亂了。香娥進入堂內親切的喊道:“娘,您叫我?”白夫人一時想不出事兒來搪塞她,張媽挎隻包袱進來說:“夫人,我準備好了,現在就去換下管家吧,他都一晚沒合眼了。”白夫人讚同道:“對對,現在就去,兒媳婦啊,麻煩你帶張媽去,她不認得。”雅娟上前說:“太太,還是我帶她去吧,大奶奶留著,一會三姨太回來若有大少爺消息,不是還得商量商量嘛。”白夫人留下雅娟是急著想了解白茂聰的事,便說:“若有茂山的消息不用問她。”
香娥識相的和張媽離開白府,她也想去探望歐陽老板,總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來報答他。半路上香娥買了盒水果糖對張媽說:“歐陽老板吃藥太苦給他糖含嘴裏甜甜。”張媽說:“大奶奶真是會體貼人。”香娥說:“他可是為了救我才負傷的,人家險些命丟。”
到了醫院病房門口需要換探望的牌子,管家疲憊不堪的樣子出來,一看是張媽來換他,便開玩笑的說:“啊,是女的啊,歐陽老板一天可要下好幾次床,就這麼蹲著小便,你要托著痰盂對準,一個女的咋行?”張媽擺出見多識廣的樣子說:“張媽都七十出頭了,想當年也結過三次婚,什麼男人沒見過?”香娥笑道:“張媽是見多識廣,沒問題,病人無男女。”管家搖搖頭說:“我才不管你,回家睡覺嘍。”張媽對香娥說:“大奶奶,那您請回吧,我能行。”香娥說:“你們外麵等會,我去探望下歐陽老板。”又強調了句,“人家救了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