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回滬受罰母親救兒 走投無路重回白府(2 / 3)

雲璐帶著懼怕走向大堂,堂內的所有人也漸漸的認出她來,個個目瞪口呆,白老爺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但不方便發作,雲璐進大堂朝白老爺和白夫人跪下請安道:“老爺、大娘吉祥!”白夫人很討厭她的到來,虛弱的聲音道:“托您的福我們還活著。”白老爺很幹脆,拍案而起怒斥道:“你這個****還來白府幹什麼,還不給我滾出去?!”雲璐一頭磕到底痛哭起來,白茂山發現其中有蹊蹺,便問:“聽說你跟別人有了個兒子,怎麼沒帶來,茂聰還當他兒子養著嗎?”這話更加刺痛了雲璐,站起身朝大堂柱子撞去,額頭起了個包,被一邊站著落卻的素珍抱起來,怒斥一桌的人:“你們這些人還有沒有人性?雲璐現在走投無路前來暫住幾日,你們連一點同情心也沒有,是的,她曾經背叛過白家,那是她的錯,可是這也不至於要用兩個兒子的命來償還吧?”白茂山聽出問題連忙打斷問:“什麼什麼,兩個兒子的命什麼意思?你又是誰?”素珍理直氣壯說:“我是白茂聰的嶽母。”白老爺從怒目中擠出笑容站起身禮貌的說:“原來是親家,失敬失敬,看坐,吃飯了沒?來來一起吃頓便飯。”素珍話匣子打開就收不住了,手一揮大聲說:“別給我討近乎,我曾經是白茂聰的嶽母現在不是了,因為他不是人,是畜生!”白夫人火了,敲著桌子怒道;“你這個女人真不識相,誰容許你來白府罵人的?”素珍毫不示弱,上前一步大聲訓斥:“白茂聰殺了雲璐兩個兒子,一個五歲,一個才兩歲哪,你說他是不是畜生?”白茂山衝上去問雲璐:“這是不是真的?”雲璐又一次朝白老爺跪下連說:“是的是的,千真萬確,他從上海追到我們蘇州的家,不問青紅皂白殺了我兩個正在熟睡的兒子,還是一個我現在丈夫的大太太,他、他..”素珍大致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遍,白夫人慌忙脖子上摘下佛珠捏著念叨“阿彌陀佛,罪過罪過!”白老爺聽得眼睛也直了,突然他扔掉拐杖用力將整個圓桌掀翻,隨著一聲響,滿地的碎碗飯菜,他大聲怒吼:“畜生,白茂聰你是畜生,你爹也是畜生!”喊完暈倒在地。白茂山衝過去將父親扶起身呼喚他,白老爺微微睜開垂老的眼皮說:“你們不用管我,讓我死吧,這是報應,我要負責的。”白夫人被這一驚嚇也倒在地上,白茂山兩頭著急,好在白夫人聽話,被蔓麗和張媽勸進屋裏去了,白老爺卻不肯起來,口口聲聲說:“別管我,去管你媽啊。”香娥一直沒有作聲,這回跑到白老爺麵前蹲下身說:“爹,您聽話,地上涼,娘生病了,你可不能再病啊,事情已經出了,您要冷靜才是。”白老爺神奇的被香娥攙扶到椅子上,對兒子說:“茂山,你去看看你娘怎麼了,我沒事,一會讓香娥扶我回屋休息去。”白茂山楞了楞,無奈的跑出大堂看望母親去了,兒子白冬也跟了過去,他對祖母特別親,嗷嗷的後麵叫著。

香娥說:“爹,兒媳婦送您回屋去吧,餓了一會我讓廚房重新燒新的送你炕邊來。”

大堂裏的人赫然全走光,隻剩下賀蘭和兩個不速之客麵麵相覷。賀蘭猛然想到不能讓香娥拍了老爺的馬屁,跟著跑去白老爺的屋裏,白老爺搭著香娥的肩膀回屋,一進門,賀蘭尾隨而至喊道:“老爺,今晚點蠟不?還是我來伺候您吧。”白老爺端起水煙抽著,忿忿的說:“今晚不用你,回吧,對了,雲璐的房間不是還空閑著嗎?她和親家住那裏吧,你讓張媽去抖抖灰塵。”——白老爺一進屋仿佛全然沒了大堂上的憤慨,邊抽煙邊催賀蘭走,賀蘭悻悻的離開,白老爺吸了口煙吐出,對香娥說:“你去把門給鎖上。”香娥慌了,忙說:“爹,您還是讓三媽來陪你吧,平時不是都由她陪的嘛。”白老爺倒扣煙杆往桌上猛一敲,星火四濺,香娥立刻為之臣服,疾步跑過去鎖上門又跑回來往他麵前跪下,一件件衣服脫下來頭磕在地上不語,這是一氣嗬成的本能動作,連香娥自己也趴在地上暗中罵自己的下賤,她想馬上站起來理直氣壯的離開,可是膝蓋粘在地上心軟軟的。白老爺是有氣在身的,看見香娥在房間裏壓抑著,這回一把揪住她頭發往炕上拖,香娥半走半趴跟著到炕邊被扔上炕席,白老爺野獸般使勁虐待她的****罵道:“你這個畜生,殺人魔王,我白養你了..”香娥知道公公這是在借她的身子發泄對小兒子的憤怒,她忍受劇痛不敢喊出聲,盡量去感受卑賤的快樂,唯一遺憾的是她的脖子上沒有戴上白老爺送給她的鈴鐺,每次她在白老爺的淫威下聽到這清脆的聲音,就會聯想到胡同裏跑得歡快的那隻京巴狗,爭著要去搶別人手上個骨頭,然後被人揣上一腳後趴下哼哼著,她不知那狗的叫聲是痛苦還是享受,但她現在是心甘情願的。

白夫人躺在床上對兒子說:“茂山,娘沒事,你去照顧父親,他還在大堂發脾氣吧?今天他氣得很深,好好勸勸他。”白茂山說:“娘放心,爹讓香娥送回屋了。”白夫人頓然瞳孔放大,緊張的說:“那你更得去,去去去,我這有二姨太和孫子在,不用你。”

白茂山被母親趕出來到父親的屋門前敲了敲門喊道:“爹,我是茂山,來看你了。”香娥有點失望,推開白老爺邊穿衣服邊喊道:“茂山,我正在勸爹呢。”白老爺光了個身大吼一聲:“讓你去照顧娘跑我這來幹嘛?去去去!”香娥低聲說:“我還是出去吧,這樣不好。”白老爺朝她一瞪眼睛,香娥握在手上的衣服落地,重新躺下默默的等候著他下一輪的發泄。

張媽在替雲璐和素珍打掃五年沒人住的屋子,裏麵一股陰潮的黴味,好在雲璐現在根本顧不得這些,賀蘭叉著手靠在門檻上望著,冷冷的說:“老爺讓你們住下,那是收留你們的意思,往後我們就是在一個院子裏生活了,有一點你們必須明白,在白府除了老爺,任何事我說了算,明白嗎?”素珍立刻回複道:“知道了,三姨太。”賀蘭沉下臉嗬斥道:“沒跟你說,你算什麼東西?雲璐好歹曾經是白家人,我們以前的關係也挺不錯的,我在跟她說。”雲璐抹去眼淚走過去應道:“是,三媽。”賀蘭心滿意足的走了。在天井時,遠遠的望見白茂山呆呆的站在白老爺的屋簷下,賀蘭本想過去挑撥幾句又放棄了,前車之鑒不想那麼明顯的參與他們的矛盾,便躲進屋裏從窗戶往外瞧著。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香娥讓白老爺發完脾氣後穿衣服出來,以為丈夫已經離開,出了門見到他還站著,心虛的說:“爹剛才氣得要命,好不容易被我勸平靜了,這回在抽煙,沒事了,我們回屋吧,對了冬子呢?”對於這樣的屈辱,白茂山似乎已經習以為常,沒有那麼的氣憤了,淡淡的回道:“在娘這,我們去領他回屋睡覺,明天他要上課。”

倆人默默的在走廊上走著,誰也沒有開口。白夫人讓他們都回去由蔓麗陪著,領走他們的兒子回西廂房,雲璐的房間燈光大亮著,有些不習慣,這個房間的窗口黑壓壓已成常態,就像本來就是一堵密封的牆壁,香娥有話沒話的說:“茂山,你帶兒子去睡覺,我去慰問一下二奶奶,剛才沒機會跟她打招呼很不禮貌。”白茂山輕蔑一笑說:“她還有什麼資格稱白府的二奶奶?一個不受婦道的女人形同婊子,我看了惡心。”白茂山這是指桑罵槐,香娥聽得懂,麵露不快的說:“我先去看看她,然後陪兒子睡會就來,您先睡吧。”白茂山回屋,香娥去看望雲璐,這一切盡收東廂房賀蘭的眼底,她樂不可支,碰巧與正好也在偷看的管家目光對視在一起,朝她勾勾手指頭做了個下流動作,賀蘭生氣的關上窗戶,對這個管家她無計可施,當初為了報複白老爺與他有過一次性關係,清醒時後悔不已,牌捏在人家手上,雖然她有言在先以後兩不幹擾,但真要是管家死氣白賴的糾纏,她也是沒有辦法拒絕的,所以她很想皆別人的手將他趕出白府。

雲璐屋子的門關著,香娥敲門進去說:“二奶奶還需要什麼可以跟我提出來,衣服有沒有替換的?”雲璐說:“大奶奶別這麼客氣,叫我二奶奶可不敢當,以後就直接叫名字挺好,衣服我這還有,當年走時沒有全帶走,謝謝大奶奶的關心。”香娥說:“我現在是白府的總管,你有什麼需要我可以做主的。”她看了看炕席上的兩條毯子又問,“毯子夠嗎?”雲璐忙說:“夠夠,好在這天氣也不太涼。”香娥一本正經總管的樣子摸了摸席子,雲璐說:“張媽給擦過。”香娥說:“很好,張媽做事很細致,這兩條毯子今晚你們就將就些,明天出太陽的話去曬曬。”素珍在旁邊一直想參與進來,這回插上話奉承香娥說:“哎呀,說也真是,在我們來北平的路上,雲璐提及大奶奶讚美之辭不絕,果然今天素珍見識了大奶奶的美貌和善良之心。”香娥被抬上轎子靦腆起來,笑笑說:“我沒那麼好,既然來到白府大家都是自家人,你們安心住下吧。”

管家身子探出窗戶伸長脖子望著西廂房的雲璐房間,白茂山這邊注視著這位白家老臣,猛然想起來一件事,雲璐和那個不認識的女人在白府長住不合適,可他們如今沒有地方安身,洛陽現在由薛太太看守著,總歸是外人不大放心,雲璐怎麼說還算是自家人,不如過幾日讓他們去洛陽幫忙看廠,給他們發工資自己生活,先把她們打發走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