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劫後餘生逃回上海 為求自保相互合作(2 / 3)

雅娟回頭一看兒子變雨音了,嚇得說不出話來,雨音朝她微笑,雅娟兩條腿抖了抖咕咚跪地磕頭說:“組長,組長,我——”她無法對剛才的侮辱之言自圓其說。

雨音說:“我不是組長,我是日本臭女人,跟婊子似的。”

雅娟左右開弓自抽耳光,一邊罵自己:“雅娟美代子是婊子,雅娟美代子是臭婊子..”

雨音沒時間調教她,哼了聲站身就走,雅娟追到走廊上又朝她跪下央求道:“組長,您就罵雅娟美代子幾句吧,求您了,打也行,您不吭一聲就走,我、我好害怕。”雨音的褲管被緊緊的攥住掙脫不了,她訓斥道:“放手!”雅娟道:“雅娟美代子不放,雅娟美代子懇求您罵我幾句才安心。”雨音大聲道:“我現在很忙,等我找到了將軍會懲罰你的,到時候讓你生不如死。”雅娟這才想起河川野的死雨音還不知道,忙放開她大哭起來:“組長,將軍他、他老人家歸天啦!嗚嗚——”雨音剛下幾級樓梯又上來揪起她問:“你說什麼,將軍他死了?你怎麼知道的?”雅娟哭哭啼啼的說:“我兒子剛才回來過,他說的。”雨音頓時如雷轟頂,抓著雅娟的衣襟使勁搖著,歇斯底裏的吼叫道:“幹爹——”一鬆手將她往樓梯下摔去,被白茂聰房間裏衝出來擋住,剛才他們兩人的鬧哄哄的聲音他在屋裏全聽見了,沒有馬上出來,他想觀察一下雨音的態度,母親跪著,他忍著,眼看母親就要被摔下樓,隻能衝出來抱住她,大聲喝止道:“雨音,你要幹什麼?老子殺了你信不信?”雨音也毫不示弱針鋒相對道:“你敢殺大日本帝國的戰士?我來問你,你個婊子母親告訴我,河川野死了,是不是你殺的?”白茂聰掏出槍指向她問:“你罵我母親?”雨音有點害怕,怯生生的改口說:“對不起,那是她自己說自己是婊子的,不信你問她?”雅娟擋在他們兩人中間說:“是的是的,我自己說的,你別開槍啊。”雨音笑了,得意的說:“看見沒有?她連自己都不尊重,你要我尊重她合理嗎?”白茂聰甩開母親扳開槍栓道:“你給我跪下向我母親道歉,我數到三,如果我不敢開槍,那我向你跪下。”

雨音了解白茂聰的無賴,但如果不激怒他未必真的會開槍,語氣軟了下說:“白君,有話好說,你先把槍放下,將軍到底怎麼回事啊?”

白茂聰開始念數:“一!”

雅娟一旁解釋道:“兒子,快放下槍,剛才是我不好先罵的她,扯平了啊。”雨音忙說:“是啊,你母親罵了我好凶,後來她自己說自己是婊子的。”

白茂聰的臉嚴肅的像塊鐵板,接著念數:“二!”

雨音忙說:“好好,我道歉。”說完很不情願的麵向雅娟道,“雅娟美代子,對不起!”雅娟受寵若驚的說:“不敢當,不敢當,是我先不罵的人,理應我先道歉才是呢。”

白茂聰並沒有放過她,把槍重新對準雨音的太陽穴最後念數:“三!”

雨音“啊”的驚叫一聲雙膝跪地,白茂聰的槍追到她太陽係上,雨音驚慌失措的朝雅娟連磕三個響頭道:“雅娟小姐,對不起,我不應該對您動粗。”說著伸手抽了自己幾下耳光。

白茂聰見好就收,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數完三會不會真的打死雨音,樓梯上擠著幾個保鏢都呆呆的望著,如果把雨音殺了,很難保證消息不傳到日本那裏,他怒道:“看什麼?滾開!”

白茂聰將雨音叫到自己房間裏,雨音老實多了,畢恭畢敬站著等白茂聰說話,盡管她心裏是不服氣的。白茂聰發話道:“剛才的事你別怪我,誰欺負我母親我都不會跟他客氣,你如果要記仇我隨便。”雨音不想吃眼前虧,說:“茂聰,過去的事就別提了,我不會記你仇的,我們還是談正事吧,將軍真的死了嗎?”白茂聰換了副難受的表情答道:“是的,我們的車在那條岔路上遭到複興社的人伏擊,將軍下車時就被子彈擊中壯烈殉國了。”說完照著日本軍人的樣子來了個立正底下頭表示對他的敬意,雨音也默哀了數秒,對於河川野的死她說不出懷疑的地方。

白茂聰問:“你們遇見埋伏了嗎?”

雨音心情沉重的答道:“和你們的一樣,我們的藥品全部被人截走了,現在將軍又效忠天皇了,上麵一定會派人來調查,雖說這次任務由將軍指揮,但畢竟我們沒有保護好他和藥品,恐怕在劫難逃。”白茂聰顯得很冷靜,心裏早就有底了,不緊不慢的在房間裏踱步,邊說:“既然是將軍親自指揮,那與我們有何幹係?我們兩輛車兵分兩路,本來隻有八個人,被他分兩路走更加勢單力薄,而對方有二、三十個人阻截,我們倆保護得了嗎?”雨音眨巴著眼睛似乎受到了些啟發,問道:“你的意思是把責任全部推給將軍一人?”白茂聰得意的說:“為什麼不?他在這次運輸戰略物資上剛愎自用,我們曾經建議多派人手沿路護送,可他就是不同意,反正是死無對證的事兒,嗬嗬。”雨音不滿的說:“可這樣對將軍太不公平了。”白茂聰一個急轉身來到她麵前問:“一個將軍和兩車戰略物資沒了,你想被追究責任然後剖腹謝罪嗎?”雨音眼淚也冒出來了,抱住白茂聰說:“幫幫我,我應該怎麼彙報?”白茂聰底氣十足,瞥了下她說:“幫你?我才不幫你,看你剛才對付我娘的樣子就來氣。”雨音賭氣的說:“我倒黴你也好不了,你們的車被搶走不算,將軍也死了,你罪比我大。”白茂聰哈哈大笑說:“整個運輸任務是河川野親自指揮的,後來我們兵分兩路,你這路由你負責,我這路有他負責,也就是說,你和他各負責一邊,現在連車帶貨全沒了,你說誰會倒黴?”雨音張口結舌,她也是這麼想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再也站不起來。雅娟飯菜準備妥當進門問:“組長,兒子,吃午飯了,你們先下去吃了再商量事情吧?”白茂聰說:“娘,您先吃吧,我們馬上出去。”雅娟說:“那餓著不行哪。”白茂聰說:“沒事。”雅娟望了望無精打采的雨音說:“你一個大男人沒事頂得住,人家雨音小姐可比不了你。”雨音一骨碌沙發上跳起,擠出燦爛的笑容說:“伯母,我也不餓,您先吃吧,我和茂聰馬上要去辦大事去。”白茂聰有些不耐煩的轟母親走,說:“娘,您就別管我們了,我們真的有事,挺麻煩的,吃不下飯。”雨音討好起雅娟說:“茂聰,您怎麼可以這樣跟母親說話?要不我們就吃點吧,也不在乎這點時間,吃了我們就去領事館找渡邊參讚,他是我父親的朋友,會幫我們忙的。”

白茂聰一揮胳膊道:“好好,去吃去吃。”

雨音做作的扶著雅娟下樓,邊說:“伯母,您慢走。”

白茂聰聽了差點摔倒,心想這女人的臉變得比翻書還快,輕聲數落她道:“你就是一根蠟燭。”雨音現在是虎入平陽,不敢還他的嘴,但她心裏是恨的,隻要過了今天這一關,這筆帳有的是時間算。

他們正在吃飯拉家常,從來沒有過的和睦,雨音一口一個伯母,雅娟靦腆的回她雨音小姐,最誇張的時候兩人還相互為對方夾菜,直把白茂聰看了發笑。

飯廳的門被人撞開,白茂聰驚呼道:“蘇三?”

來人正是從蘇州戰場逃出來的蘇三,他當時在車廂裏,車子被劫的第一聲槍響,他的角度還沒有伏擊的人,車子還未完全停下來他就身體一躍翻到地上,朝著小山丘樹林裏抱頭鼠竄,在半山腰回身看時,雨音正往另一座山跑去,再往山下看戰鬥已經結束,伏擊他們的人在埋屍體查看繳獲的車輛,他慶幸自己逃得快,要不山下被掩埋的人中多一個他了。蘇三從山的另一頭下來,毫無目標的跑著,遇見一輛帶著花轎的馬車,裏麵是一對新郎官新娘子去蘇州市內省親,他攔了下來,說要去蘇州火車站,新郎官挑開門見是一個邋遢的男人,揮揮手用濃鬱的蘇州本地話說:“走開那,你這個叫花子搗啥子亂?”新娘子頗為同情的對丈夫說:“大叔怪可憐的,我們捎他段路也算是做善事,好人有好報。”新郎官很勉強的答應了,讓他坐在車夫邊。馬車一路顛簸奔跑半個多小時到達蘇州市郊的一條密林小道上,車夫說:“老兄弟,火車站就在附近兩裏路的地方,下車吧,我們和你岔路。”蘇三謝過剛要跳下,想起自己身無分文,沒有買火車票的錢,硬著頭皮問車夫:“老弟,你能不能施舍我幾十塊錢,我身上一個字也沒有。”車夫勒住馬車嚷道:“你這人好怪,沒有錢坐什麼火車?還獅子大開口問我要幾十塊錢,你知道我一天最多賺多少?十塊錢!”蘇三也覺得車夫是窮光蛋,轉身對新郎官說:“先生,您能不能給我點,以後我有機會來蘇州加倍還給你?”新郎官怒道:“你正是得寸進尺,本來讓你上車就多餘,還要討錢?不給不給,趕快滾!”蘇三沒有錢回不了上海,狗急跳牆腰裏抽出槍對準他們說:“不給我就崩了你們倆。”新郎官護住新娘子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敢殺人?”蘇三反手撩起一槍將車夫的腦袋開了花,說:“這下你相信了吧?快把錢全掏出來,要不車夫就是你們的下場。”新郎官嚇得扔掉新娘子抱住自己腦袋縮進車轎內央求道:“好漢不要殺我,我給錢,給錢,素芬,你把我包裹裏的錢給他。”新娘子哆哆嗦嗦的從屁股後麵掏出包裹來,蘇三一把奪過打開一撒,飄下一百多塊法幣,他笑逐顏開沒見過這麼多錢,道:“嗬嗬,我可以買兩頭牛了。”新郎官忙說:“好好,您快去買吧,錢也給您了。”蘇三看了看倒地的車夫說:“喂,你們把他抬到山上埋了,快!”新郎官新娘子抬著車夫爬山,到了半山腰一塊平地上蘇三舉槍說:“放下,喂,新郎官,你娘子好俊俏,把她衣服解開。”新郎官楞楞的沒有反應過來,新娘子說:“我們錢都給你了,你還要劫色啊?”蘇三把槍頂在新郎官腦袋上說:“不脫我斃了你,老子玩玩,完了就放你們一條生路。”新郎官見這個人是真的敢開槍的,就對新娘子說:“素芬,你就忍忍吧,要不我們都得死。”新娘子鄙視的望了眼丈夫說:“不用你動手,我自己解。”說完眼淚汪汪解開花棉衣露出肚兜,又將褲子一脫到底,蘇三自顧自忙的時候,新郎官不聲不響的逃走了,等他完事後問:“你男人呢?******,老婆被奸自己隻顧逃命,這種男人要他做啥,不如給我蘇三回上海做我老婆,我可以保護你,而且你別看我現在穿得破破爛爛,那是在執行任務,我在上海跟隨一位青幫老大行走江湖,你跟著我保證讓你享盡榮華富貴。”這個叫素芬的新娘子還是有些智慧的,為了保命佯裝答應,很誠懇的說:“大哥,您說得對,他保護不了我,不過我現在還不能跟你走,我要回家跟他離婚才行,要不您先回去,過幾****到上海來找您。”蘇三問:“你不會騙我吧?”新娘子說:“人家現在是您的女人了,不跟您跟誰?”蘇三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年輕女人,以前是窮光蛋討不起老婆,現在有錢了,也想成家立業,一口答應並把白公館地址告訴給了她,臨走時激動我抱住她親了又親。他順利回到上海,半路上的插曲沒有說,腦子清醒後猛然覺得自己是中了邪不該把白茂聰的住所說出來,他殺了人,萬一那個女人報警怎麼辦?白茂聰問他:“你回來有人跟蹤你嗎?”蘇三笑嘻嘻說:“沒有。”白茂聰很奇怪的問:“這有什麼好笑的?”一邊的雨音放下碗筷說:“茂聰,先別說這些了,我們吃完趕緊去領事館找渡邊參讚去,把河川野的死和他瞎指揮的事告訴他。”蘇三瞪大眼睛問:“將軍死啦?咋死的?”白茂聰斥道:“這不管你的事,你不死算你命大,回去休息吧,我有事會找你,蘇州的事有人問你別胡說八道。”蘇三怯怯退下。雨音站起身恭敬的對雅娟說:“伯母,那我和茂聰走啦。”雅娟很不習慣,騰的站起鞠了個躬說:“雨音小姐走好,晚上來吃飯嗎?吃的話我多做些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