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東窗事發傾力相救 北平見妾洛陽安身(1 / 3)

雅娟打完電話熱情的邀請素芬進白公館等候,素芬謙卑的說:“夫人,我男人在你們這當差,我一個鄉下姑娘怎麼能踏進主人的家。”雅娟見她很懂事挺喜歡的,便拉著她的手問長問短,素芬胡亂回答著。不一會蘇三興衝衝坐黃包車趕來,素芬這麼快就來上海找他是沒有想到的,本來他還提心吊膽生怕這被侮辱過的女人會去報警,他老遠還未下車就朝素芬揮手喊道:“親愛的,我來啦!”素芬微笑著跑過去攥住他胳膊說:“終於找到你了。”蘇三興奮極了,不顧雅娟在大門口看著要去擁抱素芬,肩膀被人後麵拍了下,回頭看是素芬的丈夫,那個傻乎乎的新郎官,感覺情況不大妙,既然素芬來了上海那麼就應該與他離了婚,斷然不會一起來,緊張的問:“你、你來幹什麼?”那男人諷刺道:“來看我老婆和你約會呀,不歡迎嗎?”蘇三確信這是陷阱掙脫素芬想逃,四周圍上來幾名帶槍的警察,他驚慌的問:“你們,你們別亂抓人啊。”警察冷酷的說:“先生,這對夫婦指控你在蘇州殺人和強奸。”說著就給他帶上手銬,蘇三道:“我沒有殺人強奸,沒有沒有!”警察說:“那就跟我們走一趟說說清楚吧。”雅娟奔過來問:“警察先生你們是不是誤會了?”又問素芬,“這位姑娘,到底怎麼回事啊,蘇三老實巴交的不會幹這事的。”有個警察認識雅娟是大名鼎鼎白老板的母親,客氣的說:“夫人,我們也是接到蘇州方麵的電話,才讓這對夫婦前來指認的,這位先生有沒有犯罪到警署裏問問清楚就行,例行公務而已,請您和白老板諒解。”

幾天前素芬被蘇三奸汙後一個人在半山腰痛不欲生,丈夫從林子裏顯身內疚的抱住她詢問:“素芬,你沒事吧,我見那人剛剛走,我們去附近警署報案吧?”蘇州警署接到案子後到火車站去攔截蘇三,這工夫時間過去一個多小時,蘇三坐的火車早就開出車站。警察鑒於蘇三攜帶槍支的情況,聯係到這當口正是蘇州郊外發生的槍戰,那就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了,隔了兩天蘇州警方根據白公館的地址,與該區域管轄的上海警察總署取得聯係,準備對凶手進行抓捕,上海警察總署考慮到白茂聰的身份心有顧忌,不敢強行闖入抓人,就想出了誘捕的主意,讓素芬配合引蘇三出白公館。這回人被帶走,雅娟心急火燎打電話給兒子,白茂聰連忙趕到警察總署了解情況,警察礙於財神爺的麵子,容許他和蘇三單獨見麵,蘇三耷拉著腦袋把事情經過如實交代了出來,白茂聰二話沒說就給了他兩耳光,罵道:“你這老癟三,關鍵時候有這雅興,還殺人,嫌自己逃命事太少是不是?”蘇三跪地求饒道:“老板,救救我!”白茂聰道:“你平時蠻聰明的,怎麼突然犯糊塗了?不該殺的殺,不該奸的奸,你倒是全把三人殺了呀,留倆活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蘇三痛哭流涕道;“我錯了,您救救我,我不想被槍斃啊。”白茂聰掏出香煙抽了一支又一支,然後問:“你承認了嗎?”蘇三道:“他們還沒有正式審問我。”白茂聰扔下煙蒂用腳碾了碾道:“你不要承認,就算他們給你上刑也不承認,我會在外麵替你想辦法。”蘇三拚命磕頭謝恩。

白茂聰想救蘇三不僅是因為他救過自己,更重要的是如果判他有罪,他在絕望中可能會爭取寬大把這次去蘇州運輸藥品的事和盤托出,所以他必須救出來。白茂聰去找警察總署署長交涉,說蘇三殺人和強奸的證據不足,署長認識白茂聰,每月拿他的份子錢,答應他去跟舉報者溝通一下,白茂聰說:“這案子若能私了,白某願意拿錢消災,也少不了署長的好處。”白茂聰走後署長立刻提審蘇三,對他進行嚴刑拷打,希望他招供,然後可以狠狠的敲白茂聰一筆,蘇三記住白茂聰的叮囑咬牙挺住,署長也不敢往死裏整,去找素芬和她丈夫商量私了,素芬態度堅決一定要將凶手繩之以法。白茂聰得知消息後,找到兩人住的小旅館說明來意,從懷裏掏出一千塊放桌上說:“隻要你們撤消對蘇三的指控,這錢就是你們的,一千塊你們小夫妻倆十年用不完。”素芬瞅也不瞅斷然回絕,她丈夫看著桌上對妻子說:“素芬,事已至此,要不我們就收下吧?”素芬大聲吼道:“滾,給我滾!”

白茂聰收起錢悻悻離開客房,素芬的丈夫追出來悄悄說:“先生,其實我們這次來也不是非要蘇三抵命,他殺的車夫與我們並不相識,但我老婆不能白白的被他奸汙了是吧?”白茂聰聽出他的話外之音,笑著掏出一千塊放他手上說:“拿了我的錢後,希望你們在兩天內撤消對蘇三的指控並在上海消失,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我是上海青幫的老大,如果你說話不算數應該知道後果。”

素芬的丈夫拿了錢直接去警察總署撤消了對蘇三的指控,說他們認錯人了,署長知道白老板的錢起作用了,便順水推舟打電話讓白茂聰去總署接人。素芬得知也沒有辦法,錢丈夫已經收,警方也撤消了對蘇三的指控,如果她反悔,那個送錢來的是青幫頭子不好惹,於是拿著一千塊私了費回蘇州去了。

蘇三關了三天吃盡苦頭,激動的說:“老板,您真是我蘇三的救命恩人哪。”白茂聰說:“蘇三,你曾經救過我,我現在還了你的人情,以後不欠你了,此外我在這件事情上替你周旋破費三千塊,現在反過來你欠了我。”蘇三是聰明人,馬上信誓旦旦表態道:“老板,從今往後蘇三是您的獵狗,您讓我咬誰,蘇三絕不含糊。”白茂聰聽的就是這句,笑笑說:“看你這樣子被上過刑了吧?走,帶你去渾堂裏洗洗晦氣,然後找個小姑娘替你壓壓驚,嗬嗬嗬。”

白茂聰不在時,雨音來白公館找他,雅娟笑臉相迎招呼道:“哎呀,是雨音小姐駕到,請進請進。”雨音此番前來是通知白茂聰去日本武道館,影佐中將考慮到河川野的情報課不能沒有人領導,便從自己部下挑選了一名會中文的大佐,暫時接替情報課負責人的位置,過去的事影佐中將表示不再追究,所以雨音一身輕鬆,認為再不需要看白茂聰臉色了,她要重振昔日的威風,朝雅娟橫眉怒目道:“請注意自己身份,你是秘書,我是組長。”雅娟碰了壁,連忙彎下腰喊了聲:“組長!”雨音問:“白副組長人呢?”雅娟答道:“他去上海警察總署了,前幾天蘇三被帶走,說是在蘇州殺人強奸。”雨音反應激烈的一把揪住她衣襟問:“到底怎麼回事給我說說清楚。”雅娟的腰這才被揪直,莊重的道:“報告,具體事情雅娟美代子也不十分清楚,但是蘇三殺人強奸卻有此事,有對蘇州夫妻到上海來指控他。”雨音高興得要死,蘇三曾經揭露她臨陣脫逃,她要報這個仇,用力推開雅娟說:“殺人可是要被槍斃的,白茂聰手下沒一個是好東西,我看他這回怎麼兜。”白茂聰同蘇三一起逛完窯子回來,哼著小曲走進客廳,雨音劈頭就問:“你上哪去啦?今天影佐中將為我們派了一位大佐主持情報課工作,就等你一人。”白茂聰不屑的說:“來就來唄,我一個小人物到不到場無所謂,別跟我吹胡子瞪眼的。”雨音騰的站起身訓斥道:“你什麼態度?別忘了你當初效忠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承諾。”白茂聰點上香煙蔑視的眼光瞅著她嘲笑道:“嗬嗬,你不是說自己是半個中國人,怎麼一會又成大日本帝國的人了?是不是感覺已經過關準備過河拆橋?”雨音早就不怕這種威脅了,針鋒相對道:“清水大佐說了,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他看重的是現在和未來,你若想誣陷就隨你便。”白茂聰重重吸口煙吐出,懶洋洋的說:“我沒那份閑工夫,您請吧,回去認新幹爹去。”雨音遭到奚落強忍著怒火說:“今天我不跟你爭口舌之辯,倒是你的手下蘇三在蘇州幹的那些事情,希望他不會在監獄裏把我們交代出來,我無所謂,我是日本公民,你這個中國人那就成人所共知的漢奸了。”白茂聰一拍桌子說:“我的人不用你操心。”雨音說:“好吧,你好自為之,今天我是來通知你,明天上午十點準時到日本武道館清水大佐辦公室開會,就是原來河川將軍的辦公室,去不去你看著辦。”說完扭頭一陣風的走了。

白茂聰看傻了,問母親:“她怎麼變個人了?蘇三的事您告訴她的?”雅娟不置可否的答道:“她剛才來找你,我說你去警察總署了,這才被問出來,娘是不是多嘴了?”白茂聰說:“沒關係,蘇三已經被釋放了,我公的關,在上海沒有您兒子辦不到的事。”雅娟提醒道:“聽雨音小姐說來了個大佐接替河川野位置,你可要小心做事啊,日本人的手段子都很辣的。”白茂聰自信的說:“經過與老奸巨猾的河川野打交道,我基本上摸透了日本人的秉性,他們需要中國人的絕對服從,如果不想做硬頂不行,隻能陽奉陰違的敷衍,打個折扣給他們——我照您的意思做了,但是客觀上無法完美的完成,哈哈哈。”

第二天白茂聰準時來到清水大佐的辦公室,雨音已經在那裏等候,滿臉委屈的樣子。清水客氣的將白茂聰讓到沙發坐下,自己坐在他身邊和藹的拍拍他肩膀,用語調生硬的中國話說:“白君,你為我們大日本帝國立下的功績我已全麵了解,很好,請繼續努力,上次藥品運輸車被劫不能全怪你們,主要是河川將軍管理上有失誤,對此我不再追究你們。”茶幾上有茶具,清水複雜的用茶道方式鼓搗了半天給白茂聰倒上,說:“白君請嚐嚐我們日本的茶。”白茂聰受寵若驚的端起品了口感覺很苦,清水問:“味道如何?”白茂聰忙說:“好喝,比我們中國的茶葉好。”清水陰險的笑笑說:“言歸正傳,你現在有兩個任務,第一是重新策劃下一批藥品運輸的路徑,要多樣化,不一定非要陸運,即便仍是陸運,從哪條路線走要仔細研究,具體方案出來後向我彙報。第二是盡快組建一支由你領導的大東亞親善別動隊,人員名單交於我審核,大東亞聖戰即將開展,你們別動隊的任務到時我會告訴你,因此你目前的職務我進行了調整,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日本駐上海情報課的成員和副組長,我重新任命你為‘大日本帝國大東亞親善別動隊’隊長,雨音為副隊長,你的別動隊隸屬於日本陸軍駐上海司令部,直接由我指揮,你的軍銜是少佐,相當於你們中國軍隊裏的少校團長喔。”白茂聰目瞪口呆,少校還是團長,他的自尊心頓時高漲起來,望了望雨音問:“我少校,雨音小姐是?”清水說:“她沒有軍銜,我說了她是別動隊副隊長歸你指揮。”突然成了雨音的長官,白茂聰激動的站起身朝清水一個立正:“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