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異地重生勾心鬥角 洛陽回來虛驚一場(3 / 3)

素珍已經坐下又激動的站起來回道:“我沒有意見,請白老板放心,我一定好好工作。”

晚飯後雲璐拉著汪明翰到院子裏納涼,埋怨道:“你為什麼提出讓我下來?”汪明翰說:“你傻啊,沒看出來我這是步步為營嗎?我要是不主動點,白老板可要給我找助手了,什麼副經理,那是為了替代我,我保不住了咱倆都得滾蛋,這叫以退為進懂嗎?”雲璐仍氣呼呼的,撅著嘴說:“那就便宜素珍了?”汪明翰胸有成竹的說:“你放心,姓白的一走,這裏就是我的天下,你看好了,我非整死這個老太婆。”雲璐問:“她可是你的姨媽,你下得了手?”汪明翰不屑的說:“什麼狗屁姨媽,詩琪都翹辮子了,哪還有姨媽啊?”

白茂山在洛陽帶了近一個月,生產進行得有條不紊,素珍上手很快,與薛太太相處融洽令他滿意,第一批兩萬套棉衣的生產周期是半年,他必須回去了,臨走交給了素珍一個任務,讓她悄悄的監督廠裏的一切,若發現有嚴重管理上的出格行為可以打電話向他彙報,素珍頓時熱血沸騰,發誓道:“白老板,我素珍從此是您在洛陽的鷹眼狗鼻,我絕不會辜負您的寄托。”白茂山笑了,說:“沒那麼嚴重,對工廠裏的事情大家有責任去監督,但是不要動不動的打我電話,小事情還得向汪經理彙報,當然,我的話你別跟其他人透露。”

素珍簡直可以用揚眉吐氣來形容她的心情,晚飯的時候與薛太太有說有笑,還調侃雲璐道:“雲璐啊,你現在肩膀上的擔子很重啊,產品質量是一個工廠的靈魂,你是我們的靈魂呢。”汪明翰聽出這是諷刺,白茂山一走這憋著的氣早該發泄出來,筷子敲敲碗說:“別嘻嘻哈哈的,我有件正經事說,素珍,以後你的資金出入明細記錄改為每個禮拜一次,具體時間嘛,禮拜一來上班來交到我辦公室,聽明白了嗎?”素珍楞了楞說:“什麼什麼,你直接叫我名字?我是你的姨媽啊,侄女婿。”汪明翰沒好氣的說:“你的侄女都沒了,還有你姨媽什麼事?還有不管在廠裏還是家裏,你必須叫我汪經理或者經理,上下級關係不能含糊,哦,現在開始你得叫雲璐汪太太。”素珍有白茂山的囑托不賣他的賬,跟他理論起來:“既然我侄女死了你不認我這姨媽,可以叫你汪經理,不過你與雲璐並未結婚,哪來的太太?”汪明翰酒杯一拍桌子說:“我現在宣布跟她結婚了行不?”素珍與他抬杠說:“你們有政府的結婚證明書嗎?”汪明翰動粗道:“管你屁事?詩琪死了是事實,要撤消我和她的關係得去我們結婚的所在地北平申請,之前還必須有她的死亡證明,你讓我回蘇州?”素珍語氣強硬的回擊道:“叫太太就太太,你罵什麼髒話?”汪明翰又罵道:“你這老太婆別不識相,你現在是我的員工,找你的茬分秒的事,給我小心點。”素珍反唇相譏道:“你也別囂張,敢胡來我打電話給白老板,我有這個權力。”汪明翰驚諤的問:“你說什麼,給我說說清楚?”素珍不經意間差點把白茂山給她的秘密任務抖出來,卻還是被敏感的汪明翰逮住,逼問之下隻能夠推說自己隨便說說而已,薛太太在看白戲,這回勸說道:“別吵啦,大家都自己人,吃飯吃飯。”雲璐也聞出了奇怪的氣味追問道:“姨媽,哦,不,素珍,有話就直說,別藏著掖著憋出小腸氣來,跟真有這回事一樣。”素珍意識到自己險些說漏嘴,癟了氣,拐棍的笑著說:“汪經理,汪太太,你們別生氣,剛才是我不對,我服從就是。”

等吃過飯把薛太太拉到院子裏狠狠的說:“薛太太你等著瞧,我非要這對狗男女好看。”薛太太打聽道:“你有啥辦法,虛張聲勢吧?”素珍湊進她耳朵說:“我有白老板在北平的電話號碼,他允許我打的。”突然又收住,慌忙道,“我可什麼也沒說啊,別亂咋呼。”薛太太搖著芭蕉扇笑盈盈說:“我又不會說出起,那麼快否認幹什麼,給我說詳細點,嘿嘿。”雲璐擺了隻小凳子出來納涼,招呼道:“你們都在這啊,怪不得客廳裏冷冷清清的,在議論什麼呢?”素珍嘴巴損,寒磣她道:“哦,是汪太太哪,這汪經理也夠勤奮的,在家裏還忙廠裏的事把你晾在一邊,這要是你兩個兒子在就不覺得寂寞了,哎,作孽啊。”雲璐陰陽怪氣的反擊道:“是啊,我和你都一樣,子夜在你老也不用背井離鄉了。”兩人你來我往鬥而不破,薛太太搖著芭蕉扇一邊看熱鬧,就盼著他們幾個窩裏鬥,直到把工廠搞垮統統滾蛋,她寧可工廠是關著的,白茂山每月付給她看家護院費,小日子過得自由自在不用聽人的使喚。汪明翰忙完出來找雲璐,見他們明顯是在吵架上前問緣故,雲璐乘機撲到他懷裏哭道:“她在咒我們的倆兒子,我不想活了啊——”素珍道:“你不也在咒子夜嘛。”汪明翰跟素珍就是一拳頭,素珍捂著臉喊道:“你敢打長輩?我明天告訴白老板去。”汪明翰衝過去揪住她頭發摁牆壁上道:“我知道你在監視我,告訴你,白老板不會管私人的糾紛,倘若他真要來電話問此事。,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素珍這個電話不會打,因為汪明翰說的有道理,白茂山隻關心工廠裏的事情,於是她學乖巧了,要忍辱負重的等待汪明翰工作中出大錯,雲璐不理睬她,就厚著臉皮跟人家打招呼,連薛太太也說她賤,手裏有白老板電話不用,素珍卻說:“白老板這會還在路上,我打什麼電話?你等著看吧,有他這小子吃苦頭的時候。”

白茂山回北平的路程需要兩天,中午的火車到達白府又恰好是淩晨四點鍾,當黃包車送到大門口時,他的心頓然的緊張起來,這種折磨已經好幾次了,雖然之後的幾次都是虛驚一場,但是曾經的屈辱難以在他的大腦裏忘懷,他下車,提了隻箱子正要喊門,門咣當的打開了,是孫伯起來掃院子,第一件事就是開門象征著白府新的一天到來。

兩人撞了個正著,孫伯興奮的喊道:“大少爺回來啦?辛苦辛苦,咋不事先通知一聲家裏,沒聽說他們說起過嘛。”白茂山擺擺手說:“輕點,別吵醒他們,箱子我自己拿,你忙你的。”他習慣了回來自己拿箱子回屋,若有尷尬狀況別人不知道。

孫伯沙沙的掃地去了,白茂山帶著鑰匙,打開門躡手躡腳的摸進屋,打開外屋的燈目光投向裏屋的門簾子,心裏極度的不安,媳婦是不是在裏麵就像是個巨大的謎團,他一撩簾子探進頭掃了變黑洞洞的裏屋,安靜的毫無人氣,急忙打開燈,果真香娥不在炕上,心一下子被吃進胃裏似的衝出屋去兒子房間,打開門直接闖進去,兒子是一個人在睡覺,白茂山震怒了,自己在外麵掙錢,媳婦在家裏無德,轉而一想會不會在母親那裏陪著,風風火火的去敲門,白夫人已經起來用塊布在擦香案,這種活她不要傭人代勞,自己擦顯得對菩薩的虔誠,打開門一看是兒子,又驚又喜道:“茂山你回來啦?剛到吧,現在還早,咋不去小睡會就急著來請安,這孩子,進屋吧。”白茂山站著沒動,問道:“娘,香娥在嗎?”白夫人道:“說什麼胡話,大清早的她怎麼會在娘這?”停了停猛然問,“是不是又不見她在屋裏?”白茂山說:“是在,這時間她不在自己屋裏睡覺在哪睡啊?”他這話外音白夫人懂,忙說:“別瞎猜。”正說著隻聽得孫伯遠遠的一聲喊:“三姨太這麼早就起來啦?”白茂山一看是賀蘭從屋裏出來,舒展著胳膊在院子裏吸新鮮空氣,緊張的問母親:“爹昨晚是一個人睡還是點的二姨太?”白夫人說:“你爹昨晚說要早點睡覺誰也沒點。”她投入瞪大眼睛問了句,“會不會。。”話說半句又打住,白茂山氣得往父親房間衝去,這一刻他豁出去了。

賀蘭遠遠的在喊:“大少爺——”

白茂山沒理她,隻顧去拍父親的門,白老爺出來開門笑道:“茂山回來啦,你這心急火燎的出什麼事了?”白茂山已經顧不得白府的規矩,父子的臉麵了,怒氣衝衝的闖入,把白老爺給惱了,跟進去就罵:“你這王八蛋要造反啊?”白夫人見狀跑過去進了屋把門關得嚴嚴實實,她也擔心兒媳婦在裏麵,白茂山掀開蚊帳一看媳婦不在,白老爺當然明白兒子的意圖,上前就給了他一巴掌道:“你太沒規矩了,這沒頭沒腦的在找誰?”白夫人放寬了心,馬上打圓場道:“算了算了,兒子剛剛回來挺辛苦的,走吧走吧。”她拉著白茂山出去,白老爺心虛並沒有追出去,白茂山傻了,白府大門是看著孫伯打開的,媳婦不會在外麵散步,有一種更加不幸的念頭出現在他大腦裏,指著後院洞開的拱門說:“香娥會不會在後院?”白夫人說:“別胡說八道,下人的地方這時間她怎麼會去?”孫伯埋頭掃地不時偷看著白府的幾個主人在鬧著,心裏有幾分明白,這時白夫人道:“你別急躁,香娥會不會在你二媽那,我們去找找。”賀蘭躲在東廂房的走廊柱子背後看熱鬧,見白夫人來了,一溜煙跑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