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啟瑞先生便衣造訪。.最快更新訪問:щщщ.SΗυΗāНА.сОΜ 。
遷居到這個城市至今,因為秦森的關係,我曾無數次在新聞裏見到這位老警官。他年近‘花’甲,和這座城市大多數資深的公檢法機關工作人員一樣功績累累。因此同他握手道好的時候,我盡可能表現得像個正直善良的市民,不留餘力地通過表情和動作表達出我對他的尊敬。
可等我把他請進屋來,事情的發展就不再受到我的控製。
秦森已經穿上了他的拖鞋,昂首闊步走向我們,同樣和曾啟瑞握了手。但秦森永遠不會像我一樣虛偽,他一如往常地微挑著下顎,神態平靜得近乎傲慢,甚至沒有率先開口打招呼。
反倒是曾啟瑞先生比較熱情。
“一早就想見見你了,秦先生。”他麵帶微笑,“隻是這三年一直忙於公務……”
“客套話就不用多說了,曾先生。”秦森卻打斷他,收回手垂到身側,注視著對方眼睛的眼神有些輕蔑,“我以為你會先跟我解釋曾警官沒有如約過來的原因。”他神情稱得上冷淡,還夾雜著一絲正‘欲’爆發的不滿,“不過既然剛才我的妻子把您當做曾警官,而您完全沒有否認,那麼我想我也猜得到他這麼做的目的。這是一次考驗,對嗎?”
也就是說,這位老先生並不是市刑偵大隊長曾啟瑞?長相這麼相似,應該是胞胎兄弟。我安靜站在一旁瞟了眼這個老人,不出所料見他驚異了兩秒,而後把目光投向這間屋子裏相較起來不那麼具有敵意的我,片刻之後又重新看向秦森:“沒想到你這麼快就——”
“您事先確實有好好練習,不然也不會仔細到沒在左撇子這一點上‘露’出馬腳。”再一次打斷他,秦森的語速變得很快,這表明他的情緒有所浮動,已經開始變得不耐煩,“但是您的手也暴‘露’了一切。很典型的外科醫生的手,保養細致,關節靈活,食指邊有打包紮線的痕跡——雖然現在很多外科醫生因為手術時戴手套而沒有這種特征,但鑒於您的資曆,它會出現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同樣,像曾警官這種資曆的刑警,虎口和食指上不可能沒有繭。”
說到這裏,他停下來,抬手象征‘性’地‘揉’了‘揉’鼻尖,微微皺起眉頭:“另外您身上84消毒液的氣味也很明顯,我知道有的外科醫生潔癖嚴重,即使在家裏也得一遍又一遍地消毒。我的妻子也有嚴重的潔癖,隻不過我們家用的消毒液牌子不同,因為我受不了那種氣味。”
我有預感,如果我繼續待在這裏,隻會麵臨更多次數的躺槍。於是我轉身朝廚房走去,打算先替他們兩個泡茶。
“果然名不虛傳。”曾醫生則在我身後讚揚,試著表達歉意,“很抱歉,之所以這樣試探你是因為……”
然而秦森在這時叫住了我:“魏琳,不用去泡茶了,送客吧。”然後他的語速變得比剛才更快,每一句話的尾音也上揚了幾分,“其實一開始我也很期待有機會能跟您見麵,曾開瑞先生。隻是我不能接受曾警官的懷疑,至少像這種程度的偽裝,我覺得如果不是感冒鼻塞,就連我的妻子都能輕而易舉看穿。從某方麵來說,這是對我的侮辱。所以這次見麵並不是很愉快,並且沒有再接著談下去的必要。”
我轉過身時,正巧看到秦森已經旋身要走,突然卻又回過頭來告訴曾開瑞先生:“我是在百度百科上查到您的。不得不說作為一名泌‘尿’科專家,您和曾警官一樣都是業內‘精’英,可惜我們作風不合,沒有任何合作的可能‘性’。”
語畢他便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向書房,步速快得像是在競走。曾開瑞老先生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等到秦森用力摔上書房的‘門’他才緩過了勁,震驚而手足無措地看向我。我用‘唇’語告訴他“出去說”,來到客廳打開了大‘門’,站到‘門’邊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