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含急忙回到破屋裏,坐在床邊抓住祝英的手。她依然安靜地躺著,少女熟睡的樣子怎會這樣美麗,他突然激動起來,感覺自己的心在怦怦直跳。安含的心活蹦亂跳,可祝英被金劍刺穿,她沒有了知覺,安含傷心得落了眼淚。“祝英,我願把我的心換給你,你醒過來哪,你睜開眼睛看我一眼,再叫我一聲安含哥!”
“小夥子,堅強一點。”竇妃娘娘一直在破屋裏觀照著祝英。“眼淚換不來真正的愛情!”
安含揮袖擦去眼淚,振作精神,攥緊祝英的一隻手,生怕她離我飛去。峰仁道士咳嗽著走進破屋來,嘴唇半張著,口腔裏有一口血痰在流動,呼嚕呼嚕的響。他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個舊燭台,台上有指頭那麼長的一節紅燭,燭光象一片紅葉左飄右搖,放射出一團紅紅的光亮。他把燭台擺在沒有門的櫃頭,走向安含,拉起他,指著他的嘴巴說:
“張大嘴巴,接過我口中的痰!”
“天,道長,你瘋了?”
峰仁道士的話叫我惡心,全身發急,腦袋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借著燭光,安含能看見他口腔翻滾的血痰,要吃他的痰,我無法接受,他怎能叫我這樣做呀?但他態度很堅決,瞪圓眼睛盯著我,又指指祝英,嗡嗡地說:
“為了她,快接住我的痰,要過子時啦!”
“小夥子,聽道長的話!”竇妃娘娘說。
真是不可思議,竇妃娘娘也要我這樣做。那是血痰,還有蛆蟲螞蟻,草葉香灰,安含怎麼能接過血痰,說起來就想吐。但峰仁道士說是為了救祝英,安含隻好服從,甘願忍受一切。安含不敢看峰仁道士,隻好閉上眼睛,象鄒鳥等待著喂食那般張著嘴巴,可憐我等待的是一口血痰,安含真不知道峰仁道士要他接他咯出的血痰究竟能做什麼?容不得我思忖,峰仁道士的嘴唇貼近了安含的嘴巴,突然,一團又熱又滑的東西奔進他的嘴巴,他忍不住,咕嚕一聲咽了下去,他立刻明白了,把峰仁道士的血痰吞進了肚子裏。安含睜眼看峰仁道士,他臉帶微笑,滿意地點了點頭,說:
“小夥子,你吞下去的血痰有味道吧,你嚐不到滋味的,你象豬八戒吃人參果。你的肚子裏有小兔子在蹦跳吧,感覺到了,那是你的心,你有兩顆心啊!我就要撥金劍了。聽好,過來站在祝英姑娘身邊,金劍拔出時,會有血光噴出來,你要用你的嘴巴去堵住傷口,懂了麼?”
“明白了!”安含說。我肚子裏的那口血痰真的象兔子一般蹦跳,徑直往上頂,好象就要衝出喉嚨,我咬緊牙關忍著。“血痰,是一顆心呐!”
峰仁道士輕輕解開祝英上衣的紐扣,掀起衣襟,露出她雪一般白的肌膚和左邊的半個乳房,乳房仿佛一團凝脂,金劍就插在乳房下輪廓處,紅紅的光點似乎在融化著凝脂。他念了幾句咒語,伸手去拔金劍。金劍慢慢退出祝英的身體,金劍卻在不停地增大增長,劍刃上呈現出忽隱忽現的魚鱗紋。劍尖就要離開祝英的身體,峰仁道士突然住了手,說:
“小夥子,我看你笨手笨腳的,我給你一點時間。快貼近祝英姑娘的胸口,你瞧,她的心血正在追趕金劍,不能讓血流出來!”
安含俯下身子,垂下頭,盡量讓嘴角貼近祝英的肌膚。峰仁道士吼一聲“起!”,金劍飛出,他把金劍握在了手中,幾乎同時,安含的嘴巴堵住傷口,一股血流射進我的口腔,他感覺要暈過去。峰仁道士用金劍拍打我的後背,就象敲在我的心坎上,我的心跳加快了,臉膛發熱,喉嚨發癢,嘩啦一聲,那團又熱又滑的血痰湧進了祝英的身體,祝英猛地睜開眼睛,扯下衣襟,坐起身子,罵道:
“你們,偷看我的身子呀,我要咬死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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