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將陳野和童雙安排到一間客房的大床上之後,轉身關門出去。
陳野表麵上醉得一塌糊塗,但是心裏清醒著呢,一翻身就從床上坐了起來,輕聲喚了一聲童雙,童雙也一臉壞笑的坐起來了。
“娘的,不知道大爺為什麼叫童雙?這雙字可是大有來頭,童大爺酒量無雙!”童雙小聲笑罵,“這幫孫子才是真孫子,明明都恨不得把我給剁了包餡兒,還偏偏要把嘴咧到耳根去,好像見著親爹一樣,就那幾口貓尿就能把我喝到桌子下?娘的,我是實在受不了孫子們的皮笑肉不笑了。”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的酒量?”陳野輕聲說道:“彭擎天故意說出他們是尋寶回來,我覺得這事情蹊蹺,那些隨從身上不像有寶貝的樣子。而彭擎天那身跟大公雞似的袍子就太紮眼了,我懷疑就算有寶貝,也在那袍子裏麵。本來是想讓你惹些麻煩引出李叔,然後拖住他,我好跑路的。沒想到小蝦沒引出來倒釣個了大魚,彭擎天估計也沒想到會是我。我看他那一掌在最後關頭收力了,要不然你真以為你抗的住?你知道不知道當時龍爺就在你腳下,如果彭擎天敢對你下重手,我保證會在你中招之前讓龍爺結果了他。”
童雙一聽這話,臉色大變,一把捂住陳野的嘴,急的冷汗直流,瞪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陳野,緩慢和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老大千萬不要再提那兩個字,我賤命一條,死都不足老大傷心,哪敢讓老大這麼對待?!無論如何,不能讓那個東西因為我暴露,否則我萬死莫贖。還請老大答應我這一要求,不到最後關頭,除非危及老大自身性命,否則千萬千萬不要那樣。如果老大不答應童雙,童雙可真就要愧對老大一直以來的厚愛,自戕以免拖累老大!”
陳野看著童雙緊張的模樣,一時間也被感染了,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大氣都不敢喘,示意童雙將手拿下來。
童雙將手拿下來的時候,陳野發現童雙可以力舉千斤的胳膊竟然在發抖,小心的拍拍童雙,道:“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冒失。但是你是我兄弟,我也不許你有任何閃失。此事揭過去,不要再提。你要是再敢說自戕一事,你就不是我兄弟,因為我的兄弟不會放心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
“老大……”童雙喝了通紅的雙眼更加泛紅,眼睛裏麵一圈一圈就要漾出淚水。
陳野看著童雙這模樣也緩過勁兒來,一腳將童雙踹下床,輕聲喝罵:“你他二大爺的搞得老子都神經錯亂了!再這麼惡心老子拿你喂老子的龍爺!”
童雙一聽那兩個字,大手一抹就要蕩漾出來的眼淚,又連滾帶爬的爬到床上,陳野眼睛一瞪:“不許捂老子嘴了!你給老子聽著!”
童雙立刻將準備強製陳野噤聲的雙手放下,瞪著眼睛認真聽陳野即將吩咐的事情。
“那幫孫子估計喝夠嗆,彭擎天單單吩咐給他的手下準備醒酒湯,卻沒讓店小二給咱倆準備,可能他們要連夜趕路。這是要把咱哥倆甩下啊。我本打算跟他們一起去彭家堡,如果能在獻壽禮之前弄清楚彭擎天到底從雲州帶回來什麼寶物就太好了,找個機會偷來耍耍。所以你要把耳朵給我豎起來,隻要他們房間有動靜,就立刻通知我!不能讓他們跑了!”
“啊?那老大你要……?”童雙一聽不禁一臉苦相。
“我當然睡覺啊!我喝那麼多酒,我哪有你那量啊!”陳野說完便倒在床上,一腳將童雙踹了下去,“除了女人,老子不想跟任何人同床!”
童雙直等到天黑也不見彭擎天那群人有動靜,白天的時候光喝酒沒吃多少東西,這時間肚子裏空落落的,喊來店小二讓他端上來一盆醬牛肉,再拿兩壇好酒,兀自吃喝起來。
吃飽喝足之後童雙不免困乏,心裏雖然記得陳野的吩咐,可是這倆眼皮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一會功夫便鼾聲如雷。
彭擎天在房間休息了小半天,總算恢複過來,心說這陳家大少爺果然是酒囊飯袋,喝起酒來確實高人一等。揉揉還是有些疼痛的腦袋,走出房間,輕輕拍了拍隔壁的房門。
吱嘎--隔壁的房門開了一道縫,裏麵一個紅臉大漢手裏拿著一把泛著冷光的鋼刀,一臉戒備。
彭擎天看了一眼紅臉大漢,輕聲吩咐:“二哥是我,不用緊張,通知兄弟們準備上路吧!”
那紅臉大漢見識彭擎天,便微微一點頭,沉聲道:“少堡主稍等,我馬上去通知。”略一猶豫,紅臉大漢又問道:“陳門那兩個人怎麼處理?”
彭擎天眼睛一眯,冷冷說道:“兩個蠢貨不用管他們。我放了個餌也等了一小天了,他們都沒動靜,估計現在已經睡死過去了。沒想到被這兩個蠢貨耽誤了這麼久。咱們連夜趕路,不要耽擱了我義父壽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