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看著眼前的情報,機械的扭頭望向三才道:“這是真的?李德明也薨了?!”
三才舉起手中的密報上呈給趙禎道:“起奏陛下,經過晏相公和將作監的人確認,密信上的印信確實乃是大宋平西王印!”
趙禎看了看紙上的印章,平西王印四個字鮮紅如血,一點也不似作偽,大宋的印信重要的不是印章的製式,而是朱砂印泥。
即便如此證據鑿鑿,趙禎還是有些不相信,曆史上這兩人可不是在同一年死的,李德明要比耶律隆緒晚一年才死,怎麼現在一起去見老爹了?難道真是個巧合……
“李德明死了,耶律隆緒死了,這還真是巧合的緊,黨項人一日不來朝謁便一日封鎖消息,萬不能讓黨項人知道消息已經走漏,李德明一死,李元昊將會繼位,這小子對我大宋可沒有好感!”
三才點頭道:“奴婢這就去傳旨宋小乙,那兩府相公們呢?”
“宣兩府相公垂拱殿議事。”
“奴婢遵旨!”
大宋的兩府乃是國家的心髒,趙禎就是這個國家的大腦,心髒負責給大宋供血,大腦指揮身體的各個器官正常工作。
兩府的相公們還不知這一驚天消息,隻是覺得官家一定有要事在垂拱殿宣布,各自揣測趙禎的目的。
夏竦和蔡伯俙已經跟隨遼國使團走了,兩府的相公中少了夏竦總讓人覺得怪怪的,雖然夏竦為了達到目的有些不擇手段,但無疑他的許多注意都給人另辟蹊徑的感覺,隻是大局觀稍稍的差了一點,假以時日絕對是宰相之才。
王曾年紀越大便越處事不驚,坐在大殿內的錦凳上風平浪靜,趙禎定下的規矩,隻要不是在大朝會上,兩府相公一律有座。
曹瑋奇怪的王曾道:“王相公,該不會是官家打算用兵了吧?遼人雖然國內混亂黨爭不斷,可畢竟遼皇剛剛駕崩,此時出兵無疑會讓遼人團結起來,怕是不妥!”
王曾笑了笑捋著胡須道:“這話還是官家在樞密院說的,你覺得官家會自己推翻這一定論嗎?且稍安坐,等官家來了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嗎?”
魯宗道點頭附和:“確實如此,官家登高淩遠,不是我等能比擬的。”
眾人連連點頭,魯宗道的話是沒錯的,官家自登基以來,對大宋未來的規劃和掌控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對東京城的改造,對大宋的改造,都是事半功倍讓人耳目一新。
工廠的發展是從蔡記開始的,水泥公路的建設也是從蔡記開始的,所有的改變幾乎都離不開蔡記,而蔡記後麵的東家就是趙禎,這一點沒人比在座的相公更清楚。
趙禎就是利用這種春風化雨的方法改變大宋,兩府的相公們搖頭苦笑,王曾長歎一聲道:“官家為何老是繞開我兩府,利用蔡記那種上不得台麵的地方作為施政的手段?我兩府中人在官家麵前難道就是如此的食古不化?”
曹瑋笑道:“中書是中書,樞密院是樞密院,王相公可不要混為一談,我樞密院可是完全按照官家的意思辦事,官家也會對我樞密院下旨,隻不過中書省現在更多的是與官家商討,而我樞密院更多的是接受官家的旨意,兩者的區別可是分明的很,你羨慕我樞密院,我還羨慕你中書呢!”
王曾哈哈大笑道:“說來也是,你我雖同為兩府,可性質卻是完全不同,中書省是和官家商討政事,而你樞密院隻能服從,看來官家是想把樞密使徹底的放給武將啊!老夫算是明白了你們的省心……”
曹瑋不樂意的說道:“樞密院掌管天下兵馬,當然要以武將管束,如今軍中的儒將可不在少數,狄青和楊懷玉可是難得的文武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