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位博學的智者人曾經說過:和平從來不會從武力中誕生,唯一能達到的途徑,隻有相互理解。你覺得他說的對嗎?”
蔡伯俙兩眼無辜的望著趙禎,他不知道官家這是怎麼了,為何突然問到自己這麼奇怪的問題,稍稍想了一下無奈的說道:“也許對,也許錯,微臣隻不過是個在學問一道上的平庸之輩,實在不知曉對錯,但臣知道,這些契丹人,黨項人,都是餓狼,若是和他們講道理,談體諒,怕是……”
“怕是什麼?朕赦你無罪便是!”
在趙禎的白眼中,蔡伯俙小聲道:“怕是連東京城都沒了,何來燕雲的光複,何來陛下的遷都?”說完之後便小心的看著趙禎的臉色,伴君如伴虎,他剛剛說的話已經不是人臣之言,但他相信官家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也不會把自己這麼樣。
趙禎並沒有說什麼,但三才臉色大變:“蔡伯俙放肆了!”這話能隨便亂說?當年真宗皇帝便是在大軍有利的情況下主張的議和,而寇準則是主戰。
今日這局麵頗有當年的模樣,官家好似不想再和西夏打了,而蔡伯俙卻是隱喻的支持戰爭,三才作為內廷都都知,自然是要斥責他無禮的。
“不妨事,是朕讓他說的,蔡伯俙你在這次國朝西征之中功勞頗大,應是外戚出身,朕不好拔擢與你,你自己說說想要如何賞賜?”
這可是天大的賞賜,一般隻要不過分,官家必然會應允,三才有些羨慕的望著蔡伯俙,即便是要個爵位也不是不可能啊!他蔡伯俙雖然是個駙馬,但若是得了爵位便不一樣了,便可向世人證明他是有能力的,有功與大宋的。
“微臣能否懇請官家一件事?”
這是什麼意思?趙禎有些納悶,隨即道:“你且說說,若是不過分,朕應你便是,當然若是家事,皇後那裏還需你自去拜見遊說。”
趙禎給蔡伯俙打了個預防針,這小子畢竟是自己妹夫,若是有什麼家事,自己可不好做主,還是推給王語嫣比較好,這兩年王語嫣把後宮和那些誥命之間的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擔得起賢後的名聲,怕是在史書中也要給她留下個專門的位置嘞!
蔡伯俙連連搖頭:“此事對陛下來說簡直是舉手之勞,亦不用勞煩皇後娘娘……”三才在一旁撇了撇嘴,一旦提到皇後,蔡伯俙立馬就慫了,甚至比見到官家還驚恐……
趙禎更加好奇,笑著在後苑的涼亭中做了下來:“哦?那你說說,朕倒要看看你用如此大的功勞換朕幫你幹什麼?”
“臣懇請官家對犬子莫要委任任何差遣官職,最好連蔭恩也不要給,隻留在外戚卷冊中便可!”
蔡伯俙說完便恭恭敬敬的大禮拜下跪在地上,一言不發,而一旁的三才魂都要飛出體外來了,趙禎則是呆呆的坐在原地沒緩過神來之後怒不可遏:“蔡伯俙!你以為你是誰?連我大宋的國威都不放在眼裏了嗎?看不上我大宋的官職?看不上我大宋的蔭恩,還是說不屑為之!亦或是有怨在心?”
三才從未見官家如此憤怒過,天子之怒宛若雷霆,一時間後苑之中連鳥叫蟲鳴之聲都消失的一幹二淨,更別說宮中的侍者了,三才背在身後的手輕輕搖動,立刻所有人悄然離開,腳步聲都聽不見便消失的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