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一點是,大宋還要從這些商賈身上獲得賦稅,趙禎瞧著眼前神色尷尬的朝臣道:“如此便傳旨寧夏路之兵,護送商賈國境,入西域,沿途多照看,勿有劫掠之事。”
趙禎的話便意味著朝廷的方針,龐籍出班,帶領所有朝臣躬身應道:“尊陛下旨意!”
接下來便是各部官員彙報各地情況,以及如何扶持受災百姓,這些都是必須的,趙禎詳細的聽取朝臣們奏報,不時開口指正一二。
從他們的彙報可以看出,這次春災對大宋最大的打擊並不是在人的身上,而是在經濟上,春災導致了糧價的攀升,也導致了物價或多或少的增加。
而朝廷免去夏稅之後,災情便大有好轉,農人的積極性得到了最大的提升,各地州府搶種糧食,爭取在夏天到來的時候收割。
趙禎微微點頭,看來自己免去夏稅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就在大朝會即將結束的時候,內諸司之一的四方館派人來了,內侍在一群朝臣的注視下,兩腿發麻,進了大殿之後便緩緩而行,到了大殿中央躬身拜下:“啟奏陛下,遼朝使臣耶律賈求見!”
果不其然,趙禎早就料到遼朝很可能派遣使臣前來,不一定是求援,但多半會要求互市買賣糧食,春災過後什麼最值錢?當然是糧食了!即便是耶律賈還在外等候,趙禎知曉他來作甚。
趙禎笑著對滿朝文武說道:“果然還是來了,遼人怕是坐不住了!宣他進來。”
內侍如蒙大赦,再拜而起:“奴婢遵旨!”對於內侍來說,真正可怖的並非是皇帝,而是朝臣們無時無刻不盯著他們的眼神,稍稍有一點不妥便會被朝臣上奏彈劾。
而官家在這種事情上絕不會袒護內侍,所有人都說官家仁,可內侍們知曉,這是在不犯錯的情況下……
煌煌大殿,乾宇為名,耶律賈站在殿外,心中一陣無言,這麼多年來,他越來越不喜歡這裏了,要不是自己的頭上頂著一個遼朝使臣的差遣,絕不會踏入大宋皇宮半步,更不會靠近這輝煌的宮宇半步!
這種感覺很複雜,一來是因為恐懼,對大宋逐漸強大的恐懼,二來這是一絲說不出的酸楚,對遼朝疲軟與大宋強大相較之下的酸楚,這中酸楚中還帶有一絲自卑和羨慕。
每每當他把大宋的情況上奏大遼皇帝之後,得到的永遠都是那一句簡單的批複:“靜觀大宋之變,勿令妄動。”
耶律賈開始的時候還以為大遼的天子有什麼計劃,或是說有什麼策略,後來聽人說,每次自己上疏的時候,天子總是麵帶譏諷,嘲笑自己的無能,若不是張儉死保自己,一定會被調回上京城,並且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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