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募兵為重!我大宋於契丹駐兵,同樣也要抽調契丹人服兵役,為我大宋駐守四方,漢人可背井離鄉,駐守四方,那為何契丹人,黨項人不行?他們的百姓也當成為軍中的一部分,就如同女真人一樣。”
這話說的極是,趙禎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這樣一來可讓契丹更快的融入大宋,也讓他們對大宋產生歸屬感,讓他們覺得自己就是宋人,而不是區分種族的契丹。
“算是收買契丹的年輕人嗎?”
“官家您覺得呢?”
“你下手比較狠,一點餘地也不想留給契丹人啊!”
“打虎不死,必遭反噬!您還有別的辦法嗎?以現在契丹人的表現就能看出,想要徹底屠滅幾無可能!”
趙禎微微點頭,王韻說出了他的心聲,契丹和黨項、女真不同。
女真沒有立國,黨項國祚太短,都沒有民族的歸屬感,而契丹人不同,他們的國祚比大宋還要長,且是一刀一槍自己拚殺出來的。
說實話在契丹人的民族自豪感和歸屬感要比黨項和女真都要高得多,也比黃袍加身因兵變而得國的大宋要正統。
隻不過契丹不是漢家文明,沒有得到千年儒家,漢家的文化加持,少了這個光環正統性就跌落到了和大宋一樣的檔次上。
畢竟“大哥別說二哥”。
…………………………
王韻和趙禎一君一臣坐在夜空下的篝火前,烤著饅頭偷喝美酒,看似逍遙但嘴中卻說出至之契丹於死地的話。
王韻不是善類,而他趙禎更不是,兩人的交談都是在把契丹按死在地上,讓這個遊牧民族永遠爬不起來,卻不是想著如何去征服。
在他們口中,契丹已經被征服,已經成為大宋的一部分,他們討論的是如何善後,如何被大宋所統治。
至於戰爭……兩人還真的沒覺得有什麼問題需要討論,上京城的徹底淪陷也就是這兩天,國都被毀之後,大契丹國也就是剩下苟延殘喘。
北遷的契丹人在苦寒之地即便是發展又能如何?大宋的征伐將會瞬息而至,隻不過趙禎和王韻都明白,這種征伐不再是數百萬大軍的征伐,而是用以精銳,破殺契丹。
兩者之間的區別很明顯,百萬大軍如刀砍斧劈,大開大合,十萬精銳如同釘鑿刻繪,精雕細琢。
若是百萬大軍追擊契丹人北遷的隊伍,攻伐整個北方草原,消耗是大宋承擔不起的,眼下的百萬軍徹底拿下臨橫府也已經是大宋的極限。
每日的消耗大的嚇人,這數百萬人不是自己養活自己,而是朝廷養著,每天運送糧食的車輛就有數萬之多,這還是早早做好準備的,否則餓死的人就不知道多少。
此戰是把趙禎的家底全部掏空了,多年積攢下來的軍糧,財物全部砸在了北伐之中,看似大宋洪流猛進,事實上早已油枯燈盡。
而這些卻不能有絲毫顯現,尤其不能在張儉的麵前顯現出來,所以趙禎讓大軍駐紮下來,並不急於追趕,但事實上卻早已派出了精銳鐵騎,否則東京道的張舟所部去了哪裏?
一口烤肉一口酒,草原的夜晚端是愜意舒暢,天高地擴,星空無垠,什麼宇宙之浩瀚,草原之壯美皆是伴奏,唯有眼下的一堆篝火,滴油的羊肉,香酥的饅頭和美酒才是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