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點點的消耗著天竺難民的希望和生命,不知為何,越來越多的天竺難民向大宋湧來,並且數量與日俱增,仿佛大宋能無償救援他們一樣。
這就是曾經施舍他們的下場,相反天竺的高種姓從未把這些難民當作一回事,於是乎對於現在的天竺人來說,大宋是唯一可能救援他們的人。
在天竺境內他們已經徹底失望,天竺的高種姓們隻在乎利益而根本就不會管他們的死活,甚至開始限製他們前往大宋,離開已經顆粒無有的家園。
這事實上就是在便向的在屠殺難民,於是乎越不讓他們去的地方,他們越要去。
麵對這種情況,天竺的高等姓非但不擔心,甚至有些喜聞樂見,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這些難民顯然是天竺的巨大拖累,糧食就是財富,為什麼要把財富分給這些低賤之人?
他們去大宋才好,不光要去,還要成為大宋的負擔,成為大宋的累贅,這樣反而能讓天竺鬆一口氣的同時,還能消耗大宋的國力。
隻要大宋不找借口向天竺出兵,怎麼樣都行,當然在天竺人看來,大宋卻是沒有理由對天竺用兵,自己已經把該做的都做了,並且出兵阻攔,但這些難民的數量太大,攔不住而已。
另一邊,大宋的邊牆幾乎已經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蘇軾急的團團轉…………天竺難民的數量實在太多,他們不光衝擊邊牆,挖掘地道,更是缺衣少糧,蘇軾不是同情他們而是擔心產生大規模的瘟疫。
瘟疫一旦爆發,幾十萬的天竺難民很可能都會染病,並且傳染給大宋的將士,同時也讓大宋背負起一個見死不救的汙名。
瘟疫和饑荒不同,饑荒的死亡不會那麼迅速,也不會有多大的蔓延,慘烈程度更是遠遠比不上瘟疫的爆發,但瘟疫卻會和饑荒同時爆發。
眼下這情況就頗為複雜,大宋的邊牆是在雲南路和天竺的鵬珈羅之間修建的,但兩地之間的地形頗為複雜,邊牆隻能阻擋大規模的用兵和人潮,但對於小股或是個人的翻越卻有心無力。
而且有些陡峭的山崖,蜿蜒的河流也不方便修建邊牆,隻能靠騰衝軍去巡邏,但巡邏總會有空檔。
已經有不少天竺人趁亂進入大宋,或是在此之前滯留在大宋境內,單單是依靠騰衝府的差役抓捕根本就抓不完,何況邊牆外麵還有更多數量龐大的難民。
蘇軾焦急萬分的時候,對麵的吳萬全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轉運使,眼下這狀況有些亂了,官家的旨意很清楚徘徊於邊牆之外者,可以騰衝軍衝殺驅散,難道還不動手嗎?”
蘇軾搖了搖頭:“昨夜接到官家密詔,非萬不得已不得對難民下手,讓我臨時專斷!”
“臨時專斷?那還等什麼?眼下邊牆外天竺難民以近四十餘萬人,若是齊心撲牆後果不堪設想,將士們早已按耐不住,昨夜已經有十來支三弓床子弩射出!”
蘇軾轉頭望向吳萬全:“吳鐵膽!你什麼怎麼約束麾下的?沒有軍令如何敢擅自射弩?還是三弓床子弩!”
吳萬全翻了個白眼:“人都摸到了邊牆邊上,有些越過了木牆,我騰衝軍為放邊患,自然射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