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仁看著那個跟自己不是一個姓的“父皇”惹得母後生氣便覺得有些好笑,在他的眼中母後從未如此大動肝火,雖然是在和父皇生氣,卻並非如發怒般的模樣,更像是自己和伴讀爭吵……
蕭仁覺得這樣的父皇和母後才是歡喜的,這叫什麼來著?哦!“拌嘴!”
完全不顧及邊上瑟瑟發抖的宮人,蕭仁繼續沒心沒肺的玩耍,他知道父皇和母後之間並沒有真的爭吵,而是在勢均力敵的“辯論”。
他曾經問過資善堂的師傅,為何自己和父皇不同姓,父皇姓趙,太子哥哥也姓趙,靈兒姐姐也姓趙,甚至是那個坐著大船來的二哥也姓趙,為何自己偏偏姓蕭?
每次問到這個問題,號稱能為自己解惑的師傅們總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就差把父皇說的“肺管子”咳出來了!
蕭仁並不在意,而蕭撻裏已經和趙禎杠上了,作為一個曾經登臨帝位的女人,蕭撻裏有著自己驕傲,她雖然沒有帶領契丹走向勝利,但卻也帶領契丹和大宋對抗多年。
若非是大宋有了打破中原王朝的習性,擁有對付騎兵的火器,在軍備上強壓契丹,在經濟上壓製契丹,也許就不是她入趙禎的後宮,而是他趙禎入自己的後宮!
若說戰敗之後沒有思考得失那是不可能的,蕭撻裏常常會總結自己或是契丹失敗的原因,當然也知道趙禎是如何一步步壓製契丹的。
隻有在正真了解之後,才知道趙禎的恐怖,他的手段是那麼的隱秘而高明,但他不能因為如此便侮辱自己。
蕭撻裏盯著趙禎的眼神愈發的不善,若不是一身錦繡不容施展,她早已準備撲上去用拳頭“捍衛”自己曾經的榮耀。
趙禎當然瞧見了蕭撻裏的憤怒,這是他故意的,若不這麼說她怎麼能和自己辯論?那個草原上曾經不可一世的女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這個為自己男人和孩子而學會順從的女人。
“不知陛下何意?臣妾的話乃是出自華夏典籍,不知為何便是謬矣?!”
連稱呼都改變了,趙禎知道她不服:“華夏古人說的話是依照當時漢家的地位而來的,也依照當時外族的地位而來,可今非昔比,當時的蠻夷百年成了大宋強大的對手然後又變成了內附之民,如此豈能在稱呼他們為蠻夷?”
趙禎的話讓蕭撻裏忍無可忍,這顯然是在說契丹當初也不過是她口中的蠻夷而已,現在他們脫離了蠻夷便對其他部族稱呼以外夷,顯然是在指桑罵槐。
“陛下當真是會含沙射影,我契丹曾經披甲百萬,控弦之士無數,有自己的文字,信仰,宗教,文明,如何是蠻夷?!”
趙禎笑了笑:“這些還不都是從華夏學來的?你們的祖先遊牧草原,風餐露宿,放棄這些就等於忘本,若是契丹人還保持這樣,不效仿我大宋,怕是朕也拿你們沒辦法,最少現在沒有辦法。
畢竟我中原王朝乃是立根農桑,即便是現在大宋商賈繁榮,也沒辦法投入大量的精力去圍剿草原部族,你們打不過終究是能走的掉,騎兵你們有,我大宋也有,但根基我大宋卻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