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務司衙門幾乎是鐵門關最重要的衙門,在當地百姓中流傳這麼一句話,劫錢莊的車隊一夜暴富,劫稅務司的車隊三代不愁!
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依舊沒有人敢打稅務司的主意,當年為了鏟除新疆路的劫匪和叛軍,幾乎每座城池賊囚的腦袋掛的滿滿當當。
即便是蔡伯俙身負皇命,但他到了鐵門關之後依舊是向稅務司第一時間報備登記,即便是他也不能違反這裏的規定。
在鐵門關,登記報備就是鐵律,任何人不得違反,這也是為何這麼多年這裏極少出現走私的原因。
鐵門關是大宋最西麵的關隘,若是要繞過這裏,那就要多走數百裏的無人區,再加上八百裏瀚海,根本就沒有人能成功通過。
何堪從鐵門關開始,大宋的遊騎就在四處遊蕩,最遠的已經到達了阿姆河邊界。
至於從北麵繞過去,更是不可能,在北麵大宋還有兩座城池,那黑沙不以及蒲花羅,在往北可就是花刺子莫的土地,也是大宋所占領的地盤。
蔡伯俙的商隊在報備登記過之後,一群稅務司的小吏便在開始檢查,東西都如描述的一模一樣,隻是在查到蔡伯俙的車駕時,他們有些納悶。
這車駕用的是大宋官製的車駕,車下減震鋼條厚的堪比車軸,而車輪上的橡膠也是極厚的,外麵還包裹了一層鐵皮。
不用說這馬車的主人一定是朝中的權貴,檢查的官吏自然不肯得罪,但檢查卻要繼續,最終以抓鬮的方式推出一個倒黴鬼。
張德發有些鬱悶的看著手中的短簽,隻能暗歎自己的倒黴,掏出身上稅務司的腰牌,小聲道:“這位貴人請了,還請容小的上車查看一番。”
一塊象牙的腰牌伴隨著平靜的聲音丟了出來:“某可擔保車中沒有違禁之物,若是有問題可去三司尋某!”
張德發伸手接住腰牌看了看,隨即便立刻賠罪:“不知是三司的貴人來了,還請上官恕我冒犯。”
蔡伯俙的商隊緩緩離開,張德發顫顫巍巍了回了去,一群同僚圍了過來:“老張,車中是什麼人?可有違禁?”
張德發哆嗦了一下:“沒敢上車,但有腰牌,已經拓印下來,待會回呈都知。”
這些小吏難免會碰到一些官員身份的人,在鐵門關這地方,各種各樣的腰牌,手令都會出現,所以稅務司衙門已經有了拓印製度。
腰牌的內容稍加比對便知真假,但一般不會有錯,要知道莫用腰牌手令可要比走私更危險,是掉腦袋的事情。
說不得便會抄家滅族,這是大禍,輕易沒人敢模仿,當然也看不到這些稀罕的東西。
一群人在看到拓印上的麒麟紋之後便不再說話,而從拓印的清晰度上來看,這東西必然是真的無疑。
這是三司高價官的腰牌,在加上張德發說是象牙質地的,自然也就知道是屬於三司使,三司副使一級的東西,能在西北地看到這個也算是殊為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