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許唯,他說的特別認真,忽然我就覺得,許唯跟許楓很像。如果說生活可以分類,那麼我把它分為兩類,一玩兒生活,二被生活玩兒。許唯跟許楓都屬於前者。
“跟你說一逗事兒,”許唯說著說著忽然笑了,隨意的點煙,吐出一口淡薄的煙霧,“你知道我媽跟Edward為什麼離婚麼?”
“我怎麼可能知道。”我安然的躺在他的小腹上,十指都能感覺到他左手的溫度。
“就為一花瓶兒。”
“啊?”
“我媽說,Edward,你從東歐帶回來這花瓶兒太難看了。Edward說,你不喜歡就別看。我媽說,你擺前廳我每天不得不看。Edward說,好辦,你別住這兒不就完了。然後他們倆就離婚了。”
我聽著許唯說的這些,感覺就像一出兒鬧劇。
“我媽離婚回家之後,一邊笑一邊跟我說這事兒,說到一半兒,她拿了大衣就開門往外走,我特怕她出事兒,可是追出去的時候她已經上了車,我開車追,然後眼看著她進了Edward家,抄起那花瓶就摔了。Edward半天沒說話,我拉我媽走的時候,他說,你怎麼不早摔了?早摔了咱倆就不用離婚了。然後我媽抱著他就哭了。當時我一直在場,就感覺像看電影兒似的,還是荒誕派的。我那時候覺得,他們倆可能就是一起過家家,並沒有什麼感情,所以可以結束的這麼荒誕。但我後來再回想,忽然發現,我媽愛過他,特深的那種,Edward也一樣。他們倆特相愛,隻是格格不入的生活不允許他們相愛,她跟他,是兩類人。那花瓶甚至連□□都算不上。愛有什麼用呢?當它跟生活跟你的選擇不能接軌的時候,就是垃圾一攤。”
我開始真切的意識到,許唯的變化很大,在經曆了家庭的秘密爆發之後,在跟我認真談感情之後,他開始變得越來越……不是理智而是灑脫。但他還是他,跟許楓一樣,他要握住屬於他的世界,其他的,都是次要的。這真讓我羨慕。
“嘿。”他忽然垂下頭,離我越來越近,我以為他要親吻我,可他沒有,“The
deepest
pain is
borne by
the last
person who
is left
alive。The
deepest
hurt will
never
appear
outside。Now
is the
most
important
since
yesterday
never
comes
back。I
wish I
could have
a simple
life with
my love if
I have a
chance to
choose。”
許唯的眼睛很澄澈,不沾染一絲渾濁的影子,他淡淡的笑,嬌好的容顏凝結在一瞬間。我想,我越來越懂他了。不是我在努力挖掘,而是他在展露。
“You
can。”我的手指攀上了他的臉頰。然後,他忽然開始大笑,“SB你丫剛才一定覺得我要吻你。”
“嗯,承認。”
“這感覺不好受吧?特不踏實吧?”
“不會。”
“啊?為什麼?”我想因為我總這麼逗他,給他留下了不少積怨。“趕緊說,為什麼!”他開始推我。
“因為我知道不出十分鍾你會這麼幹。”
看著他怒氣衝衝的臉。我明白了一個特簡單的事實。許唯,是握在我掌心裏的。毫無疑問。
是的,留下來那個是最痛苦的。最痛的傷口,你從外麵看不到。但,時光不可能回頭,當下最重要。
所以,順其自然吧。
忽然很想聽那首老歌,《Let
It
Be》。而且,我想聽許唯來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