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這,這首歌是你的原創?”趙飛不敢置信的盯著石磊,仿佛看到了一個外星人一般。
石磊茫然的點點頭。得到了他的回答,趙飛激動的渾身不住的顫抖起來。“聽得我都熱血沸騰了。你要火了,你憑著這首歌要火了。”
火了?什麼意思?不就是唱了首歌嗎?石磊摸了摸鼻子,知道現在正在直播。沒有對趙飛做出過火的動作或者激烈的言語,淡然的說道:“妖姬,什麼火了,你說的我莫名其妙。”
“什麼火了?你看看現在的觀眾人數,再看看觀眾朋友們的反應。”
石磊順著趙飛的手望去,77846,眨了眨眼,又在攀升,78861。我勒個去,這是什麼情況?
更讓他吃驚的是,公眾屏幕上的評論仍舊停留在六分鍾前。也就是,石磊開嗓唱歌的時候,評論就沒有再發過,都在聽他歌唱。
湘省·沙城。‘容顏易老’這個ID名是個大學畢業生,這年頭畢業等於失業,他也不能免俗。兩年來一直在就業的道路上屢敗屢戰,試圖扭轉命運。最後,他發現,太高看自己了。
不得已的情況下,在某寶做了一個客服代表,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不抽煙不喝酒,就喜歡聽妖姬唱歌。看到石磊出現,叫嚷著退錢的貨就是他,標準的起哄分子。
當石磊第一句開唱的時候,他沉默了。二十多年來不抽煙的他,點燃了一根香煙,靜靜的聽著。
“現實就像,一把枷鎖;把我捆住,無法掙脫;這謎一樣的生活鋒利如刀,一次次將我重傷;我知道我要的那種幸福,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這幾句歌詞淡淡的語氣,似乎充滿調侃的意味,‘容顏易老’感覺和演唱者瞬間拉近了心與心的距離。當嘶啞的嗓音近乎吼出飛得更高等幾句副歌的高--潮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燃了,心裏一直在壓抑的野望如同脫韁的野馬,狂奔而出。
抄起了電話,快速的撥出了號碼,接通後,‘容顏易老’咆哮道:“坤子,還記得我們的夢想嗎?我們要開一間公司。我想通了,趁著年輕,就要拚一下。不管再苦再累,這個公司我開定了。去特麼的客服代表,去特麼的業務員,我要開始經營自己的事業……”
海城,鴻達大廈十六樓。一個頹廢的中年男子拎著一個隻剩下半瓶的飛天茅台,站在落地窗前,富麗堂皇的辦公室和他如此的形象有些格格不入。看著燈火霓虹的城市,再也沒有以往的帶著俯視的優越感,咕嘟咕嘟的灌了一氣白酒,阿瑪尼西服的袖口擦了擦嘴邊殘留的酒液,呢喃道:“老婆跑了,我的事業也跟著跑了。沒了,啥都沒了……”
他大病初愈,在住院的時候,被他老婆卷走了將近兩個億的現金流,失蹤了。辛苦打拚了二十多年,一朝回到了解放前。這個公司因為沒有錢交房租,明天也就會被鴻達集團收回。
“唐哥,唐哥,好消息,好消息啊!”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小夥子興奮的衝了進來。“唐哥,你還記得你的小金庫嗎?我剛剛查詢了下,裏麵將近有四千萬呢!”
中年男迷糊的雙眼精光一閃,緩緩的舒了口氣,轉過身,接過存折,看著上麵一連串的零,神色終於舒緩了。“隻有四千萬,那批貨的第一筆款子都不夠……”
這個時候,電腦的音響裏傳來了一陣慷慨激昂的演唱。“我要飛得更高,飛得更高;狂風一樣舞蹈,掙脫懷抱;我要飛得更高,飛得更高;翅膀卷起風暴,心生呼嘯;我要飛得更高,飛得更高;狂風一樣舞蹈,掙脫懷抱……”
陡然間,唐天如同被閃電擊中。塵封的記憶如同開閘的洪水,洶湧襲來,那是年輕時創業的情景,忍饑挨餓,睡在天橋下,最終通過了自己的努力,終於在海城這個城市打出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