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
半個月後,陳遠和寧長帶領十二萬汐軍抵達了函陽。吳虎、蔡緒和公孫冶出城相迎。這幾年裏,陳遠每次回涿縣都會繞路到一趟函陽,所以這次陳遠跟他們分別的時間也還不到兩年。
吳虎早升了鎮西將軍,蔡緒和公孫冶也已經是西戊校尉和鎮疆校尉了。吳虎到函陽的第三年就把妻兒從建康接到了函陽。公孫冶和寧長也都已經先後娶妻生子,隻有蔡緒還是孑然一身。
本來吳虎要把陳遠安排在自己的將軍府,可陳遠說府中有女眷不方便,就帶著幾個貼身的人住到了蔡緒那兒。所有的人馬都安頓好之後,第一天自然是大擺宴席,為陳遠接風洗塵。
因為不能擅自大規模地用兵,所以雖然眾人早就看西越不順眼了,可也隻好忍著,隻能在越軍犯晉的時候派小股的部隊去迎擊,打得心中好不憋屈。如今朝廷終於下令,陳遠又帶了這麼多兵馬來,酒宴上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準備要好好打一場。大家高興,酒喝得也多,一直到了半夜,幾乎都喝到都酩酊大醉。
一覺睡到天亮,陳遠一睜開眼睛,就有人來告訴他說惠都尉和雲公子來了。
惠長庭這些年裏回過幾次建康,每次都會去看陳遠。可雲七和陳遠卻是已經整整九年沒有見過麵了。
陳遠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急忙穿好衣服跑到了正堂。
蔡緒在問惠長庭西南蠻夷部落造反的事,雲七正坐在旁邊安靜地喝茶。蔡緒對雲七的誤會早就消除了,而且因為函陽離陵山和鱗州近,兩地守軍也聯手出兵過幾次西越,所以他們早就混得很熟了。
見陳遠進屋,他們三個都站了起來。惠長庭先走上前跟陳遠寒暄了幾句。然後他轉過頭看雲七,“無介,你不是老說想念之遙嗎?”
雲七走到陳遠跟前,拱手行禮,陳遠扶住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這麼多年了,無介倒是一點兒也沒變啊!”
雲七笑著搖搖頭,指了指陳遠,然後擺擺手。
陳遠哈哈大笑,“哪裏,皇上都說我老了。”
雲七用手在肚子上比了一個大肚子的動作,然後又用手在大腿的高度比劃了一下。
陳遠說:“是啊,你走的時候晃兒還沒有出生呢,現在已經九歲了。長庭見過,淘氣得很。”
雲七比比劃劃,把蔡緒看得雲山霧繞的,他說:“你們先聊著,我去看看朝食準備好了沒有。長庭和無介連夜趕來也還沒吃東西吧?”
惠長庭說:“是啊,我快餓死了。本來路上我說停下吃點什麼,可無介急得要命,非要一路趕過來。”
蔡緒已經走到了門口,聽惠長庭這樣說,他回過頭看雲七,“這就是無介的不是了。要是把都尉大人餓壞了,到時候心疼的不還是你嗎?”
雲七立刻紅了臉,狠狠瞪了惠長庭一眼。
蔡緒走了,陳遠坐到他剛才的位置上,然後伸了下手,示意讓惠長庭和雲七也坐下。陳遠說:“你們怎麼知道我來了?皇上派人告訴你們的嗎?”
惠長庭說:“四天前接到了皇上的聖旨,才知道你要來。而且皇上交待了:此次出征西越,邊境各城務必要相互協作,聯手出擊。所以安排了一下,就趕來見你。”
陳遠點點頭,“剛才進來的時候,聽你在說蒙部跟霍南部的事。那邊有什麼動靜了嗎?”
“嗯,我們走之前已經收到探子的密報:蒙部和霍南部已經派兵去烏搭跟西越的兵馬會合了。”
“烏搭?那兒離岐月山和陵山比較近。你帶鱗州和陵山的地形圖了嗎?”
“帶了。”惠長庭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拿給陳遠。
陳遠把紙展開,仔細看了一會兒,然後說:“嗯,一會兒讓他們把函陽封地的地圖也拿來,我有涿縣的詳細地圖。吃完飯,咱們去吳將軍那兒,好好商議一下,兩天後準備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