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開了,蔡緒探進頭來,“朝食好了,咱們去後麵吃吧。”
吳虎的將軍府裏,陳遠、吳虎、寧長、蔡緒、公孫冶、惠長庭、雲七圍坐在一處。陳遠把晉越邊境各地的詳細地形圖連在一起,大夥兒都低著頭仔細地看,誰也不說話。看了一會兒,陳遠說:“西越境內的圖還是粗略了些。”
吳虎說:“這還是幾次派人冒死潛入西越畫出來的。”
陳遠歎了口氣,又想了一會兒,然後他把西越的地圖遞給了寧長,“促之,你拿這個拓一份,再去兵營,讓羌氐的士兵把自己知道的所有西越境內的地名、山脈和河流都標出來。”
寧長拿著地圖走了。陳遠說:“昨天聽說最近西越好像沒什麼動靜,是嗎?”
吳虎盯著地圖,“對。很奇怪,以前幾乎每個月都有村縣或商隊上報被劫掠的情況。這已經過去小半年了,而且西越今年年初剛遭了雹災,牛羊死了無算,一般這種情況邊境的百姓都會遭殃,可到現在卻也沒聽說哪裏又被搶。”
陳遠皺起了眉,“這不是好現象。現在他們又聯合了西南蒙部和霍南部。砧州和鱗州之間的部落本來就不安生,曆來都是朝廷的心病,現在這兩部又派兵去了烏搭。烏搭離岐月山最近,公鑄(公孫冶),岐月山是由你駐守的……”陳遠用手點住地圖上岐月山的位置。
“等等!”公孫冶突然喊了一句,然後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紙看了一會兒,“大哥,你看這個。”
陳遠接過那張紙,上麵寫著:蓬家村五人,巫家村八人,岐縣十一人,枝縣二十人,三河村七人,界村十六人,其它八人。
“這是什麼?”陳遠看向公孫冶。
“這是今天早上紀太守讓人給我送來的,是近兩個月以來岐月山附近的村縣失蹤的人口,都是年輕的女子。”
“失蹤?!女子?!”陳遠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吳虎接過那張紙,一邊看一邊說:“怎麼會這麼多?!每年上報的函陽失蹤總人口數也不過十幾人,這才兩個月,怎麼會……還都是女人!”
“會不會跟烏搭有關?”蔡緒問了一句。
陳遠點點頭,“十有八九。她們都是在什麼情況下失蹤的?”
公孫冶說:“都是在村外,有的是幾個人一起去河邊洗衣服就沒再回家,有要進城的,還有走親戚的。反正現在那幾個村縣的婦人和女孩已經不敢再出門了。”
惠長庭說:“難道被掠到越地了?我看她們恐怕會凶多吉少。”
“不行,這事沒那麼簡單,要先查清楚再出兵。”陳遠合上了地圖。
“可怎麼查呢?”吳虎犯了難。
陳遠站起來,在地上來回走了幾圈,“女人……女人……”他嘴裏一遍遍地念叨著。突然,“有了!”陳遠的目光停在了雲七臉上,“走,咱們去兵營!”說完陳遠就往屋外走,大夥不知道他什麼意思,隻好紛紛起身跟了出去。
到了兵營,陳遠先讓吳虎把家在岐月山的人都找到了一處,站成幾隊。然後讓三十歲以下的留下,又讓身高不足七尺、體重不足七十斤者留下。這樣就隻剩下一千多人了。陳遠讓他們對麵站成兩排,他在中間走了幾趟,挑出了一百多人。最後陳遠又讓他們比試身手。這時跟陳遠過來的幾個人已經明白他要幹什麼了。
很快,比試的結果出來了,陳遠留下了功夫最好的四個,讓其餘的人回去了。陳遠走到留下的人跟前問:“你們叫什麼?”
“馮大有。”
“巫金。”
“項也。”
“平三。”
“你們怕不怕胡人?”
“不怕!”四個人一起回答。
“好,跟我來。”
陳遠一行和這四個人一起進了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