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劫——絕命刺殺(1 / 2)

是夜,不得不承認,長安城的夜景是無與倫比的,但在這繁華之下有太多令我看不透的東西,我猜不到,也不想了解,我僅僅知道,這美麗是不可以被拆穿的,就像是浮在平靜湖麵上的皎月飛花,之下便是深不可測的湖底和洶湧翻滾的暗潮,從花街柳巷到難民區貧民窯,從官貴宅邸到尋常巷陌,我雖隻有九歲,但依舊記得父親臨走前的最後一句話——這世間最難看透的莫過於人心!

“長安,長樂,早些休息吧!”無憂姐姐說完便關上了房門,我和合德也回到了隔壁的房間。

燭火暈染開一片昏黃,在長安的最後一晚,我以長安為名,隻為記住這裏,若我是鳳,我將以十載的時間浴於烈火,十度春秋之後,將是我涅磐重生之時!

“姐,快來睡吧!”合德已經把床鋪打理好了。

“等下,我去看看無憂姐。”我披上件外褂推門出去,無憂姐的房間就在隔壁。

“你們是誰?”

我停下腳步,這聲音是無憂姐的,難道有其他人在這?空氣以可見的速度開始凝滯,我不覺加快了步伐。

我小心的劃破了窗戶紙。

“你不需要知道!”說話的是一個錦衣玉冠的少年,他戴著麵具,看不清臉,身後還有一個少女,個子稍高些,一身紅衣,頭發盡數紮起來,隻用了一根金絲捆綁,同樣是戴著麵具“王太後有令,今日亥時之前未離開的定陶人馬,一律按逆反罪處置!”

我大驚,慌捂住嘴,以免叫出來。

“哼,想殺我,倒要看看你們有沒有能耐!”無憂抽出自己的腰帶,腰帶瞬間化為利劍。

“嗬,原來你便是碧蘿,隻是我聽說殺手碧蘿冷血無情,性子高傲,以腰帶為劍,以金釵為刀,以錦緞為刃,以珠飾為器,看來傅太後還真舍得花大價錢,竟買了個一等一的高手!”少年冷笑。

“無亡,別廢話了,殺了回去複命!”女子一臉不耐煩。

“無命,且等一下,你說若是問出她留在長安的目的,會不會又是大功一件呢?”

“無亡,切記不可貪功!”

“就依姐姐所言吧!”

“哼,今日就容我碧蘿來會會二位!”無憂姐與二人交戰起來。

“姐,你怎麼不進去?”合德指了指無憂姐的房門。

我一個健步衝上去,捂住合德的嘴巴,以最快的速度把她拖回房間,我心下頓時鬆了口氣,門口傳來腳步聲,我的心又提到嗓子眼。門被悄悄對開,進來的正是那紅衣女子,我躺在床上,將合德護在懷裏,眯著眼一瞥便不敢再睜眼了。

“嗬,不過兩個毛沒長齊的小鬼,無亡真是太膽小了。”女子消失在房中。我和合德立刻趴在牆上聽隔壁的動靜,一點聲都不敢出。

“竟叫那碧蘿跑了,無亡,看來你的功力還是差太多了!不過,要不是我剛才出去了,也不至於這樣!”

隔著牆聽到不太真切,不過知道無憂姐姐還活著,我總算是定下心神。

嘀嗒,嘀嗒

有液體從房上滴下,還帶著厚重的血腥味。我下意識往上瞅了瞅“無憂姐!”

房梁上的人一個翻身摔了下來,樣子極其狼狽。

“長安,長……樂”她含著一口血,指了指要牌“向北,悅……悅客”她的手垂下了,我用顫抖的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她死了。就像當年的父親一樣!

“姐,無憂姐姐,她,怎麼了?”合德有些受驚。

“她……睡著了,嗯,就像父親一樣……”我愣在原地,不知該幹什麼,合德再也抑製不住,大哭起來。

翌日清晨,我們用剩下的銀子雇了輛馬車,帶著冰冷的無憂姐姐。

“師傅,你知道城北有家叫悅客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