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英憋了一肚子氣,沒地兒撒,全發泄到吃午飯上麵了,本來一個半大小子,平時運動量也大,也是個吃貨,今天中午更是超水平發揮了。
米飯吃了一碗又一碗,饅頭吃了一個......半,這廝平時不愛吃麵食,嫌沒嚼頭,太麵,今天因為被氣糊塗了,吃了一個沒發現,第二個吃到一半的時候發現口感不對了,忙扔下那半個饅頭。
他娘七夫人從他開始吃饅頭就驚訝的不動筷子盯著她寶貝兒子猛瞧,這孩子轉性了啊?知道那小子把半個饅頭放下了,七夫人才鬆了一口氣,還行,沒出毛病。
吃完了飯一起喝茶,七夫人問楊喜:“怎麼樣,喜兒,今天宗英上課還用心麼?”
楊喜在茶杯上沿瞄了道貌岸然喝茶的小惡霸一眼,然後放下茶杯,端莊地道:“倒也過得去,不過今天夫子讓背詩了,公子當場卻是背出來了,被夫子稱讚了。”
七夫人挑眉,十分訝異:“哦?我兒居然能當場背詩了,難得啊,給為娘再背背吧。”這可真是個曆史性的巨大進步了,她這個兒子,她自覺還是聰慧的,可就是不用心,每次夫子教背詩,他都要吭吭哧哧地折騰半天,為此,沒少被罰回來抄詩抄書,今天可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啊。
小惡霸放下茶杯,瞥了楊喜一眼,表情很鎮定,甚至淡定了,其實肚裏已經把課堂上背的詩快速地過了一遍,居然發現都記得,清了清嗓子:我蠢 俺沒有文化,我智商很低......”
楊喜肚裏笑的要抽筋兒,表情無比正經,在她快要笑意噴湧之前,小惡霸終於把詩背完了。
七夫人凝神細聽,聽完了很滿意,伸手摸摸小惡霸的惡霸頭:“恩,不錯,我兒倒是長進了,不但背出來詩了,居然連夫子的語氣都學的十足,將來即可上陣殺敵保家衛國,亦可出將入相為君解憂,文能安邦武能定國,還要多多上進才是。”
“孩兒知道了,定不會讓娘失望的。”不過就是背了首沒用的詩罷了,他娘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再說,這詩,早被那臭奴婢改編了,就是一首罵人的詩,虧他娘沒聽出來,不過罵人的話,倒是挺好記啊。
楊宗英心裏也是嘀嘀咕咕,但是倒是個孝順孩子,在老娘麵前,一向聽話乖巧。
七夫人心裏高興,楊喜上任第一天就出了這麼大的業績,不由得讓她甚感自己沒有看錯了,就覺得這丫頭伶俐過人麼,順手褪下腕上的一隻翡翠鐲子遞給楊喜:“喜兒你過來我們院子,夫人我還沒給你什麼見麵禮,若是不嫌棄,這個就送你吧,也不值什麼,我瞧著這顏色倒是極襯你的膚色,顯得更加白皙。”
楊喜看了看七夫人,又看了看那明顯很值錢的鐲子:“這個......這是喜兒該做的,夫人不要這麼客氣,可是折殺喜兒了,千萬不要這般,喜兒既然到了芝蘭院,自會當好差事不讓夫人煩心,都是喜兒該做的,其實......喜兒剛來,實在也沒做什麼。”
七夫人一看楊喜推脫,她卻是個爽朗的性子,不喜歡婉轉曲折,索性拉過楊喜的手,順手把鐲子給套上了,然後一邊欣賞一邊道:“恩,卻是好看,別跟夫人我見外,隻管收下就是了,錢財乃身外之物,不值什麼,安心住下就是。”
楊喜看夫人神色忽然有些淡然,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彷佛七夫人話裏有話的樣子,可她實在是咂摸不出來到底是個什麼玄機。
難道是看出來自己不太愛在這裏呆著了?
下午三人去老太君的鶴園練武,上次楊喜去過一次鶴園,本來覺得很有些富麗寬敞了,沒想到還隻是前院和中堂,後院過來月亮門,有個更大的園子,或者說練武場更確切一些。
足有兩個足球場大小的院子,一色的黃沙鋪地,邊上假山下花圃旁是一個精致的亭子,正好麵向整個演武場,四周垂著布幔,隻撩起對著演武場的一邊。
老太君並大夫人和大夫人周氏端坐在上首,其他幾位夫人和姑娘們分坐在圓桌四周,尤其姑娘們,有兩個還身著劍袖,很是英姿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