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十歲的梁曉良有個十八歲的哥,十八歲的哥有個熱愛小提琴的同學。梁曉良說:十八歲的哥把同學當大寶貝,把小提琴當二寶貝,把老弟不當寶貝。
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我按照往常一樣等待著星期天的到來。時至今日,我才學了一節小提琴課。上個禮拜天我跟我哥還有楚哥一塊上了一節課。
授課的王老師就我們三個學生,聽說這老師是音樂學院畢業的,一臉幹幹淨淨,溫和的笑容:你叫梁曉良?
然後就沒然後了,他按課程安排按部就班,開講。
第一節課我沒用心聽,因為我根本聽不懂,站在那裏像傻子。我無聊地盯著天花板,覺得這個決定是錯誤的:我不應該跟著我哥他們一起學琴,基本常識我都不知道。
下課之後,我哥表示,作為他梁舒聞的弟弟,我不能這麼慫,要給我開個小灶。楚哥說要留下來一起跟我開小灶。
我拿著新買的小提琴杵在原地,不曉得接下來該怎麼。楚哥過來教我,琴擱哪裏,手怎麼拿弓。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我哥在旁邊憋著笑,我橫他一眼站直身子,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好笑,反而帥氣無比。楚哥在我邊上表示讚賞,梁舒聞終於笑了出來:我就說你小子不是學琴的料!
楚哥笑:說什麼呢?我看就是一塊好料。
我哥說:他是好料,我可就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上好之料。
說完我哥拖著凳子坐到楚哥麵前,笑眯眯:你說是不是?
楚哥不答,隻是低著頭糾正我的拿弓姿勢。
我哥支著下巴看著楚哥,眼睛亮晶晶的,也不說話。
楚哥說:梁舒聞,你倒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不快來幫忙。
回到家的時候,楚哥繞了另一條巷子離開。
我哥笑眯眯拉著我往回走:小良,明天放學了哥帶你去湖邊練琴吧?
我點頭,很高興。
秋天的湖風很溫柔,我背著書包出校門的時候看見遠處有一個背著黑盒子修長的人影在向我招手。
我跟同學告別,跑過去。
“小良你放學了?那個是你同學啊?”麵前的人眼睛彎彎的,在夕陽的照耀下亮晶晶。
我說是。
他說:走咱們練琴去。
梁舒聞今天記得帶了琴,可忘記幫我帶琴。
我一個人無聊,坐在湖邊的草坪上,遠遠望著楚哥跟梁舒聞兩個人在夕陽下架著小提琴,姿勢流暢而優雅。
旋律緩緩而來,很好聽。
我站起身,肚子餓了。
回到家的時候,我才徹底醒過醒過神,噢,醉溫之意不在酒。
跟楚哥交流完音樂心得之後,我哥心情十分不錯,以至於我媽在質問我倆怎麼現在才回的時候,一時高興說錯了重點:噢,我跟小良去湖邊練琴了。
往後幾乎每天,我都要去湖邊跟梁舒聞“學習”觀望小提琴。
於是我表示不滿。梁舒聞把我拉到書房,向我表示: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我觀望他們倆拉小提琴,就算是不親自拉,也能受到熏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