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噢了一聲,指指門外:媽好像叫我們倆出去吃飯了。
我隻知道我對於梁舒聞來說既是個幌子又是個麻煩。但我沒想到我還有別的用處。
這天放學回家,我哥翹了課在小學門口攔截我,說:今天不練琴了,去吃好吃的。
理所當然楚哥在路邊攤那兒等著我們。
我找位置坐下。楚哥跟我哥在旁邊選吃的,你吃什麼?我吃什麼?你喜歡吃牛肉的?好吧我也吃牛肉的。
選好了叫老板。
我呆呆看著我哥把那個小小的幾頁用手寫成的簡陋菜單遞回去。
喂,梁舒聞!你老弟我還沒點呢!
最後我還是點了,一碗肉絲麵條一碗青菜麵條。
別問我為啥點這麼多,這錢都該梁舒聞付,明白了吧?
我坐在原地左右望望,無聊,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感覺身體被狠狠撞了一下,我哥在旁邊叫了一聲,我趕緊爬起來,就見著楚哥一臉緊張地拿袖子給他擦胸前,回頭還朝那個肇事者吼了一聲:幹嘛呢?走路不能小心點兒啊?
那人賠禮,匆匆離去。
我哥瞅著自己的衣服,笑眯眯看著楚哥:沒事兒。
我訕訕轉過頭,對老板:我的麵條還沒好嗎?
我哥在我邊上說:我們的也才剛上,你比我們後點的,要多等一會兒。
我沒吱聲,搶過我哥手上的筷子端過他的碗,撈起一筷子塞到嘴裏。
我哥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你小子上輩子沒吃過麵條啊?
哼,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開始讓我點東西我還會等這麼久麼!
悲劇發生在我們吃飽喝足之後,我哥伸手一摸,錢包呢?
渾身搜個遍,沒。
我哥罵了聲操,剛剛那撞人的!
一碗麵條三塊錢,葷的加五毛,三個人三碗葷的,再加我額外點的青菜麵。
一共十三塊五。
我們把目光投向楚哥。
楚哥渾身上下摸了半天,九塊五。
三個人愣了一下,我哥要說話,我說:我沒錢。
小攤老板皺著眉:怎麼辦吧?
我哥:我家就在附近,我回去取錢給您送來?
老板說行,你這倆朋友留下。
我哥皺起眉,指指楚哥:他家遠,今兒這麼晚了他得趕緊回去。
老板看看他身後的小提琴盒子:那行,你這倆朋友不留下,你把你這小提琴押在我這兒。
我哥搖頭,跟楚哥說了句:趕緊回去吧,時候不早了。
楚哥說:一個人行不行呀?
我哥說:屁大點事兒呢,回你的家去吧!
楚哥跟我們告別,我哥轉頭對老板,順便指指我:我老弟留在這兒總可以了吧?
老哥表示他那個小提琴要一千多,貴得很,不放心就這麼丟老板那兒。
我哥還錢了,事情解決了,梁曉良又要寫日記了:
梁舒聞把同學當大寶貝,把小提琴當二寶貝,把梁曉良不當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