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e18(完結)(2 / 3)

林楷傑要來了老郭的手機,他編了一條短信發給了歐辰,“還記得黃副總送的生日禮物嗎?”

當歐辰收到這條短信時,她感覺有點怪怪的。他拿出了黃副總送給她的那個牛皮盒子,看了半天,不知道林楷傑是什麼意思。正在這時,歐華走了進來,他看歐辰對著一個黑色牛皮製盒子發呆,於是便走了過去。

“金球T?你實習時候得到的獎勵嗎?”

“不是,是我生日那天運營副總監送我的,我也覺得很奇怪,他幹嘛要把自己這麼多年的榮譽都送我,我和他最多隻算萍水相逢。”歐辰一邊研究著這個盒子,一邊講道。

“我看看。”歐華說著從歐辰手中拿過了那個盒子,他本能的抽開了中間那支金球T,卻不料那盒子居然還有夾層,而夾層裏放著一封信,還有一個錄音筆。

歐華立刻將那封信遞給了歐辰,信是黃副總寫的:

“我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對不對,為了自己的前途,今天,我居然成了殺人的幫凶。如果當我知道這個傷天害理的計劃時,我就去阻止或者是去揭發,那麼會不會就可以阻止悲劇的發生?一天一天,我舍不得離開我拚搏了這麼久付出了這麼多心血的球會,可是我心裏的愧疚卻越來越深,但是,董事長什麼時候才可以停手,我知道卻任由著事情發展下去,難道我真的沒有責任嗎?沉默到底是正確的嗎?這些球會給予我的殊榮怎麼反而加深了我內心的愧疚呢?”

歐華和歐辰似乎並不明白黃副總這封信的意思,直到他們打開了那支錄音筆。

1:“老郭,南山現在招聘球童,這是一個你可以接近歐軾哲的好機會,你盡快獲得毆軾哲的信任,我有事要讓你做。”

2:“趙總監,去找人通知老郭,最近看好機會,南山A場的8號洞正好處在山崖上,讓他先在球車上做好手腳,等到歐氏夫婦一起打球的時候動手,我要讓他們死得轟轟烈烈。”

3:“趙總監,海濤之前和歐軾哲的女兒一起上過鋼琴課是吧,我聽說海濤在英國學了高爾夫草坪管理,讓他接近歐軾哲的女兒,我要把海濤安排進去做一顆最容易被信任的定時炸彈。”

4:“..................”最後一條非常的不清晰,看來已經從在室內錄音,變成了在門外偷偷的錄音了。

“爸媽的死不是意外。”歐華的手似乎要把那支細小的錄音筆捏的粉粹了,而他旁邊的歐辰,完全呆住了,她的神情交雜著很多情緒,因為嚴浩發白白被冤枉了這麼多年,因為父母竟然是被謀殺的,因為謀殺自己父母的人居然就是林楷傑的父親!她無法接受自己的父母居然是被人謀殺的,與此同時,她也終於明白了林楷傑為什麼要突然之間離開自己,因為林楷傑早就知道了這件事的真相,他是不得不選擇離開。林楷傑的顧慮果然是對的,因為現在的歐辰,欲哭無淚,她從當年不知道該不該原諒嚴浩發的矛盾,直接轉移到了林楷傑身上,而且這似乎更加難去選擇。

“阿ben,我sam,最近有空沒?有件case想讓你幫忙,關於我父母的,對,......”歐華已經撥通了他律師朋友的電話。

當歐辰再一次來到地下室那個擺放著祖先遺像的小暗房時,嚴浩發早已在那候了多時。歐辰似乎並沒因為看見了嚴浩發而有所遲疑,她依舊徑直向房門處走去,嚴浩發卻在門口攔住了她,“不管伯父伯母的死是謀殺還是意外,沒有檢查出球車出了故障,確實是我的責任,你並沒有誤會我。”

歐辰推開了嚴浩發,但嚴浩發又一次伸手攔住了歐辰,“你沒有必要因為我這樣做。”嚴浩發看歐辰的神色並非隻有好朋友這麼簡單。歐辰看向了來浩發,這一次她並沒有翻臉,而是平淡的說到:“我心裏好亂,我想和爺爺說說話。”

歐辰的話,讓嚴浩發不知怎麼,沒有再去阻攔歐辰。他和歐辰一起走了進去,歐辰虔誠的跪在了遺像前的墊子上,而嚴浩發則恭敬的站在了歐辰的身後。

一個小時之後,歐辰便從小暗房裏走了出來,嚴浩發也默默地跟著她走了出來。歐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起了粵語版的獅子王,那些都是小時候她經常看的動畫,嚴浩發沒講話,靜靜地坐在她身邊陪著她。就這樣,歐辰不知不覺,便在客廳有些昏暗的燈光下,靠在嚴浩發的肩膀上睡著了。

林際權的咳嗽似乎越來越曆害,與此同時,他感覺他的胸口好悶,越發的喘不過氣,他終於肯放下手中的事務,安排醫生來幫他做身體檢查,可是一切似乎都來得太晚了,因為檢查報告顯示的是——肺癌末期。

他對南山的計劃不得不終止,因為醫生告訴他,他最多還有1個月的壽命,而現在的他,隻想完成最後的心願,就是在離世之前,再見一眼自已深愛的那個女人。

林楷傑依舊蒙在鼓裏,因為事情來得太突然,所以林建誠自己都還沒有接受父親是末期肺癌這個事實,可就在林際權做完一期的治療,狀況稍微好一點的時候,他卻主動讓林建誠去幫他叫林楷傑。

就是這樣一個陽光燦爛的下午,陽光將林際權的房間輔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林楷傑還沒走進林際權的房間,就聞到一股濃濃的消毒藥水的味道。他看著林際權身上插滿了管子,整個人變得好瘦好憔悴,他的鼻子開始泛酸,不過他並沒有講話,而是靜靜地蹲在了林際權的床邊。

“小楷,”林際權吃力地講到:“你應該一直都很想知道關於你媽媽的事吧,”林際權咳嗽了兩聲,繼續講到:“為什麼你很小的時候,你媽媽就離開了這個家,獨自一人移民到英國,其實,是我對不起她。”林際權殘喘著說到:“你們媽媽,”他說著也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林建誠,“在年輕的時候,是一個非常有名的交際花,當時她結識了一大幫有名的商甲,很多富商還有政客都是你們媽媽的座上賓。你們的媽媽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她不僅人長得很美,還很熱情,隻要是有人需要她的幫助,她一定會非常樂意的答應。所以,當初,會有六個男的同時去追求她,而我也是其中一個。”

林際權似乎想起了以前他追求那位他心中的真愛的情景,臉上露出了溫欣的笑容,“我當時,在那六個人當中,條件應該算是最差的,可是你們媽媽卻最終選中了我,我當時自己也不敢相信,我問她為什麼是我,她卻隻是對我微笑,卻一直都沒有給我答案。”

說到這,林際權的眼神裏突然出現了一絲凶狠,“所有人都在我和你們媽媽在一起後,放棄了和她的來往,隻有歐軾哲!歐軾哲和你媽媽的來往從來就沒有斷過!他當時已經有了妻兒子女,卻還是不願意放棄你們媽媽!就因為這樣,我和你們媽媽吵駕,可是你媽媽當時還懷著孕,也就是因為那次吵駕,你們媽媽流產了。”

林際權的身體開始發顫,他的難過與懊悔全部都毫無掩飾的寫在臉上,而林楷傑也終於知道為什麼,父親會這麼痛恨歐家了。

“之後,你們媽媽生我氣,她離家了三個月,後來我追她追到了國外,和她認錯,她才終於原諒了我。可是歐軾哲還是一直和你們媽媽有來往,我怎麼氣得過,於是我又一次和你們媽媽吵架,就是這一次,你們媽媽再一次離開了我。而就在她不和我聯絡大半年之後,她卻懷著孕回來了。我不想讓她再離開我,我並沒有過問她這個孩子是誰的,我看她又和我一起過日子,我的心安定了下來,我像疼自己兒子一樣疼那個孩子,因為我想讓她開心。”林際權望著天花板,他心中的感情,也許根本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表達的。而林楷傑,他聽著林際權和自己說的這一切,他的心裏很難過,因為他知道,林際權剛剛說的那個小孩就是他自己。

“好景不長,這一次她雖然沒有再和歐軾哲聯絡,不過你們媽媽的異性朋友真得太多了,我當時就很心虛你們媽媽為什麼最終會選擇我,所以我好怕,我怕她終究會後悔,然後離開我。我開始向她抱怨你的身世,而也是因為這樣,她永遠離開了我,移民到了英國。我為什麼要去過問她這麼多,我真得好後悔,如果我沒有再一次地和她吵架,她也許會一直在我身邊,因為她真得為了我,做出了好多努力,她真得為了遷就我沒再和太多人來往,為什麼當時的我就是看不到,為什麼!”

林際權的心電圖突然響起了警報,林建誠和林楷傑似乎同時立刻想去拿床旁邊的電話,他們兄弟相互望了一眼,林楷傑就收回了放在電話上的手,而林建誠卻示意讓林楷傑去打這通電話。林楷傑拿起了電話,叫來了醫生。

醫生對林際權進行了半個小時的急救,還好,林際權渡過了危險期,林楷傑硬生生地望著父親被兩快重重的板子無數次地電擊胸口,他的心情無法平靜,因為再怎麼說,林際權畢竟也養育了他二十多年,林建誠的話是對的,虛情是換不了真心的,林楷傑明白,林際權雖然不是自己的生父,但是從小到大林際權對自己的關愛卻全部都是真的,他試探性地蹲在林際權旁邊,小聲的叫了聲:“爸……”

林際權對林楷傑慈愛地笑了笑,可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趙總監麵色焦急地拿著一封快件跑了進來。

是法院的傳票。

緊接著便有兩位身著警服的警員走了進來,林建誠和林楷傑都愣住了。

林際權卻笑了,他放聲地笑出了聲,雖然他的笑聲是那麼的不完整。林建誠和那兩位警員說明了情況,然後陪同他們走了出去,房間裏就隻剩下林際權和林楷傑兩人。

“小楷,爸的時間不多了,幫爸給你媽媽打個電話好嗎?”林際權說著,從枕頭下麵吃力地拿出了林楷傑的電話,那個現在隻能接到一個人來電的電話。

林楷傑用發顫的手幫林際權拔通了電話,電話被接通了,他看了看林際權,和電話那頭的人講到:“媽。”

電話那頭的林媽似乎感覺到林楷傑情緒不對,於是安慰到:“怎麼啦小楷?”

林楷傑又望了一眼林際權,他終於忍不住哭腔,對著電話講到:“爸現在肺癌末期,他想和你說話。”說著便把電話放到了林際權的耳邊。

林際權笑了,那種天使般的聖潔的笑,因為他終於在生命最後知道了他一生都想知道的答案,為什麼林媽當初會拒絕那些比他優秀十倍甚至百倍的男人,而選擇自己,因為他是唯一一個看到她喝酒的時候勸過他小心身體的男人,因為其他人太喜歡看她喝酒時那迷人的姿態和紅唇與酒杯親吻時的美態,而真正關心她的卻隻有林際權一人。林際權流下了幸福的眼淚。

一個星期後,林際權去世了,一切都這麼的突然,就好像老郭和趙總監被抓,以及林氏的股票險些跌停一樣。

林建誠很快接任了林際權的位置,當然,林氏也在林建誠的管理下漸漸恢愎了正常。林際權的遺囑裏,林楷傑和林建誠繼承了林際權手中30%的股份,而剩餘的40%則給了他們的母親。

很長的一段時間,歐華把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處理林際權的案子上,而這段時間,嚴浩發一直陪在歐辰身邊,歐辰雖然正常的上班上學,但她一直沒怎麼講過話,嚴浩發也不知道,歐辰心裏對這一切的想法,因為這一次,歐辰連哭都省略了,她隻是每天靜靜地做著該做的事,然後一句話都不講。

終於,嚴浩發在歐辰重複看獅子王看了一個多星期的時候,用搖控器將電視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