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歸也沒注意到阿鐵的樣子,隻興致勃勃的說起生意的事情:“你想往安西都護府去的事情,和我幹爹說了沒有?”
“說了,”阿鐵的聲音有些悶,“隻七堂伯擔心有些遠,又說我年紀還小,去那麼遠的地方,他不放心。”
“屠大郎和姚五郎不一道去嗎?有他們在,七堂伯還擔心什麼?”
“他二人怎好跟著我一道去,若是去了,鄰近幾處的地方怎麼辦?如今離不得人的。即便是我要去,從前我的客戶,也要移交給他二人。現在生意好的很,著實走不開。”
“幹爹就沒考慮到要添些人手?”秦昭很少過問生意上的事情,黃馬集和紮蘭屯兩處鋪子的生意很穩定,外麵的事情又有阿鐵做他的眼線,她能及時了解情況主行。幹爹那人是個十分精明的商人,真說起做生意的事情來,比秦昭要強的多了。他又是地地道道的大衛國人,對身處世界的了解,哪是秦昭能比的?有他做主,秦昭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她能做的,不過是偶爾提些建議,把生意做的更好罷了。
“七堂伯也想過添幾個人手的事情,不過這也急不來,畢竟咱們的生意才開始幾個月罷了,且得用的人,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尋到的。七堂伯說,若是情況好,等來年開了春,我也曆練的差不多了,去安西都護府的事情,也不是不能。”
“那你要好好表現,雖說忙些,武藝上頭,也別荒廢了,得勤練著,我爹爹說,武藝這東西,可沒有投巧的辦法,惟一個苦練而已。你若能自保,將來在外麵行走,也便宜些。再說我爹爹可隻你一個親傳的徒弟,雖他不承認,但這可是事實,你別給他丟了臉。”
阿鐵笑道:“這是自然,雲姑父說我進步不小呢,如今三五個大漢,我未必打不過。”
秦昭便看了一眼他消瘦挺撥的身材,也不由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嗯,我爹爹有眼光,你雖瘦些,可不弱。”
便又問起黑子的事情。她一直惦記著那個機靈可愛的孩子。黑子也算是她在這世間的第一個朋友,因為黑子,她才有了這幾個小夥伴。雖然秦昭從來沒有認真想過,但黑子在她心中的份量,卻比別人要重些。
阿鐵臉上有了歉意:“我去安縣的時候不多,上回碰到阿南哥,才知道了那戶人家,誰知去了那戶人家一打聽,才知道黑子被阿南哥的那個朋友帶著,出去雲遊去了,但那家下人也不知道歸期,等我以後有空去安縣,再幫阿昭仔細問問。”
秦昭便歎了口氣,道:“也不知道他過的好不好,我前些日子托了幹爹,看能不能叫阿樹去鋪子裏當個夥計,阿樹雖然腿有些不便,可做個夥計,總不能成問題的,他人又聰明,若非上山時傷了腿腳,也是莊子裏頂優秀的少年郎。幹爹也同意了。可前些日子秋收,十八嬸又在作坊裏上工,幹爹說他一時定然離不了。等中秋後再說,這一拖,倒拖到了現在。”
“還是你想的周到,我去看阿樹哥的時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他一準兒高興。”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阿鐵倒想起來秦昭從前要炸油的事情:“我這忙著,也幫不了你了,我看你這些日子也沒提,是不打算試了嗎?”
“試還是要試的,不過我想先試著炸鬆籽,平時也沒有人會收這東西,之前山上又沒有新熟的鬆籽,所以拖了下來,如今山上的鬆塔也能采摘了,若再過些日子,隻上山撿來就行。我想著莊中的孩子們左右也不能在家中幫什麼忙,不如過些日子,就讓他們上山去撿摘鬆塔,到時候剝出鬆籽來我負責收買就成了,也能給家裏添上進項呢。隻是鬆籽雖然剝的麻煩些,想要從鬆籽裏取出鬆仁來,卻是更麻煩的事情,我至今還沒想到更好的辦法。”
這件事情,阿鐵也沒有好方法,隻能安慰道:“辦法是慢慢想的,你又那麼聰明,總能找到辦法的。阿昭不是說眾人拾柴火焰高麼,到時候讓大家都想想法子,興許就能想出好辦法來了。就算是實在沒人辦法,咱們也隻是試一試,要不了太多的。不至於連一些也得不著。”
秦昭一聽,倒是笑了:“對,你說的是,實在不行,收回來的鬆籽,咱們炒了吃就是了。就是自己吃不了那些,也能拿出去賣呢。”
因雲瑞不在家,阿鐵又問了阿彩姑母的身體,兩人說了話,便拿了劍,交手了幾招,秦昭畢竟年紀小,不過一刻鍾的時間,便敗在了阿鐵的手下,秦昭也不氣氣餒,笑著說自己還需再下苦功夫,將來總能打敗阿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