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一定照辦!”雲瑞鄭重應道。
定下了雲瑞一家留下的事情,雲瑞這才問起秦晢這些年的經曆,原本因他一直未曾主動開口提起,雲瑞倒不好多說,隻是事關阿昭,倘偌郎君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那麼阿昭是否與他一道回京,則又當別論了。
雖然雲瑞心中清楚,秦晢既然能在離開七八年之後方來尋回阿昭,以他對這位從前極是敬佩的郎君的了解,想必他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的實力了,哪怕還是無法與節度使大人相抗衡,卻也絕對能夠保證,不至於讓幾年前的慘事再度上演。
“我現在的名字叫尚長。”秦晢淡淡道。
“尚天長?郎君的意思是,如今統領北庭的瀚海、天山、伊吾三軍的三軍節度使,去年秋冬,大敗了吐蕃叛軍,還有回鶻和突厥的尚天長節度使,就是郎君你?”
“是。”
雲瑞一時呆在那裏。可轉而一想,又高興起來。雖阿彩從未曾對他說過娘子當初離開北平節度使府的真正原因,而他自己,當年也是先前幾天便被小郎君調離節度使府在外接應的,可以他的聰明,再加這幾年間打聽到的關於北平節度使的事情,又怎麼可能猜不到當初事情的真相?就算不中,亦不會遠。
如今小郎君已經成了北庭都護府的三軍節度使,那麼便有了與北平那邊抗衡的力量,至少能得到老王妃和王爺的重視。郎君原就是王府長孫,在重嫡重長的年代裏,隻要他自己爭氣,於家族中的地位,就有一定的保證。如果阿昭再跟著他一道回長安,有阿昭親母溫國夫人的早年間與那幾家的情份在,那麼就有可能獲得魯國公府、越國公府、英國公府等一眾長安城頂級的公卿之家的支持。就是老王妃,也會對阿昭多拂照幾分。
這也還罷了,北庭都護府的大都護哥舒氏,原就是異姓王,說白了對於朝庭來說,是異族之人,就算歸順了大衛,朝庭也絕對不會放心的,尤其是北庭的三軍,朝庭一直想把兵權收回,但當初哥舒一族歸順大衛時,朝庭已經許諾了不會插入北庭都護府的實際事務,所以這些年北庭軍的掌控權,還是在哥舒氏的手上,朝庭實際上對北庭,並無多少的控製權。
如果這個時候,聖上發現,統領北庭三軍的節席使,竟然是並肩王府秦家的兒孫,那會如何?自然是龍心大悅,就算有人想讓郎君這三軍節席使做不穩,至少朝庭,或者說如今坐在龍椅上的那位,卻勢必會保住郎君的三軍節席使的位置的。
這些還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北平府的作用,除了統領北關四個重鎮,對於安西都護府和北庭都護府亦有牽製的作用。如果郎君這個北庭的三軍節度使真實的身份暴出來,竟然是秦家的兒孫,且還是北平節度使的親兒子,陛下會怎麼想?尤其是在秦節度使大人,還娶了安西都護府的大都護之女,慕蓉郡主的情況下。
陛下,怎會放心把整個大衛國北關,全部交到秦家一脈的手上?
北平節度使,放眼整個大衛國,未必找不出幾個能勝任的人來,可要想順利的按插人入北庭都護府,掌管三軍,卻不是件能一蹴而就的事情。陛下的選擇,自是不言而喻。
當初秦家二郎能順利成為北平的節度使,與那幾家國公府不無關係,如果失了那幾家國公府的支持呢?
這其中的利害關健,雲瑞看的明白,此時就更歇了留下阿昭的心思了。秦昭,未必不是聯係那幾家國公府之情的紐帶。而她的安穩,將來又勢必要係在小郎君秦晢的身上。這對兄妹,早已是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雲瑞不再多言,隻問道:“郎君打算何時動身。”
“此次我是受詔回京,時間上不好耽擱太久,因我提前出發,所以才有時間繞道在此,十日後需與隨從的侍衛隊在幽州會合,因此在這裏隻能耽擱三到五天的時間,越快越好。”說著,便轉頭問秦昭,“阿昭,三天的時間,可夠你按排好這裏的事情?”
她能說不夠麼?雖然心中對自家阿兄是北庭三軍節度使的事情也十分震驚,秦昭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好在生意上的日常事務,都是由阿鐵負責的,她隻需要把後麵的計劃,與阿鐵交待清楚就可以了。而芽苗菜的生產,她更是從不幹涉,十八伯娘一手操持,又有阿錫和珠珠還有安大嫂嫂相助,本就沒她什麼事,每年隻等著坐收盈利而已。
倒是她義父七堂伯那裏,為了以後更好的合作,得交待一聲才是。不過與朱家六房的合作,倒也不用太擔心,帥爸雲瑞此人,雖說不擅長做生意,卻也是個級有能力的人,隻要他還留在朱家莊,有阿鐵扶持,就不怕有一天義父一家背叛他們當初的協議。再說如今外埠的市場,都控製在阿鐵的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