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興哼哼兩聲:“還裝,哪裏就疼成這樣了?我便聽你說,若是不叫我滿意,你知道的。”
長寧在一邊看著兩人鬧,上前打開宜興的手:“也輕些兒,看,阿昭的耳朵都被你拎紅了,要不我也揪著你的耳朵試一試?”
宜興這才鬆了手。
秦昭暗暗翻了個白眼,心道:“秦旭你給我等著,姐的耳朵也是你想揪就能揪的?你不是喜歡羅景年麼?回頭我非在羅景年麵前把你幹的這些二百五事兒一樣一樣擺出來。在心儀的人麵前丟臉什麼的,最殘酷了。”
心中腹誹,麵上卻道:“我是真有正事兒呢,要不然哪敢明知道姐姐們回來,還避而不見的?再說我想鹿肉,可是想了好久的。更別說二位姐姐還送了幾張上好的紅狐皮給我。”
秦昭愛紅色,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宜興滿意道:“知曉我們待你好,可見還不是完全沒有良心。”
秦昭正色道:“那是自然。我之所以耽擱到現在才來,也是正為回報姐姐們厚愛,在捯飭好東西給姐姐們用呢,這也快試成了,保管新年前就給姐姐們一個驚喜。”
“到底是什麼?”宜興好奇道。
因這兩人是真正的錦衣玉食長大的,尋常物什哪裏就在她們眼中?秦昭知道這個,平時還真沒送過兩人什麼東西,但凡能拿到兩人麵前的東西,珍貴談不上,新奇卻是一定的。
“都說了驚喜了,三姐姐別問,總歸是好東西。說不準我還能靠著這個,大賺一筆呢。”
“這可真是掉進錢眼裏去了。”長寧取笑道。
宜興知道這丫頭嘴緊,既是不願意說,就肯定套不出話來。三人便低聲談起去皇莊上獵狩的趣事來。
宜興還說起了哥舒世子:“你若不是陪羅爺爺去了莊上,這回肯定也要隨我們一道去的,我皇外祖母還特地提起你呢。我還和皇外祖母誇了你功夫好,說你如今正跟著羅爺爺學槍法和騎射,結果剛好皇外祖父去看皇外祖母,聽了這話,還說既如此,新年朝會時,也讓你進宮耍一套槍法瞧瞧呢。對了,你恩人哥舒世子這回也隨了聖駕,可惜他文采雖不錯,功夫卻是不濟,我皇外祖父聽說他曾救過你,賞了他塊玉佩,就是回皇城時,所得的獵物賞賜,也比曆年多些。我皇外祖父還說,回京後就給頒哥舒世子同吏部尚書家李遠黛李五娘的賜婚詔書。我尋思著,明天世子府就能接到詔書了。可惜你這回沒跟去,要不然還能和哥舒世子一道打獵去呢。”
秦昭默然,不願意在長寧和宜興麵前表現出什麼情緒呢,便笑道:“那是當恭喜哥舒世子了,若不知道也則罷了,既是知道,回頭我也當備分禮送去才是。”
“這些事兒,哪要你操心的?自有屬官去辦理。對了,你還不知道吧?羅景年也回京了,他這回獵了頭虎,撥了頭籌,得了好些賞呢。”
見她轉了話題,秦昭也鬆了口氣,心裏倒有些怔然,有些事情明明知道是要發生的,自己也做好了接受的準備,可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恍恍惚惚的。隻順著宜興的話道:“是嗎?羅家表哥回京了?怎沒聽羅爺爺提起呢?”
宜興還要說話,那邊秦懷玉已經和老太妃說完了話,晉陽正叫了使女上晚膳。她們姐妹三人隻得收了話題,準備晚膳。
用過晚膳,秦懷玉陪著老太妃又說了會兒話,才同晉陽雙雙離去。
宜興便求著老太妃道:“祖母,我和二姐姐還有阿昭這兩日想去越國公府玩幾日,隻是我和二姐姐才剛回府,又是年節下,我娘定是不允的,明兒祖母和我娘說說好不好?”
老太妃笑道:“可是你景年哥哥回來了?若不是那小子,你哪裏肯往你表叔公家裏跑?”
宜興做了個鬼臉:“祖母好厲害,什麼也瞞不過您老人家去。”
老太妃道:“你打小沒有哥哥,你們阿兄晢兒又是自小離家的,如今又是在外做事,輕易不得歸京,有景年這個當兄長的自小照顧你,難得長大了這兄妹情份還在,並未疏遠了。你們小輩兒親近,祖母隻有歡喜的。隻是你眼看著也大了,卻不好如小時候一般。再說景年如今是有差事在身的,哪裏還好同你一處胡鬧?年節裏羅家也忙,你衛嬸子哪裏還能顧得了你們,沒得去給人家添麻煩了。就在家好生待幾日,等你羅叔公回城,你們姐妹三人再去拜見你羅叔公不遲。”
宜興嘟了嘴,卻也不敢反駁了。老太妃疼她們不假,可大事上頭卻是不好糊弄的。又說什麼兄妹之情的話……宜興看了長寧一眼,見長寧低著頭,心中不免有些酸澀。
兩家都有些掇和二姐姐和景年表哥的事情,她哪會不知道?可別的事情她都可以讓二姐姐,隻是景年表哥不行,她打小就立誌要嫁給景年表哥的,父王和娘,還有祖母明明知道,為什麼卻非要把二姐姐嫁給景年表哥?為什麼就看不到她等景年表哥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