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履鮮亮,行為放蕩,不要臉,滾!。”紅衣女子厲聲怒斥,隨著“滾”字,正伸手抓住紅衣女子衣袖的賀方東,立刻聽話的滾了回來,而且是不停的滾,一直滾到被桓少抬腳踩住。
“大家快幫我看看,我的腿是不是折了。”賀方東抱著腿,慘叫道。“桓公子要替我報仇啊,這小娘們踢死我了。”
士族子弟在建康城從來囂張跋扈,平日除了族中長輩,誰敢對他們不敬,眼見賀方東慘叫不止,人人大叫大嚷,卻又忌憚紅衣女子出手狠辣無情,一時不明白對方本領虛實,無人敢湊近身去,也有人慫恿道:“桓公子你道法無雙,看你顯一手了。”
桓少小眼精芒閃閃,抱著胸,看著兩名女子一聲不吭,目中意味深沉。
花燈會中人來人往,聽到有人爭執,都停下觀看究竟,時間不長,裏外圍成一堵人牆,紛紛在低聲議論:“這對外鄉女子是從那來的,怎敢把士族弟子打成這樣?”
“地上躺著這位是那家子弟啊?”一名遊人問道。
“噓,那是大司農府中的賀公子,這下外鄉女子禍可闖大了。”一名遊人低聲應道。
“從來都隻見士族弟子欺負別人,今日第一次看到士族弟子被打,真他娘的解氣,踢的妙,為啥不一腳把命根子給踢爆呢。”人群中有人嘲笑道。
“哈哈。”桓少心頭一樂,見人群越聚越多,感覺自已出風頭的機會終於來臨,當下排眾而出,輕鬆的晃晃折扇,單眼皮一支,斜視紅衣女子,說道:“賤婢,敢到建康來撒野傷人,知道這裏是誰家的地盤麼?”
“大晉國的地盤。”紅衣女子厲聲喝斥,臉色更顯豔麗妖嬈,伸手一招,一柄雙刃彎曲、中間為柄的奇怪武器在纖掌中凝聚:“你是那家狗,要出來咬人麼?”
“賤婢好刁的嘴,一會讓你知道厲害。”桓少見紅衣女子俏目含威,正狠狠怒罵自已,頓時想起以往曾在自已皮鞭下臣服過的女子,心中不禁不怒,反爾生出一股燥熱,盤算著如何將紅衣女子抓進桓府狠狠收拾。
“滾開!”紅衣女子一聲厲喝。
“如意蝴蝶刃?原來是青城山雲渺宮的道友。”桓少頓時從幻想中回過神來,輕蔑道:“拔刃何意,敢與本公子鬥上十招麼?”
“真是瘋狗喲,亮出你的兵刃,今天姐要打出你的狗屎來。”紅衣女子脾氣火暴,毫無顧忌,直接張嘴便罵。
眾目睽睽之下,桓少有意賣弄,燈火中、挺身玉立,凝神伸手一抓,一把金光閃閃的吳鉤從虛空中凝聚,握在掌中:“你們姐妹兩一起上,若能十招不敗,本少做主,放爾等賤婢走。”
“十招不敗?”一直未搭話的黑衣女子左手纖指一挑,一枚九宮玉佩法器驀然在夜色中浮起,玉佩光芒燦爛,右手持如意蝴蝶刃,站在紅衣女子的身邊。
人越多、桓少越興奮,吳鉤上下翻舞,呼嘯著向兩名女子斬去,吳鉤金光閃閃、縱橫捭闔,一把吳鉤一襲白衫就引走了四周所有人的目光。
兩名女子身形一晃,執如意蝴蝶刃迎上,“嘭”的響聲中,雙方戰在一起,瞬間鬥了五六式。
桓少心中大大後悔,立刻判斷自已今日牛比吹的太大,對方招術小巧連綿,空中玉佩法器熠熠放光,一明一暗交替閃爍間,便將吳鉤上的攻擊力道消彌無形。
一、二、三、在第八式時,桓少心中稍一焦躁,吳鉤斬出後,回防略慢,紅衣女子手中如意蝴蝶刃突然脫手飛出,“嗚、嗚、”盤旋削砍而來,嚇的桓少一激靈,揮出一團青芒閃爍的太極圖,才將蝴蝶刃撞飛。
“桓少小心。”一名士族子弟提醒道。
““區區雲渺宮術法,鄉下人的把式,能耐我何,改日踏平青城山,挑了雲渺宮。”桓少狂笑道,
“少吹牛皮,能有近二十招了吧?”黑衣女子道。
“師妹。”紅衣女子道:“這條狗不吹牛皮,是在吹臭屁,臭屁把四周的花燈吹得團團轉。”
士族子弟們個個焦急萬分,桓少平時鼻孔朝天,倨傲不群,今日在大街麵上與兩名年輕女子動手,遊人眾目睽睽之下,也不知要不要上前幫手?一名士族弟子很快想出辦法,桓少的堂兄恒玄遠在荊州,但師尊王蠻子正在建康城中,立刻派人將情況通報給王蠻子。
雲渺宮一對師姐妹,在宮中聞建康城元宵節熱鬧非凡,興致勃勃來建康賞花燈,不料突然遇到桓少一夥士族狂子,鬥了半天,仍然難分勝負,糾纏時間再長,擔心桓少有道法高強的幫手前來。
姐妹二人對視一眼,心意相通,蝴蝶刃猛然間鏗鏘掠斬,全是攻擊殺招,把桓少逼退幾步,一起抽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