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節 王蠻子(1 / 2)

桓少見對方師姐妹遁逃,頓時感覺臉麵增光,吳鉤一晃,如影隨行般追了下去。

花燈中、人群間,三人一前一後,如穿花蝶,雨中燕般鑽街過巷,追逐不止,前麵一對姐妹一路上竄高伏低,翻牆越脊,一會功夫,便沿道城牆根兒跑過了一個半圈建康城。

單拚道法修為,桓少稍強上一籌,但身材肥胖,不善於長時間的奔跑追逐,時間稍長就感覺胸腹氣悶,一身虛汗,忍不住狂吼;“跑得了人、跑不了山,本少明日趕去青城山,拆了雲渺宮。”

“呸。”迎麵傳來一聲男子暴雷般的吼聲:“你妹的、不吹牛比能死啊?”

吼聲如古神一嘯,桓少嚇的一激靈,對方在建康城中竟有幫手,連忙循聲望去,一個手持熟銅棍的大漢站在路中,腳步不時微微打著踉蹌,兩名道士站在大漢身後,一聲不吭。

“你們一夥的。”桓少問道?

“妖孽。”陽大牛手執熟銅棍,一嘴酒氣,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反爾在不停數落桓少:“月亮這麼亮,不好好看花燈,為什麼欺負女人?是不是從小沒學好?要不要俺老牛收了你?”

桓少見陽大牛如此蠻橫,心中忌憚,暗自盤算,怪不得這對小女子鑽小巷,穿窄街,一路將本少引到這個無人處,原來早有三名伏兵在這兒接應,好漢不吃眼前虧,正想扔個體麵話遁走。

一陣混亂的腳步聲響起,一群華衣士族男子七倒八歪的追了過來,扶著牆根紛紛相互埋怨。

“這對小娘子一定是跑青城山跑習慣了,這般能跑,比兔子還能跑。”

“王公子,先別怪兔子跑的快,隻怪你跑的比豬慢。”

“徐公子,若不是你日日來勸本公子服五石散,泡女人,本公子身子骨豈能這般差。”

“桓公子,這三名男人是誰,他們是小娘子請來的救兵麼?”

“一群沒用的廢物。”桓少歎罵一聲,一群小兄弟這般認真的追來護駕,自已若是獨自逃遁,帶頭大哥的臉麵和尊嚴何在,隻得又站住了腳步。

“北傖狂徒是那個府上的,王府還是謝府的?有膽接本少幾式道法嗎?”桓少話鋒一轉,善意提醒陽大牛,說:“今日元宵節,不敢打就快滾去賞花燈吧。”

“呃、、”陽大牛打了一個長長的酒嗝,根本沒聽桓少說啥,反倒火上加油的嚷嚷道:“賞你妹的燈,俺剛吃足酒,正想消消食兒,小子怕了乖乖自已滾。”

桓少一聽火冒三丈,在建康城中,在一群小兄弟麵前,向來唯自已獨尊,豈能容陽大牛囂張,不等陽大牛數落完,叫了一句:“我怕你?”,蹦起來,一揮吳鉤狠狠斬向陽大牛的脖子。

“陽道友小心!”

陽大牛酒醉心不醉,在高恩華的提醒聲中,伸足一踢熟銅棍,棍頭反撩上去,和吳鉤狠狠撞在一起,“錚”一聲,兩人瞬間鬥成一團,全是以硬碰硬的路數,吳鉤和熟銅棍鏗鏘撞擊,火花四冒。

高恩華見陽大牛連對手是誰也不問,與白衣修士莫名其妙的鬥在一起,就象兩隻公雞在爭一堆沒米的糠,心中暗笑大晉朝文人名士喜奇立獨行,武者更是狂傲不羈。

建康城平時黑天便實施宵禁,元宵節這天便有特例,允許百姓徹夜狂歡,空中月亮此時正圓,從九天揮揮灑灑的拋下清輝。

陽大牛棍法大開大合,棍意如驚濤拍岸,熟銅棍竟然幻化成一條黃龍般張牙舞爪,棍法中沒有任何道法,隻憑一股神力,圍住桓少猙獰咆哮,隻要桓少沾了半棍,立時會被抽的骨斷筋折。

恒少白衣鼓蕩,身形疾起,右手吳鉤連消帶打,左手身前一劃,月光中,泛起一團烏蒙蒙光華,浮出一個玄鐵棋盤,棋盤上棋子羅列,散發出一股滄桑的道意,“鏗鏘”一聲響,棋子化成一道道黑光向陽大牛襲去。

“這個還成,再來點硬貨。”陽大牛讚道,手中熟銅棍疾舞如風,將棋子擊的四下分飛。

雲渺宮雙姝埋頭跑出很遠,見後麵光華閃爍,兵刃撞擊響聲大作,桓少卻沒有追來,心中莫名其妙,兩人一商量,便悄然間返回,站在高恩華身後觀戰。

“使棍的道友加把力,打出這條瘋狗的屎來。”紅衣師姐道。

“師姐,這位桓公子隻敢欺負女人,見了男人他就怕。”黑衣女子譏諷道:“快看,快看這位桓公子的右手臂在顫抖。”

恒少先惡鬥一場,後繞著建康城追了一個半圈,再和陽大牛一場硬拚,此時靈力疲憊,漸有不續,右手持吳鉤不停和熟銅棍磕碰,確實被震的發抖,聽雲渺雙姝蜀音清脆軟膩,一頓羞辱,心中狂怒,手一哆嗦,玄鐵棋盤頓時被熟銅棍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