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雪生性慵懶頑皮,在宮中學習禮儀時,從來都會推三諉四,卻肯賣力的修練太玄訣,在高恩華各種丹藥輔助下,二三個月的時間,道法靈力便突飛猛進。
“道長大叔,看看這個。”
某一日,司馬雪一大早趕到濟世堂,在陽光中微微凝神,纖手輕揮,一道若有若無的太極圖在虛空中璀璨出現,上下盤旋,高恩華一愣,太極圖乃太玄訣破靜之境界的術法,如此可見司馬雪在修道一途天賦極高。
“公主天資聰穎,修道極據慧根,短短數月便修至靜之境界,不錯不錯。”
“那是當然,宮中的大儒先生一直誇我聰穎。”司馬雪在高恩華身邊踮起腳尖,如小熊般上下蹦躍,笑說:“道長大叔快教我符咒術與五雷術,明兒去燒掉宮中大儒先生的胡子。”
“剛習道法,便言欺師,大儒先生也是你師尊,這種大不敬之語豈應是公主所言?”高恩華正色擺出師尊的架式,道:“他日公主道法有成,是不是還要燒掉貧道的頭發?”
“道長大叔,我隨口說一句,反引來你十句羅嗦,羅嗦的男人真討厭!”司馬雪吐出潤滑小舌頭在唇邊晃了晃,笑嘻嘻說:“大叔以前應過我,太玄訣修練到靜之境界,便帶我禦劍飛行,今日要兌現諾言。”
“還應過你此事?”高恩華在數月前曾承諾過此事,不想司馬雪竟一直記著,若非聰慧過人,便一定是將高恩華的大小承諾一一記在小本上,事後逐一要帳。
“應過,那日一位花白頭發的老婆婆來堂中治病,你一邊開方子,一邊應過我,大叔仔細想想?”
“哦,還真有此事,那今日便去吧。”
建康城外的一處高坡上,長空蔚藍,燕舞鳶飛,陽光如白練般,流淌到高恩華與司馬雪衣衫上。
“錚”一聲,碧雲劍仿如得到主人咒語召喚的精靈,躍出劍匣,在高恩華身前半空中上下懸浮,劍芒閃爍,輕輕發出一聲聲清鳴,象在向主人訴說著多日不見的思念。
“道長大叔,這寶劍能托動我麼?”
“能。”高恩華一躍踏上碧雲劍,向司馬雪伸出手掌,道:“公主來吧,不要怕!”
司馬雪笑靨如花,仰起頭,蹺起腳尖把纖手遞向高恩華。
纖指如玉,剛剛碰到高恩華手掌,指尖倏地微微一顫,驀然如驚鴻般抽走,司馬雪耳輪一片緋紅,抿了抿嘴唇、明眸中升起一抹羞澀霧氣,眼波流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再一次把纖手緩緩遞到高恩華掌中。
高恩華隻覺指若無骨,眼前司馬雪一瞬間好象有了變化,仔細一看還如以前一樣,顧不得細想究竟,臂膀一用力將司馬雪提上碧雲劍,放在自已身後。
“公主站穩了,起!”碧雲劍“嗡”一聲,微微彎曲,在高恩華靈力的催動下,又恢複了原樣,劍芒暴漲,嘯聲響起,劍身穩穩升高。
司馬雪望著腳下樹木變得渺小,不由自主的摟緊了高恩華的腰,心中一片羞澀,飛劍之上第一次摟抱著男性健壯結實的身體,心中害怕又興奮,隱隱中還有點點渴望。
高恩華操縱飛劍,向建康城緩緩飛了過去,腳下建康城牆巍峨,人影小如蟲蟻,半柱香功夫便遠遠看到皇城,自飛劍上向下俯視,皇城麵積頗大,排列整齊。
“公主看下麵的皇宮,能找到你住的房間嗎。”高恩華問道?
司馬雪摟緊高恩華,側目向下看去,隻見皇城排列整齊,樓閣鱗次櫛比,除了巍然屹立的太和殿分外顯眼,其餘樓舍一間緊挨著一間,從上麵看都象一塊塊磚頭疊在一起,那兒還尋得到自已的房間。
飛劍繼續前行,片刻後下麵出現一片樓閣府邸,氣勢雄偉。府中心竟然還有一片漣漣反光的湖麵。
“這是誰家府院,竟然比皇宮還要大些。”高恩華問道?
“應是皇叔司馬道子的府邸。”司馬雪仔細看了看,答道:“記得以前父皇曾責問此事,不想皇叔仍然依仗著皇太妃寵愛我行我素。”
建康城中大神通的修士頗多,碧雲劍自空中飛躍而過時,幾道靈識便追上來查看,高恩華不想多惹事非,也擔心風寒侵傷司馬雪的身體,便調轉方向,在司馬雪的反對聲中,碧雲劍轟鳴聲中慢慢回到了原地。
兩人返城後,剛走“濟世堂”不遠的地方,司馬雪忽地停下腳步,說:“道長大叔,我從進城後一直心神不寧,好似宮中有事發生,且先回去看看,改天再來看你。”
“行。”高恩華應了一聲,看著司馬雪一路遠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抹不安感,想起道家一句話,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和司馬雪熟識數月,幸福來的太突然,難道禍事這麼快要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