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醃髒的北傖蠻夫回來討打麼?”胖婦人大餅臉上的脂粉擠成一團,肥肉晃動,一團肉球從櫃台內躥出來,手指著陽大牛鼻子尖挑釁。
“你訛俺?”
“訛你咋了?滾出朱家堡,不然訛死你。”
胖婦人專職耍賴訛人數十年,此時神情比陽大牛橫蠻十倍,一張大餅臉直接抵到陽大牛臉前,若非顧忌陽大牛長相凶惡,極想撲上去撓臉了,兩人呼吸相聞,眼中的火星子已經聯成一道火牆。
“俺師尊不讓俺打女人。”
“俺男人不讓俺幹男人。”
胖婦人模仿著陽大牛的語氣神情,一隻眼閉著,一隻眼不停眨巴,口中威脅:“俺男人快來了,醃髒貨還不快滾,他來了打死你,扔到山中喂狼去。”
“真不還俺銀子?”
“不還。”胖婦人大餅上全是嘲和挑釁,問道:“俺屬貔貅的,隻吃不拉,你有啥招麼?”
“俺有招治。”
陽大牛臉色漲成一片赤紫,一隻大眼瞪的倍圓鋥亮,隨後“啪”一聲悶響,胖婦人身體斜飛出去,大餅臉橫掃客棧門框,跌在地上一個滾兒,“噗”一口吐出一嘴牙,直接不叫喚了,一團肉球直接滾出店外。
“說了師尊不讓打女人,偏不信。”陽大牛看看手掌,說:“這臉皮得有多厚?一掌居然拍不暈她。”
“什麼人,敢動我家婆娘,來找死?”客棧外一聲男子怒喝,一黑二青三道光芒自店外射進來,直向陽大牛身上砸來。
“妖孽,滾!”
陽大牛如古神一嘯,嘯聲聚成一道漩渦,迎著射來的三道光芒撞去,“嘭”一聲響,客棧屋頂破了一個大洞,三道光芒從大洞中飛出去。
客棧門口出現三位男修,為首者身穿灰色長袍,一雙死羊眼,下巴上稀稀的長了幾根胡子,手持一根秤杆兵器,身邊兩名青衫修士,各持一柄精煉長劍,三人目光如刀,上下審視著陽大牛。
“醃髒傖夫,敢來朱家堡拆我的店,打我的女人。”灰袍修士死羊眼一瞪,厲聲威脅:“還不向人打聽打聽,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嘛?”
陽大牛怒到極點,咬著牙,鼓著眼,一個大跨步躥出客棧外,叉開巨掌向麵前一對死羊眼抽去,怒氣勃發之下,一身肉體磅礴神力碾紮過去。
兩位青衫修士長劍一挺,從左右上前幫忙,和陽大牛的磅礴神力一撞,登時如撞上一座山,心中道念瞬間崩潰,各自一個大縱躍,遠遠閃了出去。
灰袍修士居中而站,避無可避,拚盡全身修為提起秤杆在胸前一擋,“啪”一聲,秤杆和陽大牛的巨掌正麵相撞,雙方以力碰力,力弱者輸,秤杆倏地反彈回來,打的灰袍修士臉上五顏六色,一個腚墩坐在地上。
陽大牛臉上短須如荒蠻凶獸的毛發般根根豎起,一臉殺戮,又一次揮起巨掌。
“大爺饒命,我朱小祖上有七十老母,下有黃口小兒撫養,全是賤貨班小莉惹了大爺你,銀子我都還給你......”灰袍修士立時跪起來,一邊吐著血水,一邊快速遞出一個大銀袋。
“妻賢夫禍少、、”陽大牛把從說書人聽來的詞甩出來,接過朱小祖遞來的銀袋,掂掂輕重放進懷中,教訓道:“以後敢訛人,俺還來砸你的店”。
“大爺饒命,我再也不敢訛人了,再也不敢了,饒命......”朱小祖癱在地上,含糊不清的叫喚。
“呸”陽大牛呸了一聲,嘲笑道:“一對爛人,不抽你臉,從不知道叫大爺!”然後大跨步出了客來客棧,見三個小乞丐正蹲在客棧外陰涼處呆呆看著自已,一臉的敬仰。
“大個子,你惹禍了,快點跑吧。”朱耀明悄聲說道:“朱小祖的丈人是三仙宮的宮主,據說可厲害了。”
“呸,什麼狗屁三仙宮,俺連鬼都不怕,還會怕什麼三仙宮主。”
陽大牛離開朱家堡後,祭起大葫蘆,又向東方之濱飛去,一路上心中隱隱不安,好似朱家堡有一絲絲聲音在不停呼喚著他,便拔轉葫蘆,又返回朱家堡,剛進堡內抬頭一看。
朱家堡客棧門前,木杆下圍了一堆人,地上一動不動躺了三個人。
“三個兔崽子吃裏扒外,給一個外鄉人通風報信,爺如今弄死他們。”朱小祖帶了十多名修士模樣的男子,腫著半邊臉,神情卻是洋洋得意,正在耀武揚威大叫:“有不服的嘛?”
陽大牛徹底暴怒,手一伸,熟銅棍自虛空中急速凝聚,大步如飛,拖著熟銅棍一路衝向朱小祖,一股暴戾殺意頓時吸引了客棧前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