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怵——”晶瑩的絲線割裂空氣,帶著點點光斑掠過第五迭的眼前。
畫皮人偶師!
支亥也看見了溫語潔的絲線,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如果她和左秋冶同是畫皮人偶師的話,怎麼左秋冶的絲線他看不見而溫語潔的他就看得見?
明明還是正午,理應太陽是掛在頭頂炙烤著地麵的,但從四麵八方襲來的烏雲竟是呈漩渦狀聚攏在他們頭頂。
第五迭將桃木劍豎於胸前,“乾、兌、離、震、巽、坎、艮、坤。縛汝之身,淨汝之心,恕汝之罪。急急如律令!”
那八枚銅錢沿著淡淡金光的軌跡環繞在那些人身邊,形成一個結界。
支亥手一揮,空中的一種淺色的蝴蝶向眾人俯衝下來,但在就快要觸碰到眾人時,又改變軌跡衝向天空。眾人先是嚇了一跳,然後圍坐在蟲子包圍圈裏昏迷了。不用想,這一定是支亥的手筆。
第五迭眼色隱晦地看了看天空中的烏雲,又看了看正在做法的許諾和左秋冶,對支亥說,“我試試能不能超度它們,實在不行我就直接滅鬼了。”
“嗯。”支亥應著,心裏卻在糾結到底該不該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他,萬一……可如果不告訴他,按左秋冶說的那樣,對付這些東西和這些東西背後的勢力,他們便不能真正的盡全力。
“嗡嗡嗡……”這時空中的飛蟲和地上的爬蟲卻開始躁動起來。
糟了,有什麼變故!支亥眼角瞥了左秋冶那邊一眼,對第五迭大喊,“快動手!”
第五迭被支亥這麼一喊,也不含糊,右手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把拂塵,左手住了一把香灰,往它們那個方向一灑,“吾知汝怨,吾曉汝恨。執願、舍棄,怨恨、拋離,罪孽、赦免。……”
另一邊,支亥一邊操縱著蟲子漸漸包圍那團淡淡的金光,一邊分出精神時刻關注著左秋冶那邊。
會有什麼變故?支亥打量著周圍,墨色的烏雲呈螺旋狀在他們頭頂聚攏,但可以從雲與雲的空縫中看見些許透射過來的陽光。
乾、兌、離、震、巽、坎、艮、坤……開門、驚門、景門、傷門、杜門、休門、生門、死門。
那些人從傷門走來,應該不會有很大的事,但離象征的太陽被烏雲遮住,景門弱則傷門盛。這下子這些東西想要直接超度就很困難了,更何況施法的人還是第五迭,用左秋冶的話來說就是半吊子。
其次就是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在山腳,如果按照左秋冶之前推理,這些人有可能是通過與他們一樣的死因而死,這樣他們就可以不必再禁錮在這裏,而他們……
支亥又看了看天,若是這烏雲帶來一場暴雨,那麼那些人仍然撿了空子,結果還是一樣的。
對於生門的山腳,說不定,就算有山體滑坡,也會有什麼生機?
溫語潔看了看支亥,總感覺這人有什麼問題,眼神總在支亥身上。
支亥轉頭一看,溫語潔正一手抓著絲線,一邊轉頭看向自己。溫語潔見支亥突然轉過來,俊朗的麵龐、雕刻似的五官隱逸在陰影下,螺旋狀的烏雲烙下一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