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語潔別過腦袋,卷著絲線的手指有些僵硬,緊抿著唇,連個餘光也不給支亥。
支亥將目光再次轉移到左秋冶身上,左秋冶仍然盤腿坐在地上,許諾已放下匕首,那匕首上還沾著左秋冶的鮮血。左秋冶額頭上、雙眼處都用血液渲染著,勾畫出一幅詭譎的圖騰。許諾右手五指張開指著左秋冶額頭,輕輕闔上雙眼,“……為什麼我們不喚醒他們,
把他們召集起來,
在這塊不幸的地方再共患難呢?
又為什麼不重振旗鼓,卷土重來,
試著收複天上可能收複的東西,
地獄裏還有什麼可以損失的呢?”
念到這裏,許諾一頓,悲戚地張開雙眼,“敬畏的路西法,吾乃許家八十九代繼承者許諾,今為您左丘家九十三代繼承者左秋冶解除血脈之鎖,從今後,左秋冶為左丘冶,成為左丘家族畫皮人偶繼承人,衍傳惡魔之血脈。許家,定竭命跟隨!”
不知道第五迭他們有沒有聽到,反正支亥是聽的一清二楚。
路西法!!惡魔血脈!支亥終於知道左秋冶的身份了,難怪,難怪身為惡魔的向凜像個管家兼保鏢似的,而左秋冶詭譎的魔瞳看清了自己的偽裝……
支亥垂下眼簾,遮掩住眼底的情緒,再抬起眼眸時,左秋冶和許諾已起身。
支亥張了張口,還是什麼話也沒說。左秋冶撿起地上的匕首,用手指抹幹淨上麵的血,把匕首放進包裏,抬起手把臉上的血跡擦掉,抬腳往這邊走。許諾跟在左秋冶身後,抿著唇一言不發。
左秋冶路過溫語潔時,看了她一眼,溫語潔接到左秋冶的眼神一個腳軟差點坐地上。太恐怖了……這是溫語潔腦海裏唯一的想法。怎麼之前她的眼神沒有這麼濃重的威壓,而現在卻逼得她站都站不穩,這就是直係的血脈麼……
“嗤……”左秋冶看著第五迭說,“居然還會超度?原來你不隻是個半吊子啊,但是,現在的情景,不可能超度!”
第五迭原來是並不知道左秋冶已經完成了儀式,仍然念著超度經,一聽左秋冶冰冷的聲音,超度經嘎然而止,心裏一打顫,轉過頭來。
但是他的心裏還回蕩著一個聲音,怎麼會……
超度居然會被人打斷!而且他居然沒受任何影響!這絕對不是他大驚小怪,而且……他發現左秋冶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從傷門而來,景門敗而傷門盛,身為陰陽師的你居然還看不出來?還妄想超度?”左秋冶看了一眼金光結界,瞥了一眼第五迭。
第五迭不是不知道,但總得試試,不然就這樣隨便讓他們魂飛魄散了,跟再殺他們一次有什麼區別。
左秋冶抬起左手,灰瞳之中閃過一絲血紅,她皺皺眉,必須速戰速決了。
“怵——”泛著烏光的絲線向結界刺去,然後就是結界破碎的聲音。
“喂!”第五迭喊,她這是幹嘛呢!
左秋冶這時看過來,血紅的左眼就像前段時間支亥看到的那樣,第五迭的身形頓住。
“……!”第五迭瞪大了眼睛,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