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先去外麵,惡魔的力量會侵蝕你的。”向凜對許諾說。
“嗯。”因為哭過,許諾說話有很重的鼻音。
現在在場的三人兩人都有灰瞳,一人是惡魔,自然看得見那盤踞於左秋冶心口的血霧有向四周蔓延的趨勢。
族老也知道左秋冶這千年難得一遇的純正血脈是非常重要的,就算沒有向凜這個路西法六大領主之一的王者,他也是要全力救回左秋冶的。
族老跟左丘立伶對視一眼,一手捏起手訣,一手在空中虛畫咒印,嘴裏念著古老的惡魔經文。向凜眼中閃過紅芒,手指在手腕上一劃,暗紅的血液浮淩在空中,緩緩地畫出一個六芒星陣法。
“主,您的血脈左丘冶……”向凜低聲沉吟,五官都透露出敬畏與崇尚。
長達幾個時辰的作法很不太平,左秋冶中途痛苦地差點暴走,渾身的血霧甚至快要遮住他們的視線,純正血脈的威壓甚至不差於向凜。
結束了作法,左丘立伶和族老已滿頭大汗喘著氣,就連向凜的頭發都被汗水打濕。
左秋冶坐在床上噴出一口暗紅的血,染紅了衣襟,嘴角的血絲渲染出妖冶之花。
左秋冶睜了睜迷朦的灰眸,痛苦地按著心髒,“嗯哼……”
一見左秋冶醒了,左丘立伶和族老正想上前,卻被一個人搶先。
“醒了?”向凜扶住左秋冶,為外麵的許諾喊,“諾諾,進來吧。”
“小冶。”許諾走到左秋冶身邊坐下,看著左秋冶虛弱的神態,懊悔自己當初就不應該順著她的。
左秋冶彎彎嘴角,“沒事。”話音才落,便聞左秋冶一聲悶哼,“嗯哼……”左秋冶手捂住心髒。
向凜趕緊扶住她,這一幕落在許諾眼裏有些刺眼,但眼下的情況也不容她妒忌。
“沒事的,這頂多是後遺症而已,這也沒辦法,誰讓你們擅自解封的。”族老抖抖胡子,走出了房間。
左丘立伶也出去了,就留下一句話,“照顧好你們自己。”
良久,左秋冶擺擺手,“向凜去陪諾諾出去,不準進來。”
“這……”許諾出聲道。
“沒事,我不怪你。出去吧,我自己待會。”左秋冶說,掩去灰眸中的氣息。
向凜眼眸一暗,拉過許諾,“走吧,我陪你走走。”離開房間時還布上了結界。
整個房間隻剩下左秋冶一人了,她舒緩眼角,無力地倒在床上,身體蜷縮起來,止不住的顫抖,還伴隨著暗紅的死氣。
整夜過去了,左秋冶一夜無眠,全身乃至被褥都被汗水打濕,衣襟上的鮮血更是顯得別樣妖冶滲人。
炙白色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在左秋冶臉上,她動動眼睛,睜開了迷朦的灰眸。
天亮了啊……
左秋冶顫栗著坐起,抿抿蒼白的唇,歎了口氣,就知道會有報應的。
她簡單洗漱了下,便離開房間,向嗣堂的方向走去。
見左秋冶走進嗣堂,左丘立伶立馬站起來,“冶兒,你……”
“我走了,隻是來打個招呼。”見到了左丘立伶,左秋冶隻是吐出一句毫無波動的話,轉身就走。
“你還在怪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