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年,那樹,那個人(66)(1 / 1)

我又做夢了,夢到她瘋狂地喊著:“你們不可能在一起!我不允許!絕不!莫曉夏,你看到了沒有,你的女兒,她可真夠可憐的,都是拜你所賜,都是你!是你!”

揪心地疼,全身神經都在疼,我驚醒了,牆上的表正顯示著兩點半,淩晨兩點半,最近常常做夢,夢裏總是她,還有他,都是他們母子,弄的我神經衰弱,別說是現實了,就連夢裏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對母子。她的瘋狂,他的無奈,還有我的傷心,終究都是曉夏的債。我幽幽歎了口氣,起身下床。窗外一片昏暗,天上零零灑灑的星星發著微弱的光芒,我仰頭看著天空,然後發呆。發呆是我現在常常做,也是隻能做的事情了,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我努力的放下過去,努力的忘記他的深情,努力的把自己心裏的疼痛壓抑著,壓抑著。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終是騙不過自己的心。累,很累很累,這現實逼的我快瘋掉了。我終日無所事事,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病了,真的是病了,很嚴重的病,思想上的病,而且已經病入膏肓。我無能為力,沒有醫生能夠為我治療。我開始不言不語,我開始整日的發呆,甚至開始聽不到爸爸喊我,他說我想事情太入神了,可是我知道,是我排斥所有的聲音,從心底裏排斥。

我有些迷惑,這樣的自己能夠做些什麼?雨璿的婚禮即將到來,伊真的心情也好了很多,隻有我,隻有是沉浸在悲傷裏,不可自拔。天羽呢?我忍不住想起了那個將我寵上了天的大男孩,他現在好嗎?他還是愛著我,又或者已經愛上了別的女孩?我想著想著,就悲傷了起來。人和人之間終究是逃不過別離,不管是生離還是死別都讓人難以承受。我想,我是太脆弱了吧,竟然連小小的失戀都能把我打擊的全無鬥誌,沒有了生氣。

我開始想念他,不停的想念他,沒有任何顧忌的發瘋的想念他,那想念讓我的心狠狠地疼,抽痛。我的生活開始不規律,我吃不下東西,吃了吐,不可停止。身體上的難過遠遠比不上心裏的,我沒有辦法恨曉夏,卻又沒有辦法不埋怨她,我被兩個我來回拉扯,她們一個說“不能埋怨她,她是最愛你的媽媽。”另一個又說“都是因為她,你才失去了廈軒,都是她害的。”我幾乎要崩潰了,我快被這兩個小人吵死了,我在她們之間不斷地徘徊,怎麼也停不下。張姨不住地燉補品,爸爸擔憂的請假在家陪伴我,他喋喋不休。“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這是怎麼了?”我回答不上來,因為我又在吐了,吐的幾近虛脫,攤在了衛生間的地上,掙紮了幾下,起不來,我索性放棄了,全身沒有一絲力氣,暈暈沉沉的,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我想,我是真的病了,是身體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