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騷臭味頓時冒出。
淡黃色的液體順著他的褲腳滲出來。
白一彥忙收了腳,退到一邊,“考慮清楚了沒?”
男人忙不迭地點頭,說了個地址。
白一彥靜靜聽完,在他恐懼的眼神裏,用保鮮膜把他的頭裹了一層又一層。快速處理一下,換了身衣服出了門。
小河兩旁是高於水麵兩米左右的平台,用木質的雕花欄杆攔了半人高、做成廊下朝裏的一排椅子。
腳下的青石板踏起來沒有聲音。
傍晚的時候,天邊一片雲霞爛漫,像燃了血的錦緞,和小鎮後方連綿的群山交接覆壓,慢慢消失在天際線處。
小巷深處的拐角處有個偏僻的旅館,敞開的大門,兩個店員坐在門檻上剔牙,老板打著哈欠,在櫃台上倒著這地方特色的藥酒。大廳裏三三兩兩坐著些人,圍著老舊的八仙桌,還有幾個衣著暴露、到處攬客的妓-女。
穿過重重人海,越過幾個想上來搭訕的女人,白一彥提著黑色的箱子徑直上了樓。
二樓。
207室。
他在門口站了會兒,抬起手指叩了兩下。
等了很久,門才從裏麵被打開。一個穿著工字背心的矮個子男人站在門口打量他,尖鼻子,小眼睛,一臉凶相。在打量他的同時,手還警惕地按在門上。
“我是台北來的,來取約定的貨。”
矮個男人像貓頭鷹一樣四處一望,壓低聲音道,“進來!”
白一彥信步進了房間。
一間9平方米左右的小套房,泛黃的牆紙,金紅二色的地磚,除了邊角處靠牆的一架床就是中間一張可以收起邊角的黃色四角桌。
矮個男人給他拉了座位,“自己座。”
白一彥把位子推了回去,回頭對他笑了笑,“談事情的時候,我不喜歡坐著。”
矮個子男人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叼在嘴裏,回頭到右邊的小廚房給他倒了杯咖啡,“啪”地一聲放在他麵前,“小子,你幾歲了?”
“這個很重要嗎?”
有隻白色的波斯貓從廚房躥了出來,循著香味攀上了桌子,聞了一下咖啡杯,掉頭就跳下了桌子。
白一彥勾住杯環抬起來,在鼻息下放了一瞬,低頭抿了一口。
“雄哥讓你來的?”矮個男人也給自己倒了杯牛奶,灌了一大口。
“讓我來取貨。”
“錢呢?”
“急什麼?以雄哥和高老大的關係,還在乎這點?”
“親兄弟明算賬,我們隻是下麵打手的。”矮個子男人冷冰冰地看著他。
“開個玩笑,你不會當真吧?”白一彥把箱子提到桌麵上。矮個男人伸手要去摸,被他拉到自己麵前,“貨呢?”
矮個男人吐了煙,一腳踩滅在地上,進了廚房。過了一會兒,也提著個同樣的箱子出來,放在桌麵上。
“數1、2、3,我們一起打開。”
白一彥笑著,“1、2、3——”
兩個箱子一起打開,一個裝滿了一遝一遝的紙鈔;另一個滿滿的都是裝滿了白色粉末的小塑料包。
白一彥用指尖戳破一個袋子,撚了點粉末在鼻下一嗅,輕輕彈去。他把箱子扣上,“那就後會有期。”
“就這麼走了?”矮個子男人的聲音在後麵響起。
白一彥回過頭,笑道,“難道你還想留我過夜?”
“我不想留你過夜,最好把你埋到地下去。”